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我不乱,人静我不静。”刘希汉从侧面告诉陆志敏,大敌当前形势严峻,要专心致志完成任务:“血鱼雨小组植根于武江多年,我们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也可以做很多事儿,但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铆呢。所以,归根结底就一条,我们只能真实地执行上级的命令,做必须要做的事情,而不必去面对应该做的其他事情。”
“你的意思是……”陆志敏知道刘希汉还没有完全讲出他想说的意思。
“做秘密工作可不是能者多劳啊。你父亲当年跟随中山先生,洪帮和同盟会里有许多棘手迫切的事情,他都可以去做,而且一定会做的漂亮,可他总是听中山先生的安排,做非他莫属的特殊之事。有一次在上海码头,我和你爸爸准备登船去日本,正巧碰上清廷便衣追杀几个同盟会员。发生在江边的那一场枪战激烈异常,我们的同志几乎倒下了。说句老实话,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伸手营救他们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可我们仅仅是心里在流血,表面上还得做出一副与己无关的姿态来。因为要动手,必须得冒暴露身份的风险啊。”
“你和我爸居然见死不救?”
“重任在身,与中山先生交办的事情相比,只能如此了。”
“你们,……”陆志敏一时找不到词儿了。
“革命总会有牺牲的,你不死,他死;他不死,我死。推翻满清政府,有多少仁人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啊!”刘希汉接着说,“志敏啊,你入党比我早,应该知道党秘密工作的纪律。武江现在的情况复杂多变,我们要努力做好上级规定的工作,准备接受新的更艰巨的任务。”
“好,我一定记住你的忠告,老刘同志。”陆志敏口服心里依然有一些不服,他也听出来刘希汉隐隐约约地在责怪自己插手武江市地下党的事情,那地下党的同志毕竟是党组织里不可多得人才啊。陆志敏有一些不解和失望,不愿意继续这方面的话题,即刻转换话语:“哪我们今后该怎么办?”
“惯走夜路的人都有一个体会,明水暗道紫色泥,”刘希汉进一步解释说,“晚上在旷野里行走,亮晃晃的地方其实是有水的,黑暗的地方相反是可靠的路,紫花色地方是泥啊。”
“我明白了。”刘希汉不愧是辛亥革命时的战士,陆志敏佩服地点点头,“情报工作就是走暗道,于无声处干事情。我们应该夜黑走暗道,继续完成血鱼小组的使命。”
“嗯,志敏。”刘希汉刘希汉提议:“若是山羊牺牲了,敌人内部的消息渠道就断了,要尽快想办法在警察局里插一个楔子,及时掌握张青一伙的动向,以便我们避其锋芒,谨慎从事。”
陆志敏说:“好,师傅,我来想办法。”
“不,你是陆家大少爷,树大招风会惹人注意的,还是我来做这件事情。”刘希汉来武江多年,人熟地熟,左右陆屏斋身旁,关系门道甚多。他放低声音接着说,“警察局那里面见钱眼开的人多的是,花钱买情报应该没有问题吧。”
“哪,……”陆志敏一时语塞,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刘希汉发自内心地说:“志敏,听我一句劝。血雨小组的使命是为党组织和新四军筹集钱财,运送紧俏物资,这和搞军事情报不一样。搞军事情报是和具体战役密切相关的,一旦战役结束,你也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可我们不同,是搞经济情报的,一定得长期据守武江,一天一月一年地为党工作。你是小组负责人,一定要注意隐蔽好自己的身份,凡事不一定亲力亲为,有事安排我和赵虎去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