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市场出来,感觉到自己非常的失败,接下来好像只有等待,等待之后呢?是撤退还是硬着头皮顶住,都难以判断,需要勇气和智慧决策,很有些患得患失。不可否认,回到小城蛰伏起来是最逼不得已的选项,人都有一张脸,很多时候,人还是该为了这张脸活着,除非有人出得起足够的价钱。
夏天的脚步是如此的缓慢,缓慢得让人看不到秋天会来的征兆。夕阳如血,依然那么的炎热,照耀着城市和匆匆逃窜的人们。
夕阳在缓缓的落下,黑夜开始一点一点从天际的尽头分娩出来,他巨大的身影逐渐降落到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道上。
灯火一盏一盏的燃起,一些高大的霓虹周而复始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很多人开始趁着夜色出来透气,他们在灯光中徜徉,开始起风了,吹去了无比的燥热。
沿着一条静静流淌的臭水沟,抄近路转个弯就到租住的地方,盲流了两个月,韩义对这里的路线已经烂熟于心。
出租屋的楼前竟然热闹非凡,警车救护车和围观的人把原本宽阔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警察在楼道里进进出出,有个女人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在叫一个名字——向荣。
向荣是谁?
很多人都在疑问,韩义夹杂在观众中,听那尖叫声是如此的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
“出什么事了?”他问旁边的人。
“有人自杀了。”旁边的人热情的说。
“谁自杀了?”他又问。
“向荣呗,你没听到叫那么大声。”旁边的人说。
“向荣是谁?”他锲而不舍的追问。
“我哪里知道!”旁边的人有点不满他的喋喋不休,没好气的说。
“死了没有?”又有人好奇的问。
“看情形差不多了,医生上去没下来,说不定在尸检呢。”有人摇头晃脑的回答。
“对,要是有救早用担架抬下来了。”
“听说他女人很年轻很漂亮的,真是可惜,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有人岔开话题。
“这样的人才该死,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我要是能跟那样标致的女人睡一觉,死了都值。”一个相貌猥琐的中年男子咂着口水说,话音未落,身边老母鸡一样的女人马上绷起脸骂道:“那你怎么不去死啊?妈的,老娘年轻的时候你不说,现在嫌弃老娘了!就凭你这德性,还想找牡丹花,要不要脸?”
众人哄笑,有人说:“老牡丹不值钱,老牛有钱都吃嫩牡丹。”
正聒噪着,医生下来了,手里拿着空空的担架。
“看来真的没得救了,唉,总归是一条命啦,咋就这么下得了手呢?”有人大声的感叹。
救护车很快走了,看热闹的人依然舍不得散去,有人憋不住要上楼看个究竟,但是被警察拦住了。过了一会,警察也下来了,他们带走了两个人。韩义看到是姚遥和那个戴眼镜的男人,男人没有带手铐,手腕处绑着厚厚的纱布,他们被带上了警车离开。
“原来没有死。”很多人感到大失所望。
“哎,你们,谁是住这栋楼的?过来了解一下情况。”留下来的一个警察牛叉的叉着腰,威风凛凛的做了个手势。
“走啰!”有人在起哄。
“看你们谁敢走?都过来,身份证,暂住证拿出来。”警察说。
“兄弟们,跑啊!”有人手一挥,马上一哄而散,场地上只剩下韩义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跑?”警察瞅了瞅孤零零的韩义。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合法公民,干嘛要跑?”韩义也瞅着他。
“你是住这里的?平时有没有听到或是看到什么异常的事情?”警察掏出一个小本,准备记录。
“没有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我刚来住没多久。”韩义说,掏出烟想了下递给警察一支。
“我自己有。”警察摆了摆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珍品黄鹤楼说。
“你的烟真腐败。”韩义说。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警察不满的瞪了一眼,扭头就走。
“你就走了?不查身份证暂住证了?”韩义说,马上为自己的多嘴后悔。
“你是不是闲的无聊啊。”警察说,一头钻进等他的警车,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