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_爱情的左边是放纵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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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1)

中。火车像一条巨大的腔肠动物兴奋的沿着他的轨迹嘶鸣着快速的爬行,不算拥挤,能够拥堵铁路的农民工们还在炎炎烈日下挥汗如雨,苦苦积攒春节返乡的盘缠。旅客们能够非常自由自在的在过道里行走,偶尔跑到车厢的结合部抽上一支烟。一些无所事事的乘务员开始挨个车厢推销五花八门的小商品,声嘶力竭的叫喊不亚于任何一个以此谋生的小商贩,这应该算是中国铁路的一大特色。

相对于韩义,姚遥更有长途旅行的经验,为了应对火车上的商品价格虚高,普遍的以劣充好,甚至不惜坑蒙拐骗的现实问题,她提议必须到超市购买必须的干粮和水。韩义附议了她的建议,因为上次坐火车之后,也有好似被屠宰场狠狠宰割了一刀的痛,痛的不是花了多少钱,而是没有获得等值的享受。这种感觉可以拿来形容失恋,付出了打算白头偕老的时间和心血,却没有收获到理所当然的婚姻,那种愤恨的痛与受骗上当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只是深浅不同。

一上车,姚遥便拿出她在车站买的地图,颠来倒去的认真钻研,看样子她想打破女人天生不具备方向感的魔咒,但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对地图有些束手无策。

“来,帮帮忙,指指咱们现在在那个地方,我怎么总是找不到。”她对着地图发愁。

“哦,大概在这个地方。”韩义瞄了一眼,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嗯。”姚遥对着韩义画的圈凝视半天,皱着眉头说:“咱们的火车在哪?”

“火车?不是在咱们屁股下坐着么。”韩义笑笑。

“讨厌——”姚遥不理他,继续研究地图,看了半天又问:“你说咱们是奔东,还是奔西?”

“不是东也不是西,大方向应该是北,北上。”韩义回答。

“哦,北边——北是往哪?要不咱们到这里下车,玩上一天。”姚遥指着地图上一个很著名的城市说。

“咱们到不了那里,咱们去北边,它在东边,如果要去的话,咱们得换车。”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知——”姚遥不满的看着韩义的眼睛说。

“绝对没有,你知道吗,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诞生过一个像样的女统帅?就是因为女人看不懂地图。”

“花木兰算不算?”

“不算,她只是被别人领着打仗。”

“好吧,智力活和力气活还是交给男人来办吧,女人天生就该坐享其成,开始被父母养,然后被男人养。”姚遥伸着懒腰,把地图塞给韩义说。

“你这话要是搁在母系氏族就该判无期徒刑——想想还真的很羡慕那些生活在母系氏族的男人,不用上班不用工作,每天在家里带孩子,其实挺美好的。”

“那个时候的男人是不是也会生孩子?”

“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我只是想不明白,那个时候的男人既不干活又不能生孩子,养着他干嘛呢?”

“从社会学和动物学的角度,男人在生孩子的事业上也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且那个时候的女人养男人和如今的男人养女人都有着除了生孩子之外的现实意义,比如身份象征和生理需要,很多时候,孩子只是满足生理需要之后的副产品。”

“我也拒绝跟你聊这个话题——给我一支烟,我要去wc,里面都没冲水,臭死了。”姚遥红着脸说。

车到站已是凌晨三点多,两个人严重的睡眠不足,睁着惺忪的睡眼摇摇晃晃的下车,看到一个寒酸的车站,几间简陋的平顶房,几盏昏昏黄黄的路灯在浓浓的雾气中如鬼火一般摇曳。一个车站工作人员提着灯像鬼魅一般的从雾气中钻出来,他打着哈欠漠然的扫视了韩义和姚遥,然后摇晃着脑袋,慢吞吞的缩回旁边一间亮着灯的屋子。

“怎么办?”姚遥也打着哈欠。

“先找个地方猫到天亮吧,现在出去,这穷乡僻壤的,容易成为响马的目标。”韩义揉着眼睛说。

“响马是什么东西?”

“响马就是坏人。”

“哦,是哪个潮人发明的?我怎么都没听说过,看来得恶补一下,不然落伍了。”

“几千年前的潮人发明的。”

两个疲惫不堪的人拎着行李摇晃到狭小的候车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几张长条木凳上沾着黄色泥土的鞋印,如同一个笨贼留下的作案现场,木凳下堆积着一些方便面的塑料袋和空饮料瓶,等等一些杂物,全藏在木凳留下的阴影里,显然这里做卫生的阿姨拿着一把高傲的扫把,始终不肯屈就畏缩在黑暗中猥琐不堪的垃圾们。

“好吧,我先睡觉,你把风,天亮叫我。”姚遥眯着眼睛,无所顾忌的一屁股坐在一对泥巴鞋印上,然后躺下去,根本不在乎脑袋下面成堆的垃圾。

“把什么风?虽说这里破,好歹也是铁道部的衙门,来这里为非作歹岂不找死。”韩义有气无力的嘟囔着,在另一条长凳上躺下,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天亮了,睡眠在阳光撬开眼皮的时候结束。韩义坐起来惝恍了足足五分钟,才算完全清醒,刚才似乎做了个什么美梦,一时间又回忆不起,难免有些患得患失。

姚遥也在发怔,恍恍惚惚一脸的呆滞。

“接下来去哪?”

这次轮到韩义问了。

“哦,先到县城,我记得他说过他住的那个地方小地名叫什么凤凰的——”姚遥发完呆,再次翻出地图,要去查找。

“别看了,美军的gps都不定找得到这种屁股大点的地方。”韩义抽着烟提神说:“还是先到县城再说,到那里打听,想来只要在这个县里,应该找得到的。”

“嗯,就听你的。”姚遥点点头,末了补上一句:“你这个护花使者挺让我满意的,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了。”

“千万不要跟我相依为命,你是想要我命,刚才做梦都后悔了,怎么鬼使神差的跟你来受这份罪——先去洗把脸吧,你那样子很像个饱受虐待的怨妇,别让人误会到我。”韩义哧哧的笑,精神好了很多。

“嘿嘿。”姚遥傻笑,说:“照顾女人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给你机会学习。”

两个人出去找地方洗漱,问了一个萎靡不振的工作人员,那个工作人员把他们指引到公共厕所。公共厕所里臭气熏天,这个时节正是苍蝇蛆虫生育的黄金期,一条条,一群群,亢奋的在它们的安乐场所里嬉戏游乐。韩义站在浓烈的臭味中发怵,大有深陷雷区的恐惧,最终他放弃为了洗一把脸而践踏无数微小生命念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蛆虫。

车站里有个小卖店,照例按照专卖店的价格倒卖山寨版的商品。姚遥竟然提前一步在那里,拿着一瓶水蹲在小店旁边刷牙,看到他还满嘴流着泡沫的挤眉溜眼。

“没办法,我被苍蝇挤出来了。”她含着牙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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