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王晖,王晖笑着和他打招呼,这笑很甜,仿佛沁入晴江的心脾。王晖是属猴的,血型也是“a”型,他是一个个性里充满了自由的人,又是一个跳跃型思维的人,他会想出一些让其他人一时难于想到的问题。晴江认识他后,又在他的引荐下,认识了另一个研究《易经》的朋友,他叫常闻,也是属猴的,血型是“b”型。他们三人号称是后来的“三剑客”,一个以理性和感性认识世界,另一个以思维认识世界,再一个以命理推理世界。三人情谊相交,情深似海,智而不露。有他们三者的智慧在,世界就是可以认知的,你的疑难能让你知道,可以有办法让你解决你的一些困难和问题。按常闻的话来说就是能为你预测未来,但不能改变你的命运,解脱你的痛苦和不幸。否则,就会给他们这些改变别人命运的人带来霉运。
王晖在走道的最前端看到了晴江。笑着说:“你来找文元恒玩了?他没在。”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听说他有几个同学来,他们一起去地区医院打饭吃了,一直没回来。要不到我那儿玩一会,等等他。”
在交谈的过程中,晴江仔细打量了王晖一眼,他的脸细长,从他的脸上,你可以看出他的脸像个大写的字母“a”,轮廓比较分明,颧骨较高,耳大而垂,人也很瘦,头发又黑又粗,他的穿着宽而松散。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能看穿人心灵的光,在这所有属相的人里,你只能看到这种光,这种光像永远照在你身上的太阳,你的欺骗和谎言在这光里不会存在,只是他愿不愿说而已。曾记得常闻对晴江说过:“只有这属猴的人才能完全洞察你的内心,其他属相的人都只能望洋兴叹。”很多时候,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没有必要去想对方在想什么,因为只要有心事,彼此都会说。
晴江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在进房间的走道上,他看到王晖走路的样子,是典型的外八字,很松散,很宽大。因为住房紧张的原因,他们是三个人一起住。他的床和周围乱而杂,什么书啊、吉它、鞋子、袜子、气枪、工艺品乱放一堆,这里简直成了一个还有一些值钱的东西的垃圾场。晴江希望王晖看到这些文字描写的时候,不要因此而生气,因为你本来就是这样过着你闲散的生活。
刚坐定,晴江就问:“你什么时候来报到的?你见过我吗?我可是见过你很多次了。”
“来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怎么会见过我?”
“我在档案里见过你啊!对你的一切我可是早就熟悉了,分在那个科室?”
“啊!是吗?我分在寄防科。”王晖感到很惊奇。但还是笑笑,他在微笑的时候,晴江看到了他露出的两颗小虎牙,感到了他的亲切。
“我也听说你很久了,你在卫生局人事科上班。”
“来元通还习惯吗?”
“习惯。我6―7岁的时候就在这里,所以也很习惯。你会弹吉它吗?要不来一曲?”说着王晖就把吉它递过来给晴江。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学过一点,弹得不好,还是你来吧!”晴江推辞说。接着王晖弹了几曲古典曲子,其中给晴江印象最深的一首是贝多芬的《爱的罗曼史》。
“你知道这首曲子的含义吗?”王晖问。
“不知道!”晴江说。
“我可听说这首曲子是贝多芬,他爱上了他的一个学生,他为了表达这段感情而作的,你听这高音调里的:嗲哒,嗲哒的声音,好像是他在多次回头盼望他久别的恋人。”
“嗯!好形象,就是这种感觉。”
“你听谁说的?我在书里看过。”
“唉!我听说从去年起,卫生局规定,新分来的大学生要到基层锻炼一年,才能回来单位上班,是吗?”
“唉!是这样。那你又得去锻炼一年了,下去可是很艰苦,你可得挺住了。”
“也不知是那一天能下去,搞寄防工作可能以后下乡很多,我觉得下乡应该还是很有意思。”
“你可别把下乡当作是好玩,像你们寄防科下乡可是很辛苦,我可听说要半夜三更到牛间里去捉蚊子,回来后还得在蚊子里查找疟原虫。你想这样的工作会好玩吗?我的同学朱欣在结防科工作,我听她说有一次她到平兴县的一个自然村去做结核病人调查,有一天很晚了,还没找到住处,后来在乡村医生的带领下才在一家老乡家找到了住宿,可到睡的时候,房子又旧,四通八达的,被子又臭又难闻,简直是让她一晚上都没敢睡。”
“再难,再不好玩也还是得去,谁要我们是从事预防工作的呢?人就得服从工作的安排,你说是吗?”
他们正在交谈的时候,文元恒回来了,文元恒他们的房间在王晖他们的里面,只要上楼就能看到王晖他们的房间有那些人在。
文元恒看到晴江在王晖他们房间里,就进来和他打招呼,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同学,也一起进了王晖他们的房间。
坐定后文元恒就介绍他的两个同学给晴江他们认识。经介绍晴江知道他的两个同学,一个是上海复旦大学哲学系毕业的,因为参加“**”风波,刚被分回元通来,另一个是省财贸学院毕业的。
上海复旦大学的那个很是牛,他们又在一起大吹了一晚上的哲学,什么德谟克利特,费尔巴哈,黑格尔,一直谈到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起源,以及现代人对哲学思想的理解和应用。由于上海毕业的那个同学受西方思想的影响太深,又加之他的哲学根基很深。晴江、元恒和王晖他们三人都有点难敌他的言论,不过经过这场辩论,晴江感到自己受益匪浅,他觉得又学到了很多的西方理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