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等他，等他胜了这一仗，就回来把她娶进门。

百种乐器一起演奏着喜庆的婚乐，华丽顶盖的花轿就停在门外，侍女们要进来搀扶陵嫚，走出房间，踏上那顶如梦魇一般的花轿。

就在眼前，帘子已经被掀起，只要轻轻的一抬脚，她，就属于他了。

忽然，她呆住。

记忆中搜索不到的画面在眼前出现。

金戈铁马，嘹亮号音，一只只闪着寒光的铁枪冷剑，挥舞撞击，死亡的声音，像留声机一般从脑中传来。千百万年前，狠狠地冻结。

孤高的城墙，站着的，又是谁的影子？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激动，满是期待。

好像看着那无穷无尽的战场，又好像看着她。

夏儿……

萧瑟寒风，吹动衣衫，温柔的笑，留在那里，扎在她的脑子里，扎在她的心里，疼痛，难以忍受。

嫁？非嫁？

“啊”一声尖叫，在凌天皇城的上空回荡，从那个娇小的身体里爆发出来，陵嫚用力按住自己的头，“不要！我不要！”

纯金凤凰被狠狠扯下，周围的侍女惊得不敢出声，只有几个侍卫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把上前，想拉住陵嫚，谁料，她熟练地抓住侍卫伸过来的手腕，膝盖弯曲，用力打在他的肚子上，侍卫应声倒地，口冒白沫。

近身搏击，是她最擅长的。

她为什么不努力试试看呢？明明可以改变的，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得到自己的东西！

乒乓的肉体撞击声，陵嫚的衣衫凌乱，头发也散了下来，鲜红的嫁衣没了规则，套在身上，甚至狰狞。

她一路杀到城门，正欲跑出，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莲衣！

陵嫚不可置信地望着莲衣，她也想来阻止她吗？

陵嫚已经近乎失去理智，她一下子朝莲衣冲过去，却被莲衣抓住手腕，让她不可敢相信的功力。

莲衣还是没说话，却牵来一匹马，放下陵嫚的手腕，将缰绳递到陵嫚手中，声音沙哑，“你走吧。”

语罢，莲衣离开，进入皇城，关上大门。

似乎在宣告，这里，不欢迎你。

有些吃惊的，陵嫚却跨上了马，带着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费力地驾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