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拨电话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巧合同名同姓罢了,现下犀牛反倒觉得有些尴尬。
“他怎么喝成这样?”
若墀原原本本说了事情经过,蔡斌点点头,好半晌才像是感叹的说:“难怪,要是换作平时他绝不会喝多。……他也是没办法,老爷子对他的期望高,有时候近乎苛刻,为了老人家顺心他难免要做做门面功夫。不过我想,一旦公司的事老爷子全部放权,依照他的个性,这类饭局铁定不会亲自出席,何况赵元这样的角色。”
抚了抚他拧着的眉,犀牛能想象的到,……他本就是骄傲的人。
透过倒车镜,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蔡斌笑了起来。“想问什么就问,用不着憋着。”
她还真的一点不客气,直接问:“你怎么成总经理助理啦?”小时候的事,“记仇”的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女孩子的这点弦外之音他自然明白。“中学那会儿心智不成熟,家庭条件让我自我膨胀,很多莫名的优越感。好在后来我爸把我送出国,哪知道国外的最后一年,他突然病倒,一时间家里手忙脚乱,要不是周宇由,我几乎为了学费休学。”
“你们后来有联系?”
“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本科毕业,老爷子给了他一年时间去美国读书,机械工程好像一直是他的兴趣。异国他乡,华人学生的圈子本来就不大,况且他一直都十分出众,很难没有联系。”
若墀猛然发现身边她最亲密的人,有很多她不曾知晓的一面,她听着为他而骄傲的微笑着。
女孩子天生的小心眼显露出来,犀牛又回味了一遍蔡斌的话,“那十分出众的他有没有乱招桃花?”
不知有意无意,透过倒车镜看了她好半晌,蔡斌才开口。“你大可放心,他往往表面温和有礼实则拒人于千里,没有你那份傻乎乎的孤勇和一同长大的情分,是没法走近他的。”
她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说:“‘傻乎乎的孤勇’,中学那会儿你肯定不会用这么好听的词儿来评价我。”
蔡斌默认的笑了起来,她说的一点也不错。
清晨,宿醉后的头痛难以避免,周宇由多次翻身后情况也不见好转,睡意全无他干脆睁开眼。
就像连续工作过后的视疲劳,他一睁开眼,眼前止不住的发黑,早就没了最初的恐惧感,放松的闭上眼缓解症状。
卧室的暖气柔和的洒在身上,一时间不见若墀的身影,他猛然间少了分安全感。
蓦地起身,视线的模糊以及宿醉后的头痛,身体平衡变得难以控制,一个踉跄,周宇由的右膝硬生生的撞在床头的矮柜上。
眼前无数重影,他干脆半眯着眼,凭着记忆在辨着方向迈步。
他听着开门声,干脆定着卧室门边看着大门被拉开,一个模糊的黑影从外面进来。
若墀手上提着早点,握着钥匙包,见他从卧室出来,一边换鞋一边道:“起来啦!”
“恩!”好不容易,他眼前才像浓雾散开一般,看着她裹着自己宽大的羽绒服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看着他迷人的笑脸,她冷不丁的故意嘟起嘴。“喂,周宇由你很坏哦,去美国读机械工程从来没和我说过,而我在你面前没有一点秘密,很不公平!”
“你从来没问过,我自然不记得说。”他靠在餐桌边,揭开袋子,煎饼透出诱人的香味。
他宠溺的捏了捏若墀的脸颊,温柔道:“我去洗漱,然后一起吃早餐。”
“切,你就转移话题吧!”明明眼里浸满了幸福的笑,她还是假装生气一副孩子气的说着。
“周宇由……”
“嗯?”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微微一愣,她就在他身后。
若墀弯着笑眼,踮起脚尖,冰凉的手指捧着他的脸庞,趁他愣神的一瞬,凑上前,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便松开手,大大的后退了一步。她就像偷腥的小猫,满足的扬着脸还故意把手背在身后,一脸无害的表情。
周宇由笑着把手插进运动裤口袋里,宠溺的神情显而易见,没有丝毫被吃豆腐的不悦。“十六、七呢,也不嫌幼稚。”
犀牛转着圆溜溜的眼睛,笑得更加得意。“那会儿我哪敢轻薄您老人家,非被你的寒冰脸冻死不可。”
她笑的更加合不拢嘴,末了还补上一句。“我这不是把十七岁该做的事补上吗,这样人生才完美!”
她似乎还嫌不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微红着脸,字字清晰的告诉他:“周宇由,谢谢你的慢热……”
说完不等他的反应,她一个劲把他往卫生间里推。“快点刷牙洗脸出
来吃早饭,我饿了!”
考试周结束,批完时间,慕容若墀彻底闲了下来,就等着放寒假。周宇由就没她这么幸运,好不容易推了饭局抽出时间陪她吃晚饭。
酒足饭饱,驾着车离开会所上了环城高速,若墀便开始犯困。“我快成懒猪了,吃晚饭一上你的车就开始犯困。”
鱼油侧过头特意打量着她精致的笑脸,微微一笑。“我不嫌弃,困了就靠一会儿。”
“我才不呢,多没情调,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他顿了顿,“你怕犯困,要不车下次让你开。”
“呃,谢谢哈,千万别!!!”她皱着脸,满是嫌恶的表情。
他有些无法理解,“安琪说,在英国都是你开车载他们出门,现在怎么不愿意啦?”
“国内右行,我不习惯,路上人太多,我会心里发慌。”她托着头,说到哪说到哪。“你说,你爷爷那么固执,毕业以后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给你一整年的时间去读和经管完全不相干的机械工程?”
晚上环城路上车不多,一路开的十分顺畅。若墀闲着无聊玩着安全带的按扣,解下来,插进去……解下来,再插进去。
他的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稍稍翘起嘴角。“爷爷其实也是心疼我爸担心他的身体,那会儿我多少有些任性,觉得已经花了四年学自己不敢兴趣的专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