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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场 默认(2 / 2)

心跳,在我即将开口和你说话的时候。心跳,在你开口和我说话的时候。想起你,有种时间加速的感觉,未来的幸福提前被感受。上帝证明,见到你以前,我不是一个幸福的人。

总在幻想和你一起的情景。天空,漂浮希望。空气,带着营养。阳光,蕴涵诗意。不能不说不是你带来的奇迹。太阳穿上朴素的光之衣,云朵却披上了绚丽的衣服。美,因你而存在。我没研究过心理学,不知道我是否已然生病。但我可以肯定,见不到你,容颜会憔悴。从没有如此记挂一个人。遇见;相隔咫尺。离去;你的一步,却仿佛会踏出我一生才能追到的距离。

我用我唯一的心爱你。给你此生我一次性的爱情。爱你的期限,就像自己的日记永远会很少涉及到与己无关的陌生人的事,一种规律,一种必然,没有另一种可能;爱你的期限,截至到遗传不再统制繁殖。

期待我将永远珍藏的回信。

令我愕然。那个老实文静的刘那竟然写出如此肉麻的文字。难怪他把信交给我的时候还脸红了。不过,写得还可以。女生应该会感动。

仔细一想,他确实是动了真情。可是,她的流言却那么多。这真的值得吗?

我说,她有什么好?她可是一个花心的女生。换男朋友比换季还快。最久和他的交往的人不超过两个月。喜欢她,是因为她长的漂亮?追她,是生理需求还是心理需求?

心理。刘那斩钉截铁地说道。百分之百的柏拉图爱恋。

他闭目一秒,眼神流露出憧憬,瞳孔收缩。我心领神会,不管哪方面,会是一百分的。

刘那说:纪念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做的事。他不记忆亲人与自己的生日。往事不堪回首。现在与未来顺其自然。

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青草泥土的味道。一杯浓浓的咖啡后,倾谈。坐在后山的竹林间,度过星期日。只是,最近他实在是不能安静下来。说,或许集市上能看见她。女孩总是比较喜欢逛街的嘛。

与他一起到街上。步行。

我们都没有停下。高楼兀自林立,人群依旧流动。耳边飘着嘈杂,呼吸逐渐困难。直让人想飞去九天云外,体味宁静的气流,聆听心灵的缓慢。

我们都很难在人群中找到能容下我们的角落。他说,一个陌生人让他感到亲切,十个陌生人让他感到厌恶;总是沉默,然后逃离。这点,我们相同。

余秋雨说,城市病的症状之一是污染,症状之二是拥塞,并由这两大症状造成大量心理和精神病症,直至犯罪。这就证明,人群一旦高度密集,就会产生不健康、不安静、不安全。这是不是能看作人性的弱点因聚集而放大?

邻水县。分a区与b区。a区是初中所在地,b区是高中所在地。

a区。同心街是网络街。所有人都钻在网吧里,外面人极少。我们都不约而同来到这里。

未来窗网吧外面有一个喷泉池,水气湿润过的空气特别清新,旁边的柳树把枝条垂到上面,像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每喷洒一次洁净透明的水柱,叶子就如害羞却逞强的女孩,它温柔的枝丫鼓足劲向上抬。水珠颤颤飘洒,不带落一片绿叶;彼此已击掌为誓,约定三生;所以降落的如此浪漫,上升的如此缠绵。

他的眼神却透露出迷朦。问我:“这里适合修道还是修佛?”

“你玄幻小说看多了吧?”

他不语。然后告诉我和他和一个陌生人擦肩而过的事:

“昨天我逃课跟着她来到这里,我却不敢跟进网吧,就在这树下坐着。当时完全没注意到我身旁还有人。一个年龄姓名住址不详的中年陌生人。他吸烟有气无力,吐出的烟顺着燃烧点旁的气流上升,总是遮挡眉宇间一颗靠左的针点大黑痔。很常见的短发。脸苍白,如大病初愈,但神色自若。声音沙哑动听。感觉他是一位做了错事值得同情的朋友。他侧过脸递来一支烟,问我萌西宾馆的位置。

“你知道我不抽烟的。可是在他面前我却像受宠若惊的孩子,犹豫不决的接过他递给我烟。说,在前面的十字路左转走到尽头,从西北偏北的那条小巷穿过去就能看见。

“他的拇指向夹在食指和中指的烟头弹去,同时食指微抬。烟头划出抛物线飞出,没有旋转,火星直接碰到地面。另一只手,四指托着烟盒,拇指一滑手里又莫名其妙多了一支烟。徐另,你说接下来又是如何?他拇指往食指侧面一按,烟竟然在拇指指甲上旋转三圈。然后,他把手背面向自己,掌心向前,拇指和无名指固定打火机。无名指用力一按,火焰从小指旁腾起。ok,华丽的动作,第二支烟点燃。精彩吧?你这个烟民也该练习练习。

“他说他是记者。这次来采访有极端网瘾的网民。把极端两字说得特重,好象用了很多感情。我说我只在家里上网,不了解这些人的情况。他问我觉得他的工作怎么样。然后告诉我下面的事。

“两年前。他在全国有名的四唯学校进修电脑,学业上如浴春风。仅仅是他发明的几个‘公开’病毒就让他崭露头角。毕业成绩更可能让他进入美国微软公司发展。因为学校将向对方引荐前五名。但是现在他却是一个落墓的记者。梦想与现况成天壤之比。只是谁也想不到给他造成这种结局的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恨恨地继续告诉我说,在他看来他父亲是世界上最愚蠢顽固的人,在他梦想上发难的理由很简单:尊重母亲的遗愿。

“母亲需要他成为钢琴家。去世时特别交代过父亲,仅此而已。父亲太爱妻子,用钱贿赂了校长,取消了他去美国的资格。他与校长理论的时候起了冲突,把水果刀插进了对方的心脏。父亲又用钱贿赂了警方与校长的家属。最终把他带到家里的钢琴房。

“对于钢琴,他也是从小练到大的。只是,日复一日听着肖邦、贝多芬的曲子,他越来越觉得杀过人的人其灵魂不再纯洁,是不适合把手放到琴键上的。弹出的声音带有血色,腐蚀心灵。他说最好是做个记者,言论天下,让墨水挥发去人性。

“逃离。从二楼跳下去报社,不幸扭伤了脚,撞伤了头,他又被带回去。那次伤得很重,想起这些他头又开始痛了。最后撑着说了一句:要是能换父母就好了!

“他提着摄影机走到迎面来的一位女孩面前,我也跟了过去。又听他说了一次他的悲惨世界。最后他也是在头痛中挣扎着说了一句:要是能换父母就好了!

我问:“精神病?”

“可能吧。精神病。要是能换父母就好了。”刘那小声说着。

“嘿。要是能换父母就好了。”我也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