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四种感情,不是爱情_微微姜花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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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第四种感情,不是爱情(1 / 2)

小微比我想象中的平静,在听完我说的话以后,只是淡淡地说:“木子,你错了,芳芳也错了,如果浩爱我,那他根本就不会伤害我。我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我太多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并且一厢情愿的跟着直觉走了。我以为我不会去在乎其他的,只要跟浩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就够了,我也无意夹在他们中间去伤害谁。可是伤害还是存在了,除了我自己。浩对我始终都是不温不火的,我好像在谈一个人的恋爱,导演是我,演员也是我,这场恶梦最终在浩的拒绝和托付后告终。其实我未必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深爱他,我只是把他定位在我爱的那个人的位置上,然后做一些我认为在恋爱中应该去做的事情,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深陷。你明白吗木子,我曾经爱的不是浩,而只是我想象中那个理想的恋人而已。”

小微说的话让我很震惊,听她之前的叙述,浩是一个让她痴缠了许久的男人,可是现在,似乎她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痛苦,忘记了为了浩所走过的最艰难的路了。我看着小微的眼睛,那里依然纯净,“小微,不要担心我会受伤和难过,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因为我了解你对浩的感情,也许到现在都还是存在的,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会成全。”

“木子,谢谢你对我的坦白。我只想说,是芳芳对他们六年的感情太没有信心了,浩如果真的爱我,那我怎么还会去巴黎呢?是她自己太冲动了,害了自己也害了高飞。至于浩,我相信因果循环,今天失去的未必不是明天会得到的前因,所以他应该明白的。”小微说这话的时候,深情庄重,我忽然想到小微所谓跟浩之间的沟通无障碍,是不是就是说,小微能明白的,浩终有一天也会明白,只是早晚的差别罢了。

“木子,至于我们之间,从我到巴黎的那天开始,就把自己和你系在一起了。就好像你说的,你是我最遥远并且是最后的底限,到了巴黎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年里,在你的身上颠覆了生死经历了轮回,而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上海的时候偶尔想起自己频繁的写信你疏懒的回信,还会在心里暗暗的怪你,怎么音讯全无,觉得你很冷漠很冷血。可是当我知道真相的时候,我真的很心疼你。我觉得可能上天注定要让我们之间经历这样一个劫数,分开各走各的路,然后再重逢。在这个过程中,你有你的弯道我有我的分岔,我们互相兜兜转转,不见面却都在心里给彼此留一个空位,因为注定要回来。在巴黎的日子,是我这段时间里最快乐的,看着你一天一天的好起来,离开压抑的上海的空气,离开自己心中的假想恋人,忽然觉得自己就这样真实起来。在巴黎不但找回了自己,还找回了从小就很期盼的家庭氛围,如果没有你,这一切对我就真的只是一个梦而已。”

“你真的在心里把浩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吗?”我被小微的话感动了,原来在她的心里,我是带给她快乐的天使,这样还不够吗?

“很多问题,当局者迷。木子,我在巴黎的时候依然很困惑,离开上海离开浩反而让我经常会在异乡想起他,想起我们之间的种种。有时候会想到心痛,会为自己痛。我居然把自己满腔满腔的热情和爱放在了一个从来都没有回报的人身上,并持续加温直到灰飞烟灭。而浩永远都是不温不火不冷不热的,也许是因为得不到吧,所以不甘心,所以就一直逼迫自己一定要把这条路走下去。就算是断头路,也要走,因为这是我要的爱情。是你让我慢慢地把这一切放下,慢慢的在阐述之后选择遗忘。木子,你是我的树洞,拨开云雾后发现,你还在老地方等我,这种失而复得,比幸福更让我觉得幸福。我痛定思痛,才给浩写了那封信,那是因为我真的想把他那扇门,彻底的关了。这样对你也公平,对我也算是圆满了一段孽缘吧。”

“呵,没想到那封信点燃了浩和芳芳之间的火,把六年的感情都烧灭了。”我不仅感叹上天的安排,其实所有的一切它都看在眼里,只是很多还没有到时候发生。

“回到上海,重见浩,我有些震撼但是也彻底的醒悟了。尽管他们分手了,但是浩可能从来都不是属于我的,我们之间没有那样的缘分,既然如此,我就应该更加珍惜身边的,难道不是吗?”小微笑吟吟的看着我,厨房里满是温情的味道。

凌晨的阴霾就这样一扫而光了,我的心里重新照进了灿烂的太阳。小微总是有这样一种力量,似乎我所有的表情和心情都只在她的一念之间,可以很快乐也可以很堕落。我经常在天堂和地狱间游走,居然也开始学会了在瞬间把该有的位置停好,纹丝不动。

吃完早餐,我帮着小微一起收拾桌子,她洗碗我负责站在一边抹干滴水,“木子,一会儿我就先回家了,你一晚没睡就洗个澡睡觉,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知道吗?”“不用我送你吗?”“不用了大白天的送来送去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小微莞尔一笑,擦干了手。我送她下楼,她的背影在我的视线内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了。

而我的疲惫终于也到了一个终点,有时候一直行走的人也许是感觉不到疲劳侵袭的,一旦停了下来所有的倦怠弥漫,所有的意志会在瞬间垮掉。而脆弱一点点吞噬原本坚强的心,那时候便需要停下来休息加油,或者睡一觉,让明天可以按照今天的路延续,让月亮安心的去睡因为太阳总会升起。

一夜无梦是一种怎样的境界,应该是一种心平气和的坦然,不再有这些那些的入我的梦境,我的梦是无色透明的。我可以看到孩提时候的自己,在妈妈的搀领下牙牙学语。那时候世界居然是纯白的,那种青葱的绿色居然在长大后从未见过,所有的风都柔和,所有的花开四季,没有太多的欲望因为该有的都有了,一种平和和一种满足充斥着。我在无数星星的祝福下睡去,看到天边最绚烂的光。

妈妈打电话来问我和小微什么时候回巴黎,我告诉她外婆不回去了,还是要守在这里。妈妈有些惋惜,说在那里房间都已经准备好了,问起小微就没完没了,我跟她说高飞结婚了她都没有在意。也罢,结婚本来就是当事人自己的事情,与人何干呢?我跟她说小微挺好的,只是想多留段时间陪陪外婆,因为以后会很久不见。妈妈连声说好,说只要最后还回来就好。我有些莫名其妙,总要回去的啊。小微说,之后上海就会变成心中偶尔想起的梦了。

高飞没有再找我,我不知道小微有没有找过浩,在上海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小微没有说何时离开,我也就不问,既然归期在那里我又何必着急呢?偶尔去外婆家吃饭,也是热闹的收场,我和小微的爱情,在我们长大的城市生长着,如我所愿。我们一起去过那些曾经去过的地方,百盛的游戏机房,人民广场的喷泉,那通向地铁的甬道,原来在我不在的日子里,这里的一切依然按照它们各自的轨道行走着,不带遗憾或带着遗憾,没有伤心或隐藏伤心,总之,城市在钢筋水泥里寻找缝隙,滋长爱情。。。

只是人生从来都是埋伏着一些未知的变数,而我们,只能在无常的等待中被迫接受。平静的日子相对短暂,因为可能内心也会渴望波澜。有时候觉得相守一生而不厌倦不放弃不离开的感情真的是让人崇敬,除却生活的诱惑不说,自身的倦怠和思想每天的变幻都是一种考验。只有过了那些坎,才算是不离不弃吧。

浩病了,小微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我们带着花去医院看他,却在那里偶遇了高飞和芳芳。芳芳的眼睛通红,刚刚哭过的样子,而高飞的面部表情很复杂,看到我们的时候似乎有些尴尬。这是小微第二次和芳芳见面,为了一个共同爱过的男人,而我和高飞不知道算不算是上了轨道的现在式。

“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病?”我知道小微也很着急,但是她不知道该问谁或者怎么开口问。

芳芳没有说话却又哭了起来,高飞在一边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提问,我怕那个口一开就会决堤。我们四个人就站在那里面面相觑,小微按耐不住了,她拉着芳芳,问:“到底什么病,你不要只是哭啊,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芳芳看了看小微,说:“浩的病,医生说是胃癌。”嗓音很嘶哑,大家都被镇住了,我看到小微有些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怎么可能呢?误诊吧,我们换个医院检查,高飞才二十四岁,怎么可能是胃癌呢?看上去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可能得胃癌呢?”她拼命的摇自己的脑袋,有些激动地看着我说,“木子,不可能的,是不是,你告诉我啊,浩不可能得这样的病的,是不是?”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劝慰她,小微的心急如焚看在我的眼里,心又痛了。

“这已经是上海数一数二的医院了,所以把浩送来这里,专家都已经会诊过,说是胃癌中期,需要手术,但是手术的前景并不乐观。”沉默了很久的高飞开口说话了,我不知道他是带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安排自己新婚妻子的前男友入院,看着芳芳落泪却无能为力,是和我一样的茫然吗我心疼着小微的心疼,高飞也是吧。

“浩是因为胃出血被送到医院的,医生检查后就觉得不对,他的胃已经很大面积的被癌细胞侵蚀了,我早就跟他说再怎么忙都要吃饭,不能没日没夜的,可是他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有时候为了等别人采访,半夜都不吃晚饭,身体就是这样被搞垮的。”芳芳在一种悲伤至极的情绪里浸淫着,高飞只是无语,把自己的肩膀靠了上去。

“那浩现在在哪里?他知道吗?”我问

“医生只是跟我们交待了他的病情,我跟浩说只是胃出血,让他安心养病,很快就会出院的,可是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就忍不住要哭,本来很精神的人现在惨白到无容了,而且这也瞒不下去啊,医生说一定要动手术切除被癌细胞侵蚀的胃,不然就只能等死了。”芳芳哭着道。

“我要见他。他的病房在哪里?”在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微,忽然之间说话了,小微是坚强的吧,她没有跟芳芳一样泪流满面,她只是沉默。但她越是沉默我就越是害怕,我倒宁愿她和芳芳一样哭出来,释放了就会恢复的快一些。但是小微的脸看不出悲伤的痕迹,她只是坚持着要见浩。

高飞他们带我们走到浩的病房门口,小微回头对着芳芳说:“让我单独见他,可以吗?”

“我有资格说不可以吗?我现在,没有任何的身份可以再说不可以了,你去吧。”芳芳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本来这就是要去面对的问题,只是发生的太突然了。

我也在病房前止步,既然小微说要单独见了,那我就守在这里等她出来吧。而小微只是淡淡地看着我,说:“木子,你陪我一起进去吧。”我有些惶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微,你是不是希望在你濒临崩溃和绝望的时候有一双手还可以支撑你呢,我尾随小微轻轻的在门打开后,关闭,进入另一个世界。

自从在巴黎出院后,我就再也没有进过医院,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消毒药水味道是久违了,还有纯白的世界,头顶的天花板。不管是上海的还是巴黎的,都笼罩着一种伤感吧。浩就这样脆弱的躺在病床上,似乎是睡着了,脸色是安详而苍白的。好像瘦了,颧骨都突了出来。我刻意的和小微保持着一点距离,她在床头我在床尾,我只是希望我的存在对于她的宣泄不是一种障碍,而是一种随时都在的安全感。

小微在浩的床头坐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我忽然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画面很和谐。他们有一种相同的气质,孩子气但是颠覆单纯的天真。眉眼之间有一些相似,都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小微握住了浩的手,浩醒了。我看到小微对着他笑,不知道浩的天空,云彩是否都停住了。

醒了感觉怎么样?”小微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浩的消息,只是单纯的问候,好像刚才听到的全都是过眼云烟,对她的心没有丝毫的影响。

“嗯,都睡了很久了,再不醒都成猪了。你怎么来了?”浩朝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我也淡淡的微笑。

“芳芳打电话给我,说你住院了,所以来看看,你啊,总是不小心自己的身体。”原来是芳芳打来的电话,难怪刚才两个人见面的时候没有之前婚宴的肃杀了。小微好像母亲一样责怪着浩的不小心,而浩也微笑着接受这样的责难,小微的平静安详让我深深的困惑了。

“其实,我自己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小微,几个月前我在北京就已经去医院检查过,当时也是因为胃痛,这可能是职业病吧,我总不能按时的吃饭,饿一天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胃总是隐隐作痛但我没有当回事儿,吃五谷杂粮的,谁身上没有个病痛啊,所以就一直没有去医院检查。直到上次痛到实在是不行了,北京的同事送我去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我,说我是胃癌中期。”原来浩早就知道了一切,他居然还如此坦然,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都不必瞒我,我都知道。对于你,小微,我从来都是没有隐瞒的,不是吗?”浩依然是微笑着,我忽然有些喜欢上这个男孩子,因为他身上和小微相同的气质,还有和小微一样的坚强。

“那你为什么不在北京接受治疗呢?还要继续这样跑来跑去,难道真那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吗?”小微还是很平静,在知道浩了解了所有病症的真相后,她依然很平静,难道他们之间,就是用这种默契和了解沟通的吗?

“知道自己的病情后,我安排了很多事情。医生说要尽快安排时间动手术切除,而且手术风险很高,我想把自己一切该了的事情了了,不带遗憾的上手术台。就算过不了这一关,也可以心安了。”浩说的话让我想起当时自己都手术前的心情,如出一辙,把该了的了了,就算要走,也没有遗憾了。

“所以你就和芳芳分手了,是吗?你不愿意拖累她是吗?也不要她为你担心,你爱的始终都是她,不是吗?”小微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只有她始终相信,浩最爱的人还是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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