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淑似乎对铁英的童年生活很感兴趣,不停的追问着。铁英微笑的望着她向她讲述着,不厌其烦。仪龄感到揪心般剧痛。
她简直快要崩溃了,她艰难的吧的眼光从铁英和贞淑的身上挪开,便看见了那个裘大卫,他跟众人厮混在一起,他似乎一直在观察她,但一旦接触到她的目光便又狡猾的划过。仪龄感到很不自在,觉得这个坏名声的男人是在场惟一能看透她心中隐藏着什么心事的人,而且这还能给他以优越感的乐趣。仪龄咬牙切齿的想,没有男人可以对自己这样,她也可以抓他来取乐一番!
她又把目光转回到铁英身上,可是他和贞淑竟然早已背过身去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仪龄发狠的想到午后各家的小姐们都会上楼去午睡,养足精神参加晚上的舞会,那时我一定要留在楼下找机会跟铁英说上话。他一定知道我今天是多么受人仰慕。当然喽,他必须照顾贞淑,因为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最起码目前还是,而且她又一点不引人注目,如果他不那么照顾她,那她简直是太可怜啦。想到这里,仪龄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吃完午饭,各家的小姐们都有些困了。润安的额娘带着她们上楼休息。
铁英和润安在远处的凉亭,仪龄走了过去。润安对她一向是无话不听的,把他支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走近时她听到铁英和润安在争论,她想听一听他们争论的焦点是否是她,她悄悄的放慢了脚步。
“你太理想化了,给汉人多些权利,他们就不造反了吗?他们现在的目地很明确就是要推翻大清,建立他们自己的政权。我们应当以武力让他们明白,继续维持现状,安心做顺民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如果他们真的造反了,咱们就和他们打,只要朝廷齐心协力,不出几个月就能将他们彻底根除”。
打!战争!这些字眼在润安的嘴里不停的被重复着。仪龄觉得十分刺耳,这不仅仅让她感到不安,同时润安的激动意味着也许铁英不得不和他在这里激烈争论好久,而这会让她失去单独与铁英交谈的机会。
润安仍然继续着他的激动,不过好在这时田总管快步走来,在他耳旁不知嘀咕什么。润安与铁英打招呼,说是有事,要出去一会儿。铁英微笑着说道,你先忙。润安走,也许对铁英来说是种解脱,所以他的微笑看上去更有魅力了。
润安走时也看到了仪龄,他朝仪龄阳光灿烂般的笑着打招呼,仿佛刚才这里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激烈的争论。
“你怎么不上楼休息啊,是在躲避仰慕者吗?铁英俏皮的问着,这俏皮带着一丝温柔与关怀让仪龄很受用。仪龄竟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看来铁英已经注意到众多公子对她的仰慕了。他站在那儿,眼睛闪着光芒,仿佛没有意识到她的紧张。那神态让仪龄着迷。她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慢慢的步入凉亭,她的举动,让铁英极好奇又觉得有趣。
她紧张的快要晕过去了,脸上泛着红晕。
“怎么回事呀?"铁英关切的问道
“不舒服吗?”铁英轻轻的抓起她的右手为她搭脉
接触到他的手让她更加的紧张,紧张的只记得自己还有个计划要实施,但却忘了该怎么去做,她脑海里有许许多多不连贯的念头,可是她一个也抓不住,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哆嗦,仰视着他的面孔,盼望着他先开口问点什么?
铁英继续把着脉,微笑的看着他,始终不说话。
“是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仪龄脱口而出,这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她自己在说话吗?她甚至有些拿不准。
“是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爱你!”
铁英微张着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讶与不解,似乎还有些狼狈。
他沉默了许久,憨憨的笑了。
“难道有那么多的公子仰慕你,还不够吗?”他又用那种俏皮的口气说。“你真是个调皮的丫头,你想让我们大家都喜欢你对吗?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你知道我们大家从小都很喜欢你的”。
仪龄皱着眉头象看怪物一般看着铁英。
怎么好像不对劲啊――完全对不对劲啊!这不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她头脑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如兔子般乱窜,其中有一个终于开始有些成型了。
铁英看起来似乎认为她不过在逗他玩而已。
可是,可是他不至于这么傻啊,她想他一定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