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边疆宾馆现场,拾到一个用细毛呢缝制的提枪袋,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物证。因为它的缝制方法非常特殊,寻找缝它的地点和人,对寻找嫌疑人、划定嫌疑人的活动区域有重大意义。
我认为这项工作非常非常重要,依我的想法,派专人去石河子,请石河子方面配合寻找目标。案件发生在乌鲁木齐,乌市公安局可以派人前往。这是非常关键的。
在处长室(黄亚波办公室)我看出厅里的意思,是把此项工作移交给石河子市公安局去做。我就有点坐不住,把黄亚波叫到屋外,谈自己的看法。
我说;“处长,我看我们应该派人前往石河子,顺线索查下去。”
“这需要局长同意才行,我看局长不会同意。”黄亚波说。
我无心坐在处长室听领导们对此案的分析,回到我的办公室,关上门,打开电视机,把音量调得很高,让体育节目的快节奏音乐冲掉我脑子里对案子的思绪……
1997年8月22日星期五
我们继续待命,似乎只有待命。我和处长不只一次谈到我的感受,这么一起大案件,我们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干。
边疆宾馆中心现场,访问工作一遍遍反复进行着,希望发现点什么,回到处里汇报,却都一无所获。
昨天,厅里治安处接到一个匿名电话,是个女人打的,说她知道凶手是谁,只要找到伊犁巴音代乡街上开铺面的一个叫刘某的人,就能找到凶手,他们是同伙。问她是谁,她说,我不能告诉你,他们知道会杀死我的。还说,他们共有两个人。
指挥中心迅速派人前往伊犁,日夜兼程,算时间该来电话了。
中午接伊犁方面电话,说确有刘某此人,现在不在家。据反映,兵团的尹某某知道刘某的下落,尹的具体地点在奎屯水利处可以查到。
我分析,一、匿名电话和调查地点有一致性;二、伊犁与乌鲁木齐边疆宾馆的联系似乎有些勉强;三、这是条线索,应尽快查清。
可是,这条线索怎么也让人感到来得有些快。这样大的案子,线索上得快,似乎马上就有重大突破,反而让人难以接受和疑虑重重。
前往奎屯。我要求前往,带两位同事一起上车。
下午4点,我们风尘仆仆来到奎屯市公安局,奎屯市局钱局长当场表示,全力支援我们的工作。
调查结果是:兵团第二工程团的确有个叫尹某某的人,现住在距奎屯90公里的水库工区。
(bsp;此时天已经黑透,没商量,只有前往水库工地。不知疲倦的汽车,马达声又轰轰响了起来……
1997年8月23日星期六
让人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一场闹剧,令人啼笑皆非。向“家里”打电话通报线索时,黄亚波处长指示:放弃这条线索,立即返回。
原来,前往伊犁工作的同事已在伊犁找到刘某,刘是个地道的当地农民,而其妻就是那个打匿名电话的报案者。二人发生一些矛盾,其妻为给刘某一点颜色,恰好到乌鲁木齐购货时听到边疆宾馆的案件,乘车返回伊犁前,在长途汽车站打了电话。
实在让人太气愤了。
回到乌鲁木齐,休整,等候命令。
1997年8月24日星期日
经过长期酝酿,上级终于下决心,将工作的重点战场摆在石河子。决定抽调乌市部分刑侦力量,到石河子与石河子市公安局共同工作,为了协调工作,派公安厅刑侦处副处长张卓敏牵头指挥。我的心情,立刻兴奋起来。
作为刑警,没有什么比能够参战更重要了。我带领10几名同志,立刻驱车前往,和石河子的同事一道工作……
单笑夏并不遮掩日记中流露出的那种情绪,他说:“你可以看看,我们在侦查破案中都是怎样想的,那都是我们刑警最真实的感受。”
这种求战的心情,不仅单笑夏大队长有,乌市其他一些侦察员也同样有。作为一名刑警,参加这样重大案件的侦查工作,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这是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