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想了想,回答:“我是高一进的竹贤帮,之后跟着大哥已经七年了。”
鬼眼的右手一直插在裤袋里面,摩挲着u盘每个棱角:“蚊子,是时候给帮里换换新鲜血液了。”
蚊子双眼闪光,人如其名地抽抽鼻子兴奋道:“大哥,我已经闻到味道了!”
嗜血才是这条道上男人的本性。
参加完陶白海和陈意米的婚礼,路子宜一路上歪着头傻乐呵,楚云戳戳她的脑门嘲笑她:“不就一个捧花吗?就这么高兴啦?”
是的,路子宜最后抢到了新娘抛出来的捧花,当珍宝一样护在胸前咧嘴笑,回到家里小心翼翼地找花瓶供了起来。这房子没有客厅,路子宜捧着花瓶看来看去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楚云刚洗完澡,伸手一探,从身后把路子宜的花瓶举了起来:“你再这么磨磨叽叽,花都快谢了!”
路子宜看他把花端进自己房间,跳起来去抢:“那是我的花!”
楚云仗着人高,一个转身,闪了过去:“那你还是我的呢!”路子宜把他的话想了一想,甜蜜认输,跟进房间去了。
楚云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终把花瓶摆到书架上边,旁边就是路子宜帮他和便便拍的合影。路子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楚云便倒到她的腿上,舒服地闭起眼睛来。楚云的房间里装了卫星电视,路子宜换了几个频道都是外文,无趣地丢下遥控跟楚云聊天。
“刚刚陶白海被灌得够呛,但米q看起来一点儿事都没有。”
楚云怪异地嘿嘿发笑:“那小白脸医生真没用!米q晚上得独守空房啰!”
路子宜唾弃不已,抬起脚想把楚云甩掉:“小小年纪就这么下流!”
楚云拼命压住路子宜的膝盖,脚下一蹬,窜到了路子宜的肚子上面,牢牢压住:“本大侠不过是实事求是,本来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这时候电视里插播了一则美国的枪击新闻,画面里一栋小洋房被警方封锁起来,女播音员对着话筒讲解道:这是一起入室抢劫的恶性杀人事件,嫌疑人不仅拿走了受害人家中所有现金、首饰等物品,而且残忍地杀害了受害人、受害□女以及家庭护士。
楚云见路子宜皱起眉来,便换了台:“资本主义国家万恶!别看了!”他“嗒嗒嗒”地换了几个频道,突然跑到房间外头,把之前丢在玄关的快递找出来,“差点儿忘了,有你的快递!”
“我的?”路子宜接过来一看,寄件人的地址上写的是美国,但又是不何梦婕寄来的东西。拆开一看,却是个厚厚的牛皮袋子,路子宜用手指摸了摸,好像是文件之类的东西。路子宜把纸袋一斜,“哗哗”地倒出一叠东西来,最上面的是一张a4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说好的礼物!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署名,金才克。
路子宜想起来那天在肯德基碰到金才克的事,想不到他还真把“礼物”漂洋过海地寄出来了。
“是之前的八卦记者寄过来的,关于他调查到的所有跟秦沛琪有关的东西。”路子宜认为有必要坦白,说完看着楚云的表情问他,“你,要看吗?”
楚云回望着她,问:“你希望我看?”路子宜轻轻咬着唇,楚云便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我奶奶曾经说过,人的一生会碰到不同的人,这些不同的人又会冥冥之中带你碰到另外一些不同的人——或许正是因为认识了秦蜜,我才有机会遇到你。”
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他/她的一部分,感谢“过去”才能拥有“现在”和“将来”。有些过去为什么不堪回首,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可以与你一起分享的人。
金才克把他调查到的资料按年代整理了出来,如果这份资料不是寄给路子宜,而是任何一家报社、杂志社的话,那么秦沛琪必然身败名裂。她不仅是毒枭秦有雄和鸦片农妇艾莎的女儿,而且她在阿富汗的两个舅舅还是杀人犯——他们不仅残忍地割掉了妹妹艾莎的耳鼻,还把逼她跳崖自尽。而秦沛琪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生病的时候两个舅舅为了让她不再哭闹,竟然直接拿鸦片喂她。所以,在秦沛琪的血液里一直都有毒瘾,刚到英国留学的时候她主动提出去戒毒所,这才把毒给戒了。
金才克是八卦记者,他盯着的卖点是秦沛琪的身世和她的毒瘾,可这只是秦沛琪的一小小部分而已。真正的秦沛琪,或许比资料里还要悲惨百倍。
楚云放下手上的资料,极轻地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已经够了解她,原来,一切都只是‘以为’……”
路子宜半跪在楚云面前,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温柔地抚摩他的后脑:“所有的苦难都有它们存在的意义。像唐僧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然后才能取得幸福真经。我们,也一定可以幸福起来。”
*
鬼眼绝对不是只有匹夫之勇的流氓,竹贤帮表面上甚至看起来风平浪静,但许人鹰“退休”了,鬼眼从齐超手里接过了象征帮主之位的“君子之印”。没有人知道许人鹰在哪里隐居,江湖上有传言他已经死在了鬼眼枪下,但一切止于“谣言”,因为散布谣言的人都“失踪”了。
不久,秦沛琪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里面是一段视频,一代霸主许人鹰陨落的视频。信封上、影碟上,除了秦沛琪和接收的merle的指纹以外,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是,它来自柬埔寨吴哥窟。
秦沛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merle知道,她哭了。
故事的最后
春节越来越近,路子宜家小区旁边好多小商店都贴出了“回乡过年”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