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香一听也急了,说:“谁说的,我找他评理去。这样做对孩子太不公平了。就算她爹有问题,孩子有什么问题。”
老头说:“那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找校长。”说罢,向校长室走去。
翠翠隔着花月小学的大门,望着操场上正在上体育课的同学,听着教室里传出的郎郎读书声,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打更老头带着翠翠的班主任走了过来。翠翠行了个礼,说:“齐老师好,我要上学。”
齐老师对翠翠说:“乖孩子,你先在校门口玩一会儿,我和你奶奶谈点事。”说罢拉着赵玉香进了传达室。
在传达室里,翠翠的班主任正与赵玉香谈着,只听赵玉香说:“就算翠翠她爹是杀人犯,翠翠也该是可教育好的子女啊,怎么就不让上学了呢?”
(bsp;齐老师说:“香婶,不是学校不让翠翠上学,是最近有很多家长来找校长,纷纷要求转学、转班,说是不愿意与杀人犯的女儿一个班读书。学校实在没办法,才建议让翠翠休学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来上学。请您体谅学校的苦衷。”
赵玉香听罢,出门拉着翠翠就急促向家走去。一路上,祖孙二人的眼泪洒满衣襟。
赵玉香领着翠翠在回家路上,才发现有的乡亲见到她都不愿和她说话,甚至有些人还特意躲着她祖孙俩走。赵玉香看到这一切立刻明白了。“看来锁森真像公安人员和乡亲们说的那样是杀人犯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害自己的儿媳妇、翠翠的娘呢?”赵玉香想着。
村里的天变了样,地变了样,人也变了样。赵玉香感到大祸临头了。
第五章疑罪从有判死亲家逼迫为钱
一所乡村小学的教研室里,叶兰英正在备课,传达室打更老头走了进来说:“叶老师,今天的报纸。”说罢离去。
叶兰英走到门口,取回那沓报纸,翻看着。各报纸上都刊登了庆祝建军四十八周年的文章。当叶兰英拿起《岭南日报》翻到第三版时,一行黑体的题目映入眼帘“池塘惊现女尸,警察机智破案”,叶兰英不由得心一惊,带着惊诧的表情认真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不由得流出了眼泪。
叶兰英看完报纸后,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无人,将《岭南日报》小心叠好,放入自己的衣兜里,向花月大队拖拉机站跑去。
叶兰英刚跑进拖拉机站,迎面过来一个人,叶兰英劈头盖脸就问:“锁林呢?”
那人向一台60马力的东方红拖拉机一指,“在那底下修车呢。”
叶兰英赶紧跑过去,急声说:“锁林,你出来一下。”
拖拉机下面的锁林一骨碌爬了出来,满身的油泥,脸上还有几块黑渍,对叶兰英说:“什么事?看你急的。”
叶兰英说:“这儿说话不方便,你收拾一下,到村后的池塘边找我。”说罢走出了拖拉机站。
太阳斜照着池塘,水面反射的阳光一闪一闪的,池塘边的小树林里传出鸟和知了的叫声。叶兰英坐在一棵大树下,手拿着报纸呆呆地看着水面,想起了往事。
这天,老师正在组织同学们在后山坡上栽树。叶兰英提着水桶,刘锁林挥着铁锹正在挖树坑。叶兰英突然惊叫了一声,大喊:“蛇!”说着,一头扎进了刘锁林的怀里。刘锁林一看,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正扬起头,向叶兰英的腿咬来。刘锁林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叶兰英,向蛇扑了过去,两手死死地掐住蛇的脖子,身子重重地压在蛇的身上,然后站起来拎起蛇跑向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将蛇摔在石头上,蛇被摔死了。事后,叶兰英扑在刘锁林怀里的事传开了。有的女同学说:“不知羞!挺大个女孩子朝人家男生怀里钻。”诸如此类的话,一传十,十传百,弄得叶兰英和刘锁林在同学们中间不敢抬头说话。有几次叶兰英一见到刘锁林就低头脸红的走过。
还有一次,叶兰英和刘锁林正在听老师讲课。突然,叶兰英涨红着脸呕吐起来,老师让刘锁林把叶兰英扶出教室到外面呕吐。刘锁林把叶兰英搀扶到教室后面的坡地上呕吐完后,刘锁林刚要扶叶兰英回教室,叶兰英突然四肢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老师见状,立即让刘锁林把叶兰英背到卫生院。刘锁林背起叶兰英飞快地向卫生院跑去。赤脚医生说是急性痢疾,要马上送乡卫生院。刘锁林又背起叶兰英跑了十几里到了乡卫生院。打完针,吃完药,学校已经放学了。刘锁林一看没办法,只好深一脚,浅一脚地把叶兰英背回家。当叶兰英躺在炕上望着刘锁森背影时,才发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烧。
正当叶兰英沉浸在美好回忆之中时,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捂住了她的双眼。叶兰英不耐烦地说:“别闹!没个正形,都什么时候了!”
叶兰英身后的锁林一听话音不对,忙说:“怎么了?你吃枪药了!”
“你还有心思闹呢,先看看这张报纸。”叶兰英一边说着,一边把报纸递给了刘锁林。
锁林看了看,头上硕大的汗珠不断的滴了下来,看完后他又急忙翻到第一版,报纸上的“岭南日报”、“1975年8月1日出版”的字样清晰可见。
叶兰英捅了一下刘锁林,“你别光在这儿发楞,说说。”
“我哥不是那种人。”刘锁林大声喊道。
“你跟我喊什么?是报纸上说的,你哥杀了嫂子,又沉尸水下。”话音未落,锁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刘锁林哭了一阵儿,慢慢地平静下来,对叶兰英说:“难道真是我哥杀了嫂子?”
“按理说公安机关不会搞错的,但我看你哥不象是杀人犯。从报纸上看也有疑点。你看,”叶兰英指着报纸说:“这上说你哥的杀人动机是为了与邻村的钱红姐结婚,我常在三个村之间活动,没发现他俩有那种关系呀。”叶兰英分析着说。
刘锁林说:“对,对呀,我哥虽说跟嫂子打过架,闹过离婚,但从不出去拈花惹草,那个钱红我也认识,她是我哥的小学同桌,孩子都十岁了。”
叶兰英又指着报纸说:“还有这写着,说你哥三天三宿拒不交待,后来刑警队采用了非常手段,你哥才彻底坦白交待。什么非常手段,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