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要你做好和我白首齐眉的准备,可是没想到我要失约了。希望你醒来后……不要太难过。你一难过,我会心疼。”
“我们的孩子会是世界上最帅气最漂亮的宝宝,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会是我今后挥之不去的痛。这个世界很美好,你不要贪睡,否则错过了最美丽的风景怎么办?”
白琤有些说不下去,几次三番想要摸她的脸,她的手,但又忍住了。他越说越哽咽,“……齐雪真,醒来后不要嫁人好吗,也别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好吗,继续爱我别忘记我好吗……我很自私对不对?真真……真真……”
白琤一出了病房,便立刻摘下了手套,口罩罩住的半张脸,已是泪如雨下。他随意擦了擦,换掉无菌服后戴上墨镜,和严向琛离开了医院。
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车上,严向琛关切的问:“还好吗?累的话就睡一会吧。”
白琤显然累极,但仍是回答他,“琛哥,我很难受。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自己离开她。”
他把她视如命,可他如今却要离开她。
严向琛看见白琤嘴角旁的淤青和红肿的眼睛,岔开话题:“你嘴角的伤我让医生给你处理下吧。”
“不必。”白琤显然不当回事,他说:“琛哥,你把车祸的来龙去脉给我说一说。”
严向琛默默叹气,说道:“齐雪真被送往医院没多久,李阮就慌慌张张的给我打了电话,说杨素给她下了安眠药,拿了车子房子的钥匙出去了。车祸发生时,有群众打了报警电话,警方对目睹经过的市民录了口供,随后公安厅的厅长通知了齐恺丰。齐恺丰知道后,立马调出了当天全市交通的视频监控,查找到撞伤齐雪真的车牌号,随即对杨素进行拘捕。杨素对撞伤一事供认不讳,警方已经立案准备起诉。而后齐恺丰去了一趟公安局……”
严向琛没继续说,白琤问:“怎么了?”
“杨素的双腿废了,现在人在市立一院。”
白琤神色冷冷,眸子里仿佛凝聚了几座冰山,浑身充斥着暴戾气息,恨声道:“一双腿能让她醒来吗,能换回我的孩子吗?”
严向琛抿了抿唇,“让她死还不简单?即使你想让她活,恐怕齐恺丰也不同意。但是,你真想就让她这么死了么?”
白琤抚着胸口,“不,要让她生不如死。”
曾经他同情过这个因自己而遭遇粉丝泼浓硫酸毁容的女孩,所以集茵负担起她四年的诊治费用,甚至待她康复后也如她所愿让她重新进入娱乐圈。不怪她曝光他们的关系,甚至不介意她曝光硫酸案的真相,毕竟那对他来说实在构不成威胁。可一个人的容忍是有底线的,如果一开始还能像个兄长一样怜惜她,那么此刻他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滔天恨意。
回了清峡湾,白父白母都焦急的等在一楼大厅,看到白琤和严向琛进来,腾的站起朝他奔来。白母还没问话,白琤就先她一步的回答:“……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在昏迷中。”
白母张大了嘴巴,不解的问:“既然这样,那你回来干嘛?”不应该在医院陪他媳妇吗?
“……我们完了,你的孙子也没了。”
白母被震惊了,她气急败坏的大叫:“喂,你个混蛋,说什么混账话呢……什么孙子不孙子的……给我说清楚啊,哎你别上去!给我说清楚先……”
严向琛拦住了白母想要跟随白琤上楼的动作。他瞥过一旁神色动容的白父,默默的拉过白母,“阿姨,让阿琤睡一觉安静一下吧,您应该理解,他比谁都要难过。齐雪真出了车祸,齐恺丰肯定不会同意他们在继续交往,齐雪真也不会成为白家的媳妇了,您尽早接受吧。”
白母抓住了重点,皱眉道:“他说什么我的孙子没了?”
“……就是……就是齐雪真出车祸时,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白母吃惊到又张大了嘴。
白父却突然出声,“谁干的?”
严向琛如实答:“……杨素。”
说到杨素,白父白母都愣了愣,眸中有迷茫之色闪过。严向琛不得不补充,“六年前被阿琤的歌迷泼硫酸,之后被阿琤接去美国诊治的那个……”
话未完,白母就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恨声道:“早知道当初就让阿娴弄死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贱人!搞没了我的媳妇,还弄没了我的孙子!”
白父拉住白母,又让她重新坐下,淡定道:“齐恺丰一定会了却你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又败家了真是不想活了t_t
、情深缘浅
齐雪真昏迷了一个星期都还没有醒来的迹象,齐恺丰忧心忡忡。齐恺丰一忧心忡忡,总院的权威专家们也一起忧心忡忡,加班加点讨论几时才能令齐雪真苏醒过来的方案。而齐母暂时将舞蹈室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助理,自己则每天围着昏迷不醒的女儿转。在她昏迷期间,亲友一直轮流来探望,最后得知齐雪真出事的宁罄,赶来时当场潸然泪下。
白琤并没有立即回国,也许是想等齐雪真醒来见她最后一面,也许是觉得杨素的事他要亲自处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白琤在严向琛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因为有严向琛事先向警方做过工作,所以他们来到医院后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杨素的病房门口。
门口有警|察守着,严向琛出列跟对方交涉。表明来意和身份后,得到对方的同意,白琤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不算宽敞,但却溢满浓浓的药水味。白琤轻手轻脚的走在洁白如镜的瓷砖地面,挺拔料峭的身躯如一棵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