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阅读_清之晓 耽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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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阅读(2 / 2)

安妮微有异色,「大哥,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什麽?」

安妮小心的瞧了他一会儿,「不记得的好,您这次发作的很凶,大家都很担心,轮流看著你¨¨。」

正说间,医生巡房,唐守中领著一群实习医生及护士走了进来,大家一看见习清岸醒了,相熟的护士便尖叫起来,有些哭了。

习清岸温婉的说:「让各位担心了。」

众人涌上前,七嘴八舌的问候。护士长走进来,「你们这麽吵,叫习医生怎麽休息呢?」

安妮看到这些人在自己习清岸面前,简直像是影迷见著大明星一样,在他昏迷的时候便常常藉故进来量血压,测体温,调点滴,这时更是上前替他调整枕头,拉拉被子,只盼得到习医生一个笑,一个眼神。

众人被护士长呵斥的不敢出声了,这位年过五十,看起来很严肃而权威的护士长便走过来,摸摸习医生的额头,「烧总算退了。」

他低微的开口。「陈姨,让您担心了。」

「你这次发作的厉害,送来医院的时候,心搏已经停止三分钟,大家都以为没救了,你要谢谢守中,他那天值夜,像疯了一样,死也不放弃,硬把你从鬼门关拖回来。」

「三分钟?」习清岸可以想像当时的惊险,视线转向唐守中,他静静的站在窗前,凝视著习清岸的脸,眼神深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周遭的人似乎都感觉到凝结的空气,护士长一挥手,「都出去了,让唐医生好好替习医生诊察。」

当大家都退了出去,安妮微感局促,「大哥,我去替花换个水,你有没有要我替你买什麽?」

他摇头,安妮对唐守中微微一鞠躬,「唐医生,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大哥。」

唐守中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门「呾」的一声,在他身後合上。

「你在生气?」

「我不该生气?」

「对不起。」

唐守中走上前,轻轻解开他的衣扣,察看他的伤口。「手术後的伤口复原的很好。」

「守中,我不是故意不爱惜自己,我真是不记得了,宴会後发生了什麽事?我真是一团模糊。」

「我只是不明白,那个人那样伤害你,你却还无怨无悔的跟著他。」

「谁?」习清岸低声下气的说,「守中,不要对我这样生气,你对我冷淡,我好难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唐守中苦涩一笑,「我始终¨¨只能是你的好朋友¨¨。」

习清岸犹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要说话。」唐守中拉出听诊器听习清岸的心搏,「心音还是很杂,这次手术,只能修补部份的破洞,过一阵子,等你身体养壮了,还得接受一次大手术,爸爸替你从德国请来一位心脏权威,成功的机率会高很多。」

习清岸摇头,「没用的,你不会不知道,我从小到大,看过了多少名心脏权威。」

「这一次一定会成功的。」

习清岸只是落寞的笑笑,「小时候,他们说我活不过七岁,後来说十七岁,¨¨现在我都快二十七岁,¨¨很够了。」

「不要这麽说!」唐守中忽然恶狠狠的抓住他的衣襟,「你知道什麽?你知道当你被送到急诊室时,我的心情是怎样吗?当我发现你的心跳已经停止三分钟时,我的感觉是什麽吗?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再让我经历这个!」

习清岸默然。「抱歉。」

唐守中松开他,按住额头,「不要这样对我¨¨。」他喃喃的说。「你几乎吓掉我半条命。」

习清岸感动了。他伸手握住唐守中的手,「守中,你是我生命中的天使。」

唐守中摇摇头。「你才是我的天使,从我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你¨¨,你的天使也不是我¨¨。」

他替习清岸理好衣服。像是下定了决心。「对他的惩罚已经够了吧?你昏昏沈沈的睡了六天,那个人也守在病房口六天,憔悴的不成人样,¨¨你外公不让他进来,他便守著你门口不吃不睡。虽然我也痛恨他,不过,他那样子的痛悔,对你的怜惜也不下於我们吧?」

「再这样下去,你还没死,他就先丢了命了。」他苦笑一声,声音低回,「他¨¨很爱你。」

「从刚才开始,你就似乎一直在提一个人。」习清岸缓缓的说,「能不能告诉我,你影射的到底是谁?」

「你还在装什麽傻?我指的是李云楼,这次害你大发作的罪魁祸首,也是你的爱人。」

习清岸皱起眉头,「你才在装什麽疯,李云楼是谁?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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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守中才从病房中走出,李云楼便冲上前来,「他怎麽样?他还好吗?他¨¨愿意见我吗?」他的样子真的很凄惨,眼中充满血丝,长满胡子的脸颊都凹陷下去了。

唐守中的脸色很奇怪,「他现在¨¨不适宜见客。」

「你在胡说什麽?几乎所有的人都进去过了,除了我。」他感到无力的按住脸,「让我见他。」

「听我说。」唐守中抓住他的手腕,「我发现他有些状况出乎我能掌控的范围,他必须接受一连串的检查,他还未康复,我不想刺激他。」

李云楼脸色苍白了,「他的病情又恶化了?」

唐守中摇摇头,看著他,忽然下了决定,「你已经好几天没吃没睡了吧?这样子,简直像个落魄的流浪汉,你也不想吓到他吧?听我的建议,回去梳洗吃饭,好好睡一觉,我保证让你见到他。」

「如果我回去这段时间,清岸发生了什麽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拜托你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连他呼吸停止,我都救回来了,交给我你还怕什麽呢?」唐守中只能苦笑,看著对方充满血丝的眼睛。

李云楼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你真是他的好朋友。」

唐守中怔了一会,不再说话,转头回病房去了。

李云楼心知再守下去也见不到人,他也的确担心自己这副模样会吓到清岸的,回身往外走去。

身边的护卫连忙走向前,「李先生¨¨。」

李云楼没有回头,「我们回去,明天再来。」

第二天早上,李云楼才刚梳洗完,便接到唐守中的电话。

他立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电话,「怎麽了,清岸的病情恶化了吗?」

唐守中的声音很沈重,「他的身体恢复的情形很顺利,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你来一趟好了。」

李云楼立即飞车到医院,一到病房外,唐守中立即迎出来。「怎麽样了?」

唐守中迟疑的看著他,「清岸他的记忆有点问题,他¨¨。」

他的脸色有点发白,「他的呼吸停止太久,大脑受了损?」

对方摇头,「不,他很正常,¨¨也不能说正常¨¨。」

李云楼已经听不下去,「让我见他。」

唐守中迟疑很久,「好,你跟我来,不过,你要有心里准备。」

他打开房门,领著李云楼走进病房。

习清岸就靠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手上拿了一本书,闭著眼睛休息,听到开门的声音,便睁开眼睛,对他们微笑。

李云楼松了一口气,很正常嘛,并没有他想像中歪嘴斜眼流口水的样子。

他想走上前,唐守中却一把拉住他,「清岸。我带了一个朋友来看你。」

习清岸目光从唐守中身上转向站在他身後的人,那人的个子很高,比一百七十八公分的守中还高出半个头,脸容如果不是那麽严厉,那麽可以称的上十分英俊,他的眼神深沈不见底,虽然穿著休服,却仍然隐隐有一股帝王的气势,看得出是一个惯於发号司令的人。

那样一个人,看著他的眼神却有一种炽热温柔的感觉。

习清岸礼貌性的点点头,问守中,「是你的朋友吗?」

他一说出口,就发现室内的气氛忽然变了。

那人仍然不发一言,但凝望他温柔的眼神忽然变得严厉凌厉的令人不敢正视,他瞪著自己的样子像是要将他吃下去。

唐守中显然是感觉到了,他不安的看习清岸一眼,「是我的朋友,¨¨不过你也认识¨¨。」

这麽有存在感的人,他如果看过就不会忘记,「我见过他吗?」

那个人忽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冷漠而和缓,「你不知道我是谁?」

习清岸忽然不悦了,「我有必要知道你吗?」

那人退了一步,像是饱受打击,瘦削的脸孔看起来有一种沧桑而深入骨髓的痛苦。「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习清岸再看他一眼,仍然没有印象,只能求助於唐守中,「守中,他是¨¨?」

唐守中搓搓手,「清岸,这个人,他的妹妹曾经是你的病人,呃¨¨他知道你病了,来探视你。」

原来如此,习清岸松了一口气,开始感到些微的歉疚,通常他是不会忘记自己的病人的,也许是很久以前的病人吧?

「对不起,我一时记不得你,请你原谅我是个病人,谢谢你来探视我,我已经好很多了。」

那人仍然紧盯著他,目光中有一种深沈的悲怆。

唐守中乾咳一声,「好,既然见过了,我们来作检查吧。」他打算岔开话题,先让李云楼接受现实。「今天伤口还会痛吗?」

「已经好多了,你用什麽药?」

李云楼站的远远的听他们对话,只觉得一片麻木。

清岸竟然已经忘了他了。

唐守中解开清岸的衣扣,把绷带剪开,露出了胸口触目惊心的疤痕,李云楼心中一痛,那是他的杰作。

习清岸和唐守中谈了一会,忽然感到一对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自己裸露的胸膛,不禁不自在的拉住衣襟。

那个人是谁?为什麽要这样子看他?

「怎麽了?」

他垂著头,「守中,可不可以请那个人出去,我不喜欢他。」

唐守中怔了一下,认识清岸这二十多年,从未听过他说不喜欢谁,或对谁报有恶感,如今,他遗忘了李云楼,但李云楼在他心中,却仍是不一样的存在。即使是负面的存在,也是一向云淡风清的清岸所不曾有过的情绪。

「那麽,你休息,我带他离开。」

他走过去和李云楼低语几句,对方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转身和唐守中离开。

隔天,那个奇怪的男人又来了,带著一个八、九岁,穿著白衣白裙,有著明亮大眼睛的小女孩来探视习清岸,「这是我妹妹。」他简短的说。

那麽,这个小女孩就是他以前的病人了吗?习清岸仍然没有任何印象。

小女孩的眼圈红了,「习医生,你忘记我了吗?我是你的小雪儿啊。」

习清岸有些尴尬,「习医生大病了一场,记忆有点混乱,很多人都不记得了。」

「可是,你还记得习二哥和唐医生,大家你都认识,单只忘了我和哥哥。你以前,好疼好疼雪儿,现在却不记得雪儿了。」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习清岸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求援似的看向那个怪人,那个人面无表情,「我想,你也不记得建国了吧?」

他扬起一道眉毛,建国,那是谁?

那人点点头,「原来,不只是我,只要是和我有关的人事,你都一律选择忘记。」

习清岸不知道这个人为什麽要如此责难他,那个人的态度好像自己忘记他是天大的错事,但他只是一个病人家属不是吗?

病房中的气氛僵窒,过了一会儿,李云楼指指自己的妹妹,「她的眼睛,是你治好的,原本她在几年前出过一场车祸,我父母也在当时亡故,只有我妹妹一人得救,但是她脑中的血块压迫到视神经,所以一直失明,一年前,你替她开刀取出血块,她才得以重见天日。」

原来如此。

李云楼的声音很平淡,「我原本对你的医术十分质疑,你救了舍妹後,我们才化敌为友。」

「你发病那天,我们参加了同一场宴会,我送你回去,因一场口角引发争端,你因而发病。」

习清岸皱起眉头思索,「那天的宴会,¨¨好像是我的订婚宴,爷爷要把我介绍给大家,要我上台,¨¨後来我记不清楚了。」

李云楼凝望著他,「那麽,你还记得「台龙」的巾帼小姐吗?」

「巾帼¨¨,我当然记得,我很喜欢她,我们是未婚夫妻。」

习清岸微微一笑。「外公要我出院後,马上和巾帼结婚。」

李云楼涩涩的道:「是这样吗?」

「你也认识巾帼吗?对了,我们是朋友,等我出院了,我会寄喜帖来,如果你不嫌冒昧,请你务必参加我的婚礼。」

李云楼没有回答,习清岸疑惑的朝他望去,惊「咦」了一声,「你的嘴角流血了。」

李云楼顺手擦了一下唇角,「这没什麽,我要回去了。」他拉拉雪儿的手,「雪儿,走了。」

雪儿点点头,忽然转头对习清岸做了鬼脸,「习医生,如果你再不想起我和大哥,我永远不来看你。」

她当先跑了出去。

李云楼默了一会,「那麽,我走了。」他忽然走近习清岸,温柔的替他抑好被子,那样温柔和痛楚的目光凝视著习清岸,隐藏著深刻的悲伤和决心。

习清岸别过头,为对方带著强烈感情的视线震撼了,他勉强点头。「谢谢你来看我。」他伸出手来和李云楼相握。

李云楼退了一步,抬头看著习清岸身後满满的显示仪器,表情几乎是绝望的,『你真的完全不记得我?我在你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地位了?』

习清岸莫名所以,觉得他的质问几近是指责的,但是看到他伤心的神情,只好放柔了语气。『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过医生说过,我的记忆丧失应该只是暂时的,很快我就会全部想起来,让你失望了,很抱歉,我想我们以前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李云楼苦笑的扭曲了脸孔,他抬起头,过了很有才握住习清岸伸出的手,『你忘了我,没有关系,我会重新让你想起来,这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你。』

他正要出门,正巧碰到要进来的容大佬。「容佬。」他弯腰。

容大佬冷冷的瞪著他,「你来干什麽,怕清岸还没给你害死吗?」

「外公!」

「清岸,你差点给这个人害死了,那天我请他来,还想叫他守护你,没想到他竟然像发疯一样,把你拖出去,害你发病。」

「外公,这只是意外。」

「就算是意外,我也不允许。」容大佬怒视李云楼,「你现在马上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李云楼毫无表情,对习清岸点头,「我还会来看你。」

「我不允许,我明天就布警卫在这里,不会让你再接近清岸一步。」

李云楼没有出声,转身走了。

对於这样的小插曲,习清岸并不是很在意,即使静养了将近十天,他的精神依旧极差,每天几乎都在昏睡中渡过,食欲也很差。

巾帼几乎天天都来看他,像个小妻子般服侍他,外公十分满意这个准孙媳妇。她是个好女孩子,活泼大方美丽,爽朗中又不失温柔,他很少见到富家千金有像这个女子般优秀的。

婚事就订在下个月了,这样急於办婚礼,外公大概是有替他冲喜的打算,他极力反对,总要等他开刀成功才能谈婚事,否则岂不是害别人当寡妇?

但外公根本不听他的,而巾帼也以他的妻子自居。

巾帼对他说:「我们虽然只认识两个月,但是我很喜欢你,而你也不讨厌我,感情可以婚後再培养。」

「我是不想害了你啊。」

巾帼微微一笑,「以我的身价,就算我成了寡妇,你认为我会嫁不出去吗?自小,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但是,你让我觉得,如果我不马上把握住你,我就会失去你。」

「失去我也没什麽,比我条件好的男孩子太多了。」

她凝视著他,「不,我再也不会碰到像你这样善良而温柔的男人了。」她说。「我太强势,而你能够真心包容我,而不是容忍我。」

习清岸只能苦笑,他躺在床上,回想著两人的对话,不禁叹口气。男人要温柔做什麽?强势一点才算好男人吧?但他从来就做不到,他总是怕伤害到人,怕自己受到伤害,他的温柔只是一种懦弱。

不像他,他总是那样的强势,锐利,举手投足威仪自见,大家在他面前都会不自觉被他雍容的气度所摄,那人有一张严峻如刀削的面容,眼神深沈而冷锐,修长的身材结实而英伟,宽阔的肩膀彷佛能够承担一切,他的腰总是挺得笔直,不为逆境折腰。

那样的男人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吧?从第一眼看见他,就再也转移不了自己的目光。

睿智、有远见,有冲劲,野心十足。那人有一双冷酷而无情的眼睛,那是一双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眼睛。

但是,那人对自己却始终如此温柔。

「习医生,换点滴了。」

护士笑盈盈的在习清岸眼前挥手,然後替他将新的点滴换上。

「啊,几点钟了?」

「夜已经很深了,快要两点了,习医生还不睡?明天就要出院了吧?」

他有些赧然的点头。

护士小姐笑嘻嘻的嘲弄他。「总不能当新郎的前一天还躺在医院里吧。」

她见习清岸已经尴尬的说不出话了,不禁笑了,转移话题,「刚才想什麽想的好入神?女朋友吗?」

习清岸赧然,「我在想一个朋友¨¨,咦¨¨?」他刚才在想谁?为什麽现在什麽也不记得?只剩下一种甜蜜而酸楚的感情,他刚才想的人¨¨是谁?

当护士打开他点滴的管子,将针筒中的药剂注入时,他从深思中清醒过来,「你在打什麽药?」

年轻的护士吓了一跳,登时有些慌张。

习清岸忽然觉得不对劲,护士的脸在他眼前旋转,「你¨¨是谁?你不是这层楼的护士,你¨¨。」

他想伸手按求救铃,但抬到一半的手腕被人握住了,竟然有另外一个人默默的站在床侧的另外一边。

「你¨¨。」他勉力睁开沈重的双眼,看到一双深黝而冷漠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凝望著他,握住他的双腕,将他拉到自己怀中,他的声音冷冷的由习清岸头顶响起,「这辈子,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我放开你。」

当习清岸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昏花,他闭上眼睛,五分钟後,才总算慢慢看清眼前的事物。

这是一间很大的卧房,暗蓝色系,装潢的并不豪华,相当乾净简洁,但却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里?他不是该在医院里吗?

房内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他却觉得有人,他转动头,隔著纱帐,窗前隐隐有一个人影。

那人背著他,站在落地窗前,沈默的抽著烟,窗外的月色映在他高大的身躯上,那人的身体挺得笔直,却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那个人是谁?为什麽让他心里有一种温柔悲伤的牵动?

他想坐起来,却拉扯到胸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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