时间嘀嗒,一晃就逼近赛区对决赛。
分组结果和赛区排位赛的完全一致,不少选手都心中有数,他们势必将成为节目组抢收视率的炮灰牺牲品。
但是各个赛区的选手还是都卯足了劲,每天奋力的练舞练歌,就算是场事先安排好的戏,他们也要有该留住的尊严。
2007年5月16日,上海赛区和杭州赛区的第一次合练,练舞的间隙,8个少年分成两组,各自静静窝在练舞室的一边,喝水听歌或者聊天。
吕杨是杭州赛区里唯一的上海人,平日里总是和王传君乔任梁亲亲热热的打成一片,但是突然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放在哪里。
不过好在王传君恶搞的兴趣发作缓和了双方的气氛,先是将王睿当充气娃娃表演打气,乔任梁只说了一句无聊,他就冲过去揪着他的脚往外拖,场面又好笑又混乱。
两组选手很快凑在了一起,坐在长椅上打打闹闹,乔任梁叨叨咕咕的说着上海话,小松一头问号的用日语回答,王传君跟着搅局。吕杨在一旁咧着嘴笑着,听着听着,突然就想哭。
连哭了11场比赛,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在纳闷,怎么眼泪就是哭不干呢?
不知道该去表现好,还是表现不好。所以只能问别人,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休息间隙,吕杨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要问,拿着歌词单去纠缠小龙,小龙瞪大眼睛耐心的解答两句,挤到王琼身边,刚要开口,王琼立刻高唱“我送你离开”,一把推着脑袋弄走,付辛博带着个黑底白格子的帽子,正认真的无视身边的混乱,努力背歌词,去发觉头上一凉,帽子已经戴到了吕杨的头上,包子脸鼓起来,非非你不要闹了好吧——
“包子救命——”还没回过神来,吕杨已经被陈奕龙和王琼抬了起来,正在空中晃荡着,两个始作俑者一人扯手一人抓腿,笑成一团,眼睛鼻子都皱起来。
付辛博把后背抵在墙上,冰凉冰凉的。这样的毫无顾忌的笑,四个人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时光,好像,就只剩下这一天了吧?
爱往远处想的包子,总是在别人最开心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开心破灭那一刻的悲凉。
他并非如别人说的,是喜欢纠结,拥有双重性格的少年,他只是,比别人想的更远,更久一些而已。
“喂——”开口打破这样的和谐场景,“我们明天晚上单独出去练舞吧。”
“嗯?”陈奕龙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过来,吕杨从地上连滚带爬的向付辛博靠拢,王琼满头飞问号。
“我说,明天晚上我们单独去练舞吧。”付辛博仍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仿佛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啊?练舞?好!”王琼想也不想,一口气答应下来。
“我没问题——”小龙也摇摇头,看向吕杨。
“我?啊——练就练吧。”吕杨低下头,他何尝不知道,四个人中间,付辛博的运动天分最好,小龙和王琼说什么也动作连贯,只有自己,经常紧张到同手同脚。
吕杨紧盯着付辛博看,那个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捡起了帽子戴上,然后鼓着包子脸嘟嘟囔囔的背歌词了。
好像,他从来不曾说话一样。
于是第二天晚上,探班记者惊异的发现,杭州赛区的两个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是这样好吧——不是那样!”付辛博仍带着那顶黑底白格子的帽子,认真的跟王琼争辩舞蹈动作。
两个人正说着,只听到“扑通!”一声,吕杨第n次用左脚成功的绊着了自己的右脚,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我不练了,说什么都不练了!”吕杨用力的甩开陈奕龙和王琼来扶他的手,狠狠的看向付辛博,“这次就算你把我的腿打断了,我也不练了!”
付辛博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走到吕杨面前,眼神冷冷的,突然朝吕杨抬起手。陈奕龙和王琼一惊,竟然出乎意料的默契,各自伸出一只手,将身子挡在吕杨面前,牢牢的护住他。
“包子,非非真的尽力了,你让他歇歇吧。”陈奕龙的嗓音清亮无比,两句话说的极有威严。
“是啊包子——”王琼也在一边接话,身子挪了挪,将吕杨护着。
“非非——”付辛博的手缓缓伸过去,落在吕杨的面前,掌心朝上,语气坚决果断,“起来非非——”
吕杨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是一愣,这样的付辛博,眼神清亮,不是鼓着包子脸憨憨的笑,竟然有种震摄苍生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