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穿上后说:“谢谢爷爷,合适,正好。”
老汉说:“那就好,那就好,我愿你们祖孙俩早点找到人,好早点回家。”
傍晚,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随着一阵阵风的刮起,雨点随之而下。赵玉香领着翠翠在路上跑着。在一家小旅店,赵玉香登完记,和翠翠进到一间大通铺的房间。房间里只有几个女同志,显得阴沉冷落。赵玉香问翠翠冷不冷,翠翠摇着头。赵玉香又问饿不饿,翠翠还是摇着头。
赵玉香拉过一床被子盖在翠翠身上说:“睡吧,奶奶看着你睡,睡醒了明天好有劲走道。”
翠翠说:“奶奶,你说,我们能找到钱阿姨吗?能找到我娘吗?”
赵玉香说:“放心睡吧,孩子。只要我们找下去,就一定能找到。我就不信咱祖孙俩下这么大力气还找不到。”
房间里的几个女同志听到赵玉香和翠翠的对话后一起靠了过来,说:“这孩子是你的什么人呀?这一老一小的去干什么?”
(bsp;翠翠说:“她是我奶奶,我们出来找人,为我爹申冤的。”
赵玉香见有人来问,就把领着翠翠出来找人的事全盘抖了出来。又拿出了《寻人启事》打听起来。
一名像是干部的30来岁的妇女说:“大姐,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带着孙女没目标,没方向,没地址地找,不是大海捞针吗。再说孩子还小,千万别把孩子坑了啊。”说着摸了摸翠翠的头说:“你看,这孩子是在硬挺,现在发着高烧。等烧坏了肺子就晚了。”
只见翠翠眼皮下垂,嘴唇干裂。赵玉香抱过翠翠说:“你可不能有个闪失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奶奶可怎么活啊。”
那位妇女拿出了一片普热息痛片让翠翠先服下半片,对赵玉香说:“这半片你先拿着,等明天早晨再服。现在给她多盖个被,发发汗,很快就能好的。”
过了一会,那位妇女看翠翠睡着了,问赵玉香:“钱红的丈夫是哪里人?”
“说是咱省东部地区的。具体地点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是逃荒过来的。”赵玉香说。
“你看,咱现在的地方在青龙县的西边。你是不是找反了啊?越走越远了。”
“对啊,钱红很可能是跟着丈夫投亲了!你看我这老糊涂,咋连这条都没想到哇。这一个多月,走了好几百里地,算是白遭罪了。谢谢你了。同志,你叫啥名啊。”赵玉香说。
“不用谢。我叫岳晓红,是”五七干校“劳动改造的。再问一下,钱红的丈夫老家是那个县的?”
“让我想想。……我们大队书记说过,好象是齐县的。哪个公社的,就没人知道了。”赵玉香说。
“有个方向,就比你这没边没沿地找强啊。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证据,救你儿子的。”岳小红说。
赵玉香不停地点着头。其他妇女也跟着说:“岳晓红原来是省法院的,她说的保证没错。”
“真的。我可是遇到高人了!”赵玉香说着,身子向岳晓红身边挪了挪。
“我离开法院五六年了,也不一定说得对,帮你参谋参谋吧。你能否把案情仔细说说?”
赵玉香立即将大儿子、儿媳妇的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最后说:“我儿子不可能干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那个钱红一定是被逼迫签的字,不然咋不敢露面了呢?所以我出来找她,求她饶我儿一命啊。”
岳晓红想了想,问道:“池塘女尸你仔细辩认了吗?”
“根本无法辩认。你想想,五月的天,泡水里一个月,天热再加上鱼虫撕咬,早就没人样了。”
“张玲玉嫁到你家后犯过精神病吗?”
“啥叫犯病我不懂,只是她有时头疼,精神惶惶忽忽的。”
“你想过没有,那具女尸若不是你儿媳妇张玲玉,这个案子还成立吗?”
“什么?你是说张玲玉还活着?”赵玉香惊呼。
“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啊。”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张玲玉还活着,哪来的杀妻沉尸案呢。不过,公安局能搞错吗?”
“公安局只是根据你亲家母的辨认确认的,你亲家母说的话有准吗?”
赵玉香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说的可能存在,那我们也四处寻找过张玲玉,咋就不见她的人影呢?”
“我说的只是一种假设啊。咱们设想,那天张铃玉精神病犯了,惶惶忽忽的向深山老林里走去,越走越远。而你们只是到她亲朋好友家和车站去找,能找到吗。”
“你说的对,我们村东面是大山,人烟稀少,谁也没往那边去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