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中,车水马龙的声音飘荡在周遭,夜倾雪按照老汉的提示,一步步的向那怡婷棋社寻去。
他不知道那棋社与龚毓妍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那是龚毓妍信得过的地方,那里就一定有龚毓妍熟悉的人了。
快要到了,夜倾雪举起衣袖抹了一把脸,还是干净一些的好,否则还没进门,那棋社的人一定会误将他看作是叫花子了。
数着一个个的街口,再右转一个弯就要到了,那街上,人更多了,看来这也算是这京城里的一条闹市了,挑担的,摆小摊的,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店铺,夜倾雪仔细的搜寻着那个怡婷棋社。
果然,就在前面十几米开外夜倾雪看到了那个龙飞凤舞写着这四个大字的横幅,怡婷棋社,一个字也不差,想来就是这里了。
走到近前,夜倾雪却不知道要如何与人家说起龚毓妍了,更不知这棋社是否会收留自己,举目无亲的,要是连这里也不收留他,那么他便衣食有忧了。
再一次将浑身上下的尘土扫去,让自己看起来稍微清爽一些。
走到那棋社门前,正欲上前,忽然被那两个守门的大汉给拦了下来,“姑娘这里是棋社,我想姑娘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守门人讲话也算是彬彬有礼了。
“没错,我正是要到这棋社来的。”他就是要在这里与龚毓妍一起会合的。
“下棋吗?”其中一个大汉挑眉问道,本来一个女子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大街上连个丫头都没有跟着就很奇怪了,而她居然抛头露面的要来下棋,这就更加奇怪了。
点点头,“是的。”夜倾雪只能如此回答了,他看着两个人上下打量他的模样,一定是又把他当做是女人看待了。
也罢,既然穿着这女人的衣装,那说也说不清楚,且随他们去吧。
他知道龚毓妍的家里出了事,所以他又不能随意的说出龚毓妍的名字,一切似乎有些难,把门的人不让他进去。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一个大汉果然逐客了。
夜倾雪就站在那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满脸憋得通红,只不知要如何办了。
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慈祥的味道,很亲切,“都退下,让他进来吧。”
“是。”两个大汉立即恭恭敬敬的回应了,并抬手请夜倾雪进了棋社。
夜倾雪信步走了进去,一颗心终于安生了,进了那道大门,里面是热热闹闹的气氛,三三两两的人围坐在一起,或下棋或观棋,人多,瞧着热闹,却是寂静无声的,显然都是怕着出声就影响了下棋者的思路。
夜倾雪有些糊涂了,到底谁才是这的掌柜的,他要找到掌柜的,再请他收留自己。
正迟疑间,一个乌发垂绦清秀可爱的青衣小童恭顺的向他走来,“姑娘请……”手向斜前方一指,夜倾雪便只好随着小童向这棋社的后堂走去。
一切似乎都太过于顺利了,难道是龚毓妍也逃了出来,难道她也在这里吗?
夜倾雪暗自揣测着,走过一处回廊,来到一间书房前,小童高声向室内禀报道,“师傅,客人来了。”
“请进吧。”那声音依稀还是刚刚他在大门口时请大汉放他进来的那道声音,这是自己的贵人,夜倾雪如是想道。
夜倾雪慢慢的踱进去,他在仔细的思虑着将要如何回答老者的问话,只怕一个不小心就有了什么差错。
虽然是龚毓妍指派的地方,他还是不敢随意的说什么。
书房里,七八排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一位白须老者正安坐在一方紫檀木的方桌之后,他轻撩胡须正看向迈步走进来的夜倾雪,在看到夜倾雪的刹那,老者眼里一怔,随即微笑道,“老朽一早卜了一卦就说有贵客即将临门,却不想原来是位姑娘,快请坐吧。”老人家只口不提龚毓妍,看来他也是忌讳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他夜倾雪也不便说出龚毓妍的名字了。
“谢老伯放我进来,我夜倾雪身无分文,只肯求请老伯收留,扫地做饭,我什么活都愿意做。”
“呵呵,坐吧,姑娘别急,姑娘是老朽的贵客,岂可怠了,姑娘自可留在这里,刚巧我家女儿怡婷失踪了十几年了,一直杳无音讯,我与姑娘一见如故,不如就做我老汉的干女儿,你看可好。”
仿佛天上掉了馅饼一样,一定是龚毓妍捎了什么话来,既然是如此夜倾雪哪有不答应之理。
“好,但凭老伯吩咐。”
“错也,错也,你要称呼我父亲大人。”
夜倾雪一怔,想不到这样的好事也会临到自己的身上,想他从小就无父无母,如今可以认得一个干爹,又有他在这异世里照顾自己,这可是他飞来的福气呀,一抱拳,夜倾雪谢道,“我夜倾雪多谢干爹收留。”
“呵呵,我与你甚是有缘,不如就唤你做怡婷吧,这样便可名正言顺的留在这里了。”老者一派笑意盈然的说道。
“是。”想来这又是龚毓妍的安排了,一切只随她吧,他只要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待她的到来就好了。
只是,龚毓妍还会来吗?
一切,只是一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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