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山再也耐不住性子,本身他就是直脾气。既然苗芳芳一直的在哭,那肯定是受了委屈,这种事情女人是说不出口的。无论是强奸还是通奸,刘大山在心里也是画了魂的。但他宁愿把这事情定性为强奸案,因为他这个当了十几年的乡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兴师动众来抓一个通奸犯,太有点屈才了!
“是谁报的案!”刘大山想找那位报案的人,当他这样喊出来的时候,自己差点憋不住要笑,那报案的人肯定不会站出来,因为他报案有错,他是故意报错的。也不能说有错,报的是窃贼入室现在倒抓了个强奸案现行。
报案的声音是个男人,接电话的胖李说这人肯定有着严重的鼻炎,好像是捏着鼻子说话。
孙成军是苗芳芳的男人,也是守卫祖国边疆的哨兵。他家里进了贼,要是丢个什么值钱的玩意,那不是天大的笑话。谁失职?他——刘副所长责无旁贷。
人家孙成军把祖国的大门看好了,自己家里却后院子起火。刘大山一听就急了,带上两个人就直奔凤凰村。
这警车是刚刚配备上的,虽然是县局替换下来的桑塔纳,终究比原来的那辆小吉普舒服多了,跑起路来再多的沟沟坎坎,也不觉得颠屁股蛋子。今天这有报案的,正好派上了用场。
“操他奶奶的,咱这乡所用个啥都要二手的,上次那警棍也是上面替换下来啊。”刘大山还故意的装出不满意
坐在副驾驶上的小杨回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刘所,你家大嫂不是二手的吧?”
“你小子说啥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不到十分钟,车就进了凤凰村。在街上闲散的人还没有明白什么,刘大山就好像追兔子般的钻进巷子,后面的小杨和司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不见了刘所的踪影。
刘大山就是从凤凰村里出来的。凤凰村里的街街巷巷他是闭着眼睛也能画个大概,更不用说谁住谁家屋前屋后了?在刘大山疯跑去抓窃贼的当空,咱介绍一下这位刘副所长。
刘大山,性别不容质疑,她老婆已经验证合格了,年龄三十岁,临海县凤凰镇派出所副所长,专管村里的治安问题,在这方面他是绝不含糊,大公无私。无论是他的亲二大爷还是亲娘舅,就是他亲爹犯了错,他也敢去亮手铐子。
刘大山的爷爷是个地道的农民,爹也是继承上辈的优良传统,种地使唤牛是好手,在生产队的时候,只要牛上了他的手上,再倔强的牛脾气也乖乖的跟着他走,人称“牛爷”一点也不虚夸。
在农村,这样的人海了去了。真要说刘大山家族里能震住人,一说出来能让人翘大拇指的,那就要说是刘大山的三爷爷刘祥云了。刘大山的三爷爷从小就当了兵,先是跟着武工队,打跑了驻扎在临海县城的日本鬼子,又跟着大部队一走七八年就没有了音信。家里人都认为这条小命算是白搭上了,渐渐的也就不再念叨,因为那时这样的情况也是村村都有,而且不是个少数。
可能是沾了名字的光,战争无情子弹不长眼,人家有“祥云”相伴。一九六五一开春。刘祥云回来了,而且是风风光光的回来的。出去的时候是个楞头小子,现在一下子成了带警卫的团长了。
刘祥云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乡里,乡里的头头脑脑也赶到了凤凰村。那时刘大山还是个小孩子,刚刚学会走路,娘欢天喜地的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刚刚学会走路的刘大山,进了堂屋,想迈腿没成想腿没过去,人一“咕噜”翻了个跟头。
“哇——”的一声开了腔,堂屋里坐着的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这孩子身上。刘大山的三爷爷一把抱起孩子,说也奇怪了,孩子不哭了,伸出小手去摸军帽上的帽徽。
众人不失时机的说起顺耳的话,乡长说你看这孩子那宽脑门就随他三爷爷啊。刘祥云摸摸自己的脑门,再看看孩子刚刚被磕出血印子的小脑门,也点头说是。乡联防所的所长说看这孩子去摸帽徽就知道他长大了准也红星闪闪放光芒。
刘大山的三爷爷一高兴,把头顶的帽子摘下来,戴在刘大山的小脑袋上,一下子把小家伙的眼睛带鼻子一块给蒙住了,急得直打转转,乐的众人大笑。
刘大山初中一毕业,本来想去当兵的。正好乡派出所里招联防队员,当时刘大山是乡里点名要的,不为别的,就为他苗正根红。
刘大山也争气,无论干什么都抢在前面。虽然有点出风头,可是在人命关天的时候,不是任何人都能冲锋在前头的。刘大山不是不怕死,因为在他来当联防队员的时候,乡长给他话了:“你小子别给三爷爷丢脸,干好了过几年后给你转正!”
几年后,刘大山不但转了正,还跟乡长的小女儿结了婚。乐的“牛爷”合不拢嘴。
刘大山回家的时候,“牛爷”围着儿子转了三圈,转的刘大山直迷糊,问:“爹,你是咋地了?”
牛爷把手往后一背,也没搭理儿子出门上了牛棚。刘大山只隐约听到他嘟囔了句:“耳朵锤子不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