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一直如此,她早已习惯,只能克制自己不要皱眉头——毕竟这个男人只是她虚假的过去式。
刚坐下来,眼角的余光又瞟到一个女性衣冠不整、头发蓬乱的身影。
女人从休息室扭着腰肢走出来,又风情万种地从她的办公桌前晃悠而过,感受到这位秘书方圆一米内的冰点温度,女人不敢多停留,最后,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
常绵头也不抬,把包包甩进抽屉里,摁开电脑,旁若无人地起身拿水杯接水。
李谨炎随后便出现在休息室门口,上身无寸缕遮掩。
光冲着他手腕上的那块价值连上百万的纯手工白金表,就有无数女人甘愿为之前赴后继。
他倚着门发出沙哑的磁性嗓音:“冰块,这个女人怎么样?”
接水的动作顿了一秒。
这个女人怎么样?凭什么来问她这种问题?凭什么让她听到那些声音、联想到那些画面之后,还要求她发表意见!
心底扯过一丝疼痛,常绵暗自深吸了口气,缓和一度冲上来的妒火。
她只是秘书,他只是总裁,她不该为他的滥情动怒,即使过去曾在他的家人面前冒充过女友,也不能为他的行为泄露自己的情绪。
掩下腹里翻腾的怒火,她淡漠地斜睨了他一眼:“跟上次一样,无论发型还是表情,千篇一律的凌乱,一层不变的饥渴,没有丝毫的新鲜感。”
这短短一瞥,常绵又看到他露在裤腰上的纹身,那是一个半圆形的神秘符号,她知道裤腰遮住的部分也许还有另一个半圆形符号!
最初发现他身上的纹身,是一年前他开始和女人在休息室里“办事”的那个早晨。
这个符号尽管看了一年,但每次都能刺激她那根敏感神经,牵动她内心唯一一处酸楚的伤口。
然而,她掩饰得很好,她的无动于衷令他再次惊疑:究竟什么事才能牵动这个冰块秘书的情绪?
任何女人看到他光裸的上身、结实的肌肉都会心动,而这个女人,竟冷淡到连最基本的雌性反应都没有!
隐忍着情绪,李谨炎将胸口的怒气徐徐排出鼻孔。
整整一年了,他每天牺牲色相在她面前“露肉”,她竟连正眼都没瞧过他,更别说为了前来“办事”的女人们吃醋。
这不仅挫伤他的男性自尊,更加深他对那件事的内疚。
五年前,她的父亲和后妈在去承谨别墅的路上出了车祸,抢救无效死亡,抵押的老房子被拿去拍卖,从那时起,她不仅失去了父母和房子,也失去了哭和笑的能力。
他同情她,怜惜她,想娶她,却被她断然拒绝。
常绵轻扯嘴角,她也想到了五年前的同一个画面,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不需要他的怜悯,更不需要他施舍的婚姻。
五年来,自从她拒绝了他求婚的那一刻起,这个谜样的男人就变着法子待她。
第一年,他体贴地对她说:“让我照顾你和常绫吧!”
她拒绝了,她妹妹却跟着他走了。
第二年,他慷慨以高薪请她当秘书:“我需要一个养眼的秘书。”
为了存钱买回老宅,她答应了。
第三年,他总是殷勤地询问她:“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吧?”
她全部拒绝,因为那些是情侣间才会做的事,而她和他不是。
第四年开始,他动不动就对文件夹施暴,针对的人显然是她,她却悠然自若,淡漠以对。
第五年,他每天清晨在她听觉和视觉范围内亲身上演限制级影片,这已经快触及她忍耐的底限了!
爱慕,是五年前一见钟情的产物,见识过他在商场上纵横驰骋的魄力,这份情愫在她心底更加根深蒂固;
感激,是五年来他像哥哥一样照顾她妹妹,又为她分担了不少烦恼,不仅给她提供高薪的工作,还悉心传授她大学教材里没有的商业经验;
可是五年来,一个沉重的疑问一直纠结在她心中。
多少次,她想扑上去扯开他的腰带,确认他下腹的完整纹身。
他的清白与否,直接决定她对他是爱还是恨。
02蛮横邀约、安全隐患
冬季的黄昏,天空的墨色比夏季染得快,霓虹灯积极点缀了夜色,却温暖不了斑马线上匆忙归家的路人。
常绵刚走出地铁,准备穿过斑马线回她租的房子,这个时候突然打来的电话却令她驻足。
“冰块,过来我家吃饭,我爸爸妈妈回来了。”贴在耳边的黑色手机传来男性不容拒绝的磁性嗓音。
不必猜测,他就是早晨还在她耳边制造床第噪音的男人。
“请吃饭,也该提前预约吧?”冷漠的声音从两片薄唇飘出,明显的拒绝却不带一个“不”字。
早上跟另一个女人享受鱼水之欢,晚上又想找她扮演假情侣?
他倒想得完美,一来可以继续蒙骗他那对常年在外的父母,二来又可以趁机对她这个平时只能看不能碰的秘书上下其手。
“除了我,还有谁敢约你吃饭?”李谨炎气急败坏地发出一声暴吼,过去五年她怎么拒绝,他都可以忍受,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他的父母回国了,他们必须上演一出情侣戏,容不得她拒绝!
常绵抿起,对他的暴怒不以为然,倒是听到手机另一头传来他妹妹李谨嫣的报怨:“哥哥,你就不能对常绵温柔点吗?”
温柔?呵!常绵内心一声冷笑,眼里尽是不屑。
这个词大概也只能形容两年前的李谨炎,那时的他待她和常绫可谓是关怀备至,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也曾琢磨过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