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之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包包起身便走。
“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段西良再次把她拉住,强行按到座位上。“我知道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也没有利场插手,可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眼看着你一脚踏进火坑,就不能拉你一把么?更何况……”他眸中闪过一丝忧伤,语气低下去:“更何况,你还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怎么……”
“段西良,你住口。”向安之冷冷看着他,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回去吧!”
她一句也不想再听他说下去,潜意识里知道,段西良要说的话一定是她不想听到的,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但心底隐隐的恐惧却越演越烈,让她无措抓狂。
她很想躲起来。
“向安之,我去了四个国家,八个城市,兜了那么一个大圈子,才找到这里,只是来听你这一句‘回去’的吗?”他眉目间蓄起浓重的痛色,黯淡的眼神发不出一丝亮光。“我这一生负了你,你无论怎么伤害我,我都是罪有应得,我不敢有怨言,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无忧,可现在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即将受到伤害,我可以坐视不理吗?我早就不奢望你能跟我在一起了,在我之后,你选择任何男人我都会祝福,但戴苏城除外,你知道他……”
“段大少爷什么时候来的柏林?安之,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一个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横空而来,打断了段西良的话,两人转眸循声望去,只见一袭黑色风衣的戴苏城,正满面春风的向这边走来。
“段少爷,好久不见。”他脱下风衣,绅士风度十足伸手到段西良面前。后者站起身与他一握,清俊的面庞上,浮起薄薄的笑意:“好久不见。”
戴苏城的突然出现,让向安之有些反映迟钝,直到他微笑着把风衣递到她手边:“才半天没见,你是不是傻了?”
他笑得含情脉脉,笑得风情万种。可越是这样,向安之心里就越是混乱不安,她低眉接过风衣帮他挂好,她知道段西良一直在看着她,她却再没有去回应过他。
也许是不敢回应。
两个男人谈笑风生聊的不着边际,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堂而皇之的互相虚伪着,向安之抱着杯冷掉的咖啡像个不起眼的配角。
直到回去的时候,段西良要对她说的话,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戴苏城开着车子,一路沉默不语,在咖啡馆里的语笑嫣然彻底被冰冷所替代,氤氲的怒意在狭小的空间里逐渐膨胀,堵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有一场大爆发,她知道。
只是向安之怎么也没有料到,他的大爆发,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
车子在门前停下,戴苏城打开车门下车,也不理向安之,竟自步上台阶,她随后跟上去。几步之遥,她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侧脸,如南极绝顶的冰,雕刻出的一样,寒气森森,几乎能把人冻结。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他生气,来柏林的日子,他对她可以说是百般温柔,呵护倍至,她几乎忘了最初认识的戴苏城是什么样子,更忘了,老虎虽然有温和的时候,但老虎必竟是老虎,天生嗜血的动物,再温和也不可能变成猫。
她预感到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知道躲不过,所以,也并没有太多的害怕。
“你没有话说么?”戴苏城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抽了很久,才瞟了眼被晾在一旁的向安之道。卧室里没有开灯,近傍晚的天气,光线不是很好,她看见他坐在那里像一团黑沉沉的云,阴气嗖嗖,让人不寒而栗。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这么回答,也并不是跟他负气,只是觉得事情已然如此,横竖他这场无名火已无法平息,那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她已没有太多力气去解释,而且也没必要跟他解释,她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彼此心里都应该明白,她没有要求他坚贞忠诚,她同样也不必为他守身如玉。所以,她跟谁见面,做些什么,完全不用事无巨细的跟他交待。
“呵!”她话音未落干净,戴苏城便阴冷的一声低笑,烟雾缭绕中,他若隐若现的表情被幻化成恶毒的魔鬼,惊悚而邪恶。“是不是觉得有人撑腰了,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向安之低头看着地板,神情淡漠。
她的无动于衷像一个导火索,引得他轰然爆破,他一掌挥掉水晶烟缸,双目血红的瞪着她。“向安之,我告诉你,你和段西良就不要妄想了,我戴苏城的女人,就算是玩腻了,我也会亲手毁掉,决不会留一点渣给任何人!”
他猛的站起身,表情凛冽得吓人,几步跨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你记住!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也是我戴家的尸体,戴家的鬼魂!”
他森寒着脸与她擦身而过,房门哐的一声后,向安之在滚滚烟雾中慢慢蹲下去,坐在地板上吐出一口气,轻轻抬手拭去额角冒出的细汗。
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暴怒中的戴苏城,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不怕吧!何况关于他的手腕她听说过很多,他不是个善良的人,不到三十岁,就稳坐欧洲十大最年轻富豪的位子,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只靠精明能干是不够的,如果不足够狠,他不可能爬得这么快。
毋庸置疑,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而她珍爱生命胜过一切,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怕他会冲上去掐死她,幸好,幸好他没有。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应该会就这样结束。可向安之万万没有想到,这还仅仅是个引子。
当天深夜,向安之睡得正沉,却被一个滞重的力道压住,紧接着有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她当场被惊吓到,挣扎着伸手去开床头灯,却被一只大手抓回来按住,迷乱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只觉头脑嗡的声,便开始拼了命的挣扎:“戴苏城……你……你疯了!放开我……啊!”
衣服哧啦一声被生生撕烂,他放肆的握住她胸前的柔软狠狠的揉捏,滚烫的唇咬住她的耳垂斯哑又冷酷道:“你就当我是疯了吧!”
他猛的欺上她的唇,不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像狂野的狼一样顶开她的牙关,在她娇嫩的口中绵密的扫荡,她拼尽全力的挣扎,于他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撩拨。她身上仅剩的一点布料,很快被他清除干净,他粗砺的大手在她丝缎般的肌肤上抚动,每一寸,每一毫,都足以让他神魂颠倒,他在她身上痴迷的啃咬,恨不能把她吃到肚子里,她那么美好,他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她永远只是他一个人的。
“……戴苏城,我求求你……”最后一刻,她用哭哑的嗓音求他,凄凄切切,惹人怜惜。
黑暗中,他身体微震,但更快的,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伏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安之,别怪我。”
日光照进窗户,身边已空空如也,向安之起身走到窗前,活动了下酸痛的身体,昨夜种种像是做了一场梦,她其实还是她,并没有什么不得了的改变。
有人说,人晚上的思想和白天是不一样的,她现在开始相信。
回头看着床单上那一片刺目的红,她的心情并没有想像的那般沉重,反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她的心中再没有任何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