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晴江和地区妇幼保健站的站长各带一个组到乡、村去考核,晴江他们到龙者,去龙者的路都是土路,他们还经过了一段茂盛的原始森林,看到了一个草原,高原的草原不是很大,长满了野花,牧民们赶着羊群、牛群在放牧,据当地的妇女工作者们说:“羊群和牛群牧民们很少去看管,早晨的时候把它们赶到草原上,到天快黑时,把它们赶回家,有的自己还会回家,在这里没有偷窃者,羊和牛在山上自由的吃草,它们享受着大自然的肥腴,长得很壮”。这里的一切都有着原始与和谐,但这里的人却过着贫穷的生活,一种新观念和新思想的介入需要付出许多的努力,这让晴江想起了妇幼卫生,防疫工作者们的艰辛,特别是妇幼工作从80年代初期国家才逐步实行规范管理,在这里工作的人们,他们懂得几种民族语言要开展工作首先必须同他们交流,让他们了解和认识妇幼工作的重要性。
大约2小时后,晴江他们经过一路风尘,到了龙者,下车时候一身的烦躁,鼻子嗅到的是灰,一照镜子,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像红土地里的野人,虽然有着灵性,但彼此看不到光芒,这时的晴江没有忧伤,只有一种疲劳,他们随便洗个脸,就赶去吃饭,为了不增加下面的负担,他们吃了盒饭,吃盒饭的时候,当地有一种咸菜,特别好吃,多少年晴江仍能感到它的存在,闻不到他的纯香,但能体会到它的醇美。
吃完饭,他们就接着赶路了,从龙者乡到玛姆村没有公路,大约23公里,他们只有步行,龙者在一个山的顶上,而玛姆村在对面的山顶上,用很大的声音喊,对面能听到,但要到对面需要走6-7个小时,下完山,就爬山,爬完山,就下山,要不是小的时候,经常去山上挑柴,磨练了筋骨与意志,他真的不能再走了。到晚上9时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玛姆村经济很落后,这里的人们常年以玉米和洋芋为主食,晴江他们就吃玉米饭,吃着玉米饭,就像吃着一粒粒的沙子,在嘴里到处跑,这些沙粒一样的玉米饭像一些未征服的信徒,在晴江的嘴里磨砺他的味觉。但有一种饥饿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慢慢的下咽,直到饱了,这时的他们真像巴勒斯坦的难民。
由于去的人多,村公所住不了很多人,晴江就和驾驶员去一家姓普的人家住,他们到了普家,因为缺水的原因,两个人用一盒水洗了脸,就睡下了,少数民族的卫生状况较差,晴江嗅着被褥的汗臭而无法入眠,听着罗师傅的鼾声,一阵大一阵小,像风雨交加的雷鸣。晴江睡不着,夜深的时候,听着房外的“猫头鹰”在叫,像一个小男孩在哭,显得凄凉,听着,又像一个呼唤的声音,呼唤着同伴,呼唤着母亲,它需要母亲的抚爱,伴侣的相依相偎,仔细的聆听,它更像母亲的哀怜,伟大的母亲病了,母亲得了尿瘘和子宫脱垂,母亲没有钱去医病,这里的贫穷已经到了没有衣服穿的地步,他需要帮助,需要社会的帮助,我们的国家何时能富强,能给母亲疗伤。咕呜!喵呜!喵呜!哼呜!哼呜!
晴江在夜很深的时候,听着“猫头鹰”的呼叫睡着了,清晨,他被罗师傅叫醒,他们到了村公所。其他几位妇幼专家也起来了,她们正在洗脸和刷牙,接着他们分成两个小组,根据村医提供的国产期保健卡和妇女病普查情况,儿童保健情况逐项进行考核,当来到一户姓者的人家时,妇幼专家们对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进行了妇科检查,因她患有妇科方面的疾病,检查完,他们对晴江说:“这个病人患有妇女常见的尿瘘和子宫脱垂,并且特别严重,你也是学医的,进去看看吧!”晴江去看了,让他目睹的是女人的子宫露在外面,会阴部感染发炎,溃烂得不成样子,*已掉完,有一般刺鼻的腥臭,涌入晴江鼻孔,他差点被腥倒。晴江询问她,她说:“她因为疼痛,不想活了,因为没钱治疗,故而越拖越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晴江见过不少的女性会阴,但那是健康的、丰润的、充满活力的神秘繁殖地,而如今见到的,是疾病的,痛苦的,没有活力的生育后的泥滩。
在晴江的提议下,妇女工作者们问向那位伟大的母亲捐了90元钱,并跟县妇幼站的站长说,到他们站去治疗,尽量提供方便。她们都答应了,我们的妇女们,母亲们,儿童们在社会中是弱势群体,她们需要社会的更多关爱和帮助,到1994年10月,国家颁布了《母婴保健法》,为妇女儿童的健康提供了法律保障,社会在呼吁,妇女儿童在需要,妇女工作者在辛勤的耕耘着、奋斗着,为了人类的健康,为了在我国实现人人享有卫生保健的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