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个就近的港口靠岸。”鹤中将看着甲板上一个个蜷缩的身影说道。
如果仅仅是海兵的话,她当然会对唐吉诃德紧追不舍,可是现在……雨水打在她脸上的感觉,微微有些生疼了。
算是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鹤中将决定放弃多弗朗明哥而选择就近靠港,但海贼们却不会做同样的选择……他们事先确定的活动期限还远远没有达到。
风浪不会让多弗朗明哥畏惧,鹤中将虽然会让人束手束脚,可如果被海军一吓就返航的话,那还做个毛的海贼?
挂着画有古怪笑脸的旗帜、看起来像个“马戏团之家”一样的海贼船,在风暴之间沉浮着。
…………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有一只……新闻鸟在高傲地飞翔。
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对于此种遍及大海、以传递消息为主要工作的、带有些许智慧的飞行生物,秋白一直以来是抱有着一种相当“亲切”的情绪的,这个跟他饿不饿没关系,因为储备粮永远都是储备粮。
目视着新闻鸟在半空中掠过,秋白这次没有多余的动作……此时他正身处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神情颇为严肃。
要问此时全船那里晃得最厉害?反正没有比秋白这里更厉害,桅杆的高度将船身一切的晃动都成倍数的放大了。
船只大幅度全方位的摆动会产生严重的催吐效果,并给人带来一种俗称“晕船”的状态,现在秋白正努力的克服着这一点。
半封闭的瞭望台根本无法阻挡风雨的侵入,他一手握着尖尖的桅杆使自己不至于掉入海中,另一只手则时不时的紧一紧身上的雨衣。
虽然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情况下,这种天气中不会再发生类似于碰到海军之类的特殊情况,但为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五,秋白的双眼在可怜的能见度里不断的巡视着。
他把自己背后的兜帽扣在脑袋上,接着就被风吹起,然后再扣上、再吹起……于是秋白认输了。
橡胶制的羽衣经雨水冲刷后会发出一种多少有些刺鼻的气息,不知道以后很著名的草帽少年是不是就是这么个味?
好吧,他又想多了。
风暴大概持续了四个小时的时间,一直身处“重要岗位”上的秋白,也从最初精神奕奕的执行侦查任务,到了后来的昏昏沉沉差点被甩到海里去。
但终于在临近傍晚的时候,风暴还是停止了……或者也可以说它从这片海域“过境”了。
被放在一个骰子盅里晃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秋白最初是想吐、但发挥主观能动性的把那种感觉给憋回去了,可他现在又是想吐而客观条件导致他根本吐不出来了……从耳蜗到大小脑,秋白觉得自己身体的整个平衡体系都受到了暴风雨发自肺腑的伤害。
而就在他蹲在瞭望台的一角静静地回魂的时候,突然听到桅杆上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低头一看,原来是赛尼奥尔顺着桅杆“游”了上来。
“秋白,交换了。”登上瞭望台之后,赛尼奥尔说道。
秋白:“……”
你妹的,雨停了你告诉来换班?早干嘛去了!不行,他还就赖在这里不走了……起码得让他从那种眩晕中缓过劲来再说。
“多弗有事情吩咐你去做。”结果赛尼奥尔又追加了这么一句。
好吧,谁让他只是见习干部?秋白只能老老实实的爬网绳、下桅杆,然后他在离甲板三四米的地方一跃而下。
再接着他脚下一歪,整个人就被拍在了甲板上。
他忘了一件事情,陆生生物老司机到底是抗不了晕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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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弗雷凡斯
“呐,多弗,这件事真的要让‘新人’去做吗?”船长室内托雷波尔对着多弗朗明哥问道。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摆在桌面上的那份报纸。
“当然,反正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
那件事本身就不是需要商量的小事,况且多弗朗明哥已经做出了决定。
“新人的一次出海行动我们很快就碰到了海军,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托雷波尔虽然顶着一张傻得冒泡的脸,但大脑还是肯偶尔工作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和海军有联络?间谍?咈咈……”对于托雷波尔貌似合理的猜测,多弗朗明哥压着声音笑了起来,“海军的间谍要是真的这么蠢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刚刚加入这个海贼船就迫不及待的向海军传递情报?那得有多么大的心脏和牺牲精神,要么他就是真的急功近利到无视暴露危机的程度。
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吗?况且就算真的有这样的人,退一万步讲,秋白根本没有任何联络海军的远距离通讯手段。
“鹤中将的事情大概仅仅是偶然吧,海贼碰到海军是这片大海上常有的事情不是吗?”
真的只是巧合?或许多弗朗明哥已经有了一些怀疑,也或许没有,他的心机谁又能猜得到呢。
“而且,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是海军。”多弗朗明哥有自己的判断依据。
而如果秋白表现出来的性格里没有过多演绎部分的话,那么他确实不太可能加入海军。那种性格的人绝对不可能会加入海军。
“你觉得我们的新人加入家族的理由是什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多弗朗明哥问道。
“毁灭新世界?”托雷波尔照搬了秋白的那个可笑的理由。
多弗朗明哥摇了摇头,“他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然而通过那些话他也把自己加入的理由给准确的说明了……”
“因为有趣,他觉得加入唐吉诃德家族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