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得意了吧,就算我把他杀了一次,就算他隐匿了那么久,只要他出来,照样能将我玩在鼓掌间,你们不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现在,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还嫌折辱得不够?”
麦影西很无辜地看着他,讪讪道:“你多想了。”不过,待她想认真地辩解,却又发现,这果然是事实。
皓天确实将他玩于鼓掌了。
那个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馊主意啊馊主意。
“你既然知道自己斗不过皓天,承认不就好了?”麦影西突然松开他的胳膊,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没有人是万能的,总有一些事情你做不到,总有一些愿望你实现不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诚实一点对自己有什么不好。你也明知道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现在,没有人想跟你斗,斗来斗去,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对于我们这样的成年人,现在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珍惜。”
“你说我是小孩?”雷希瑞恼怒地看着她。
“本来就是,过了那么久了,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你自己说说,你和璇玑有什么区别?”麦影西咄咄逼人地望着他。
“我和她?”雷希瑞指着仍然躺在病床上,不过,已经除去氧气罩,气色慢慢好起来的璇玑,有点暴躁道:“当然有区别!”
“哦,是吗?”麦影西一不做二不休,连着璇玑一起数落道:“任性妄为,自负骄傲,游戏人生,口是心非,有哪个成年人会有这种评语?”
“你——”雷希瑞瞪了她一眼,麦影西这次不甘示弱,索性回瞪了过去,病房内,一时火光四溅,刀光剑影。
璇玑也终于在此时醒转过来,原先加在饭菜里的药的药效显然已经过了。
她有点迷糊地坐起身,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你们在干嘛?”
那两人同时扭过头来,看着璇玑。
尴尬。
尴尬。
病房门也在此时被推开来,伽夜带着一轮贼兮兮的笑容,朝雷希瑞他们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打搅一下,我不找你们,只是找璇玑有点事情,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他真的将那两人视若无物,兀自走到璇玑的床边,将耳机塞到了她的耳朵里。
“什么东西?”璇玑整个都被弄糊涂了,眨眼莫名地问道。
“希瑞小少爷的爱之告白。”伽夜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够屋里的三人听见。
雷希瑞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顿时转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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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喝问。
伽夜于是将手伸到璇玑的被子里,摸啊摸,终于摸出一枚小小的窃听器,他将它举起来,笑吟吟道:“小玩意。”
雷希瑞的脸色变得极难看,他抓狂地冲向伽夜,不过,在他们交谈的时候,璇玑显然已经把该听见的内容全部听完了。
伽夜也不敢与这个恼羞成怒的男人正面交锋,他灵巧地躲开雷希瑞的杀招,抓起麦影西的手,便将她拖了出去。
然后,他很淡定地锁住房门,转身吩咐在外面看热闹的众人,“两天内不要开门,屋里准备了食物和水,毛巾牙刷洗手间一应俱全,关上一星期都没问题。”
众人一脸黑线。
“这这就是你刚才自告奋勇,想的绝世好主意?”和伽夜一起赶到这里的顾延卿他们,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伽夜。
伽夜耸肩,“相信我吧,就算我谈恋爱的次数不多,演言情剧,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两人最容易坠入爱河吗?”
“什么情况?”
“困在荒岛的时候。”伽夜得意洋洋,“现在,这间病房就是人为的荒岛了,小白,这间医院既然是你的产业,你应该没异议吧。”
小白擦汗。
于是,那黑线簌簌地掉了满地。
璇玑和雷希瑞,就这样很悲催地被关了三天。
本来那个无良的伽夜还打算看好戏,在病房的很多角落里装了摄像头和窃听器,不过,在锁上门后的第二个小时,它们已经被雷希瑞拆得一干二净了。
看好戏的计划只能就此搁浅。
再后来,更无良的小白打算去听墙根,他刚把耳朵贴在门上,便听到里面一个闷闷的声音道:“还好我随身带了一把枪,这种枪的火力不算大,不过,若是穿过门板,射中一个人的耳朵,还是绰绰有余的。”
小白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缩回来的小白,还心有余悸地给叶枫打了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哭诉道:“我差点就死在枪下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这个在鬼门关里转了一圈的人说?”
叶枫冷冷淡淡地听完,然后,回答。
“神经病。”
小白泪奔。
他简直想把自己与叶枫也锁在一个屋子里试一试了。
相比之下,麦影西他们三位真正的父母,反而很是淡定,按照雷皓天的话讲:如果三天时间,璇玑还没办法将雷希瑞驯服,这个男人不要也罢,他们还不想自己的女儿以后被欺负呢。
顾延卿的说法则更彪悍:我女儿嫁给谁不行?嫁给别国的总统都绰绰有余了,希瑞?哼,纯粹是那个小子走了狗屎运。他若是屈服了,我没意见。没有屈服更好,我家璇玑还有一整片森林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现在是最不成熟的家长的典范。
三天后,伽夜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雷希瑞还是被判了五年。这已经是法外容情了,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必要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