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阅读_那一年的情和事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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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阅读(1 / 2)

了。”

“一会儿让###好好伺候你,晚上闹洞房时咱哥几个再好好伺候他。”

“行啊!”

###家院子里的客人坐了一大片,有的聚一块儿聊天,有的围着桌子打麻将。门上贴着对联,上联是:天上日月同光辉,下联是:人间女子合百年,横批是:喜结良缘。堂屋正中墙上贴着香火,上书:天地君亲师;右下角书:九天东府司命;左下角书:杨氏堂上宗祖。香火两边对联上联是:金炉焚香龙摆尾,下联是银台插烛凤点头。北边洞房上联是:洞房两朵光荣花,下联是:灯下一双幸福人,横批是:百年偕老。

###弯腰在堂屋茶几旁倒茶水,吴雨和王思凡悄悄站在身后,王思凡在###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惊叫一声直起腰。“哎呀,我还以为是谁呢,坐下,坐下喝杯茶。

###掏出烟给王思凡,王思凡呵呵笑着说,“兄弟,今天当新郎倌了,发烟要整盒整盒发才行啊。”

吴雨着急地伸手抢了###手上的烟。“先抽着,等一会儿新娘回来再说。”

###又给了王思凡一支。

王思凡接住烟问,“###,十点多了,你怎么不去接新娘?”

“我们这儿不接,新娘和家具是娘家人送。”

俩人一听乐了,王思凡说,“吴雨,让###帮你说合说合,在他们这地方找一个送上门的。”

吴雨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喷在地上。“要找你找,我嫌太远,新娘子回娘家一住几十天,把我一个扔家里晚上寂寞。”

王思凡手指着吴雨骂道,“脸皮厚,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

外面一人喊,“吃饭了,吃饭了。”

吴雨准备往起站,###把他按住。“坐下,你俩个坐下,我去给你们把饭菜端来。”

吃完饭,###刚把碗筷盘子端出去,外面就响起了鞭炮。

王思凡把吴雨拽起来。“赶紧,去看新娘子。”

俩人跨出门,刚才喊大家吃饭的那位往王思凡手中塞了一盒印泥说,“哎,你们俩个,一个会儿用这东西往新娘和新郎的脸上抹。”

吴雨说,“这不好吧。”

那人说,“今天就图个高兴,你们俩个同学抹最合适了。”

王思凡悄悄爬在吴雨耳朵道,“那就抹吧,趁这个机会还能摸新娘子一把,要是以后小心###活剥了你。”

吴雨在王思凡后背抡了一拳。

俩人把双手抹满印泥,拨开人群,一步步往一对新人那里靠拢。

###牵住新娘的手正准备往回走,吴雨和王思凡一下子扑上去,伸手把新人的脸抹了个赛关羽。

院子众客人拍手叫好。

###牵着新娘进了堂屋,客人跟着都往里挤,挤不进去的踮着脚看。

还是刚才喊吃饭的那个人,悄悄把吴雨和王思凡从人群中拽出来,拿出一个用枕头绑着的假娃娃塞进王思凡怀中说,“帮忙把这个绑到###他爸身上。”

王思凡面露难色道,“我们毕竟是晚辈。”

那人说,“三天之内无大小。”他往身后招招手,就见几人像押犯人一般把###爸架过来。

###爸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抹成了大花脸,在这大冬天额头上竟渗着汗珠。

王思凡和吴雨在众人的帮助下把假娃娃绑在###父亲胸前。

那人吼道,“让路了,他爸给送孩子来了!”

客人们哗啦一下让出一条路,笑呵呵地看着几个人押着###爸进了堂屋。里面的天地已拜完,大家就把###爸和新娘子硬往一块儿挤,笑声此起彼伏。闹腾了一会儿,新娘进了洞房,几个人拉着###爸出来游街去了。

刘悦来了,见###正给吴雨和王思凡倒水,他气乎乎地走进堂屋抬起膝盖顶了一下###的屁股。

###一看是昔日寝室的“冤家”来了,不敢怠慢,赶紧搬来凳子,又是倒茶又是发烟。

刘悦头偏向一边,说,“兄弟,你以为我大老远跑来就是为喝你一杯水抽你一支烟?”

###陪着笑脸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悦猛地站起来拦腰抱住###,嚷嚷着,“吴雨、思凡,动手呀,进洞房。”

吴雨和王思凡坐着没动,只瞧着笑。

###劲儿大,反过来把刘悦拦腰抱住。“要进洞房可以,只是你先得填饱肚子。”他松开刘悦,出去到厨房端来一碗菜和一碗稀饭。

刘悦看着饭菜嚷道,“行,吃饱肚子下午闹洞房。”

###爸游街回来了,一群女人拥上去伸手抢那几个人手中的糖、瓜子。那些人急了,手一扬把糖丢进人群,众人便在嘻笑打闹声中捡糖。有人叫道,“没捡到没捡到!###,去,让你妈拿糖来。”四五个小孩扯住###的衣服不松手,吵吵着也要糖吃。###冲厨房里喊,“妈,妈,拿一包糖。”

厨房出来一位胖胖的女人,进南屋拿了一包糖,抓一把放在堂屋茶几上说,“你们吃。”

刘悦、王思凡和吴雨一人剥了一颗塞进嘴里,感觉很甜。

###母亲站在台阶上喊,“糖来了!”她一扬手,糖就像下雨一样丢进人群。

众人又你推我挤地捡糖,场面好不热闹。

刘悦突然问,“吴雨,我怎么没看见汤波?”

王思凡插话道,“我打电话没打通,就让吴雨去找,吴雨昨晚上说人没在家。”

吴雨吱吱唔唔道,“是啊是啊,他家一个人都没有,问左右邻居也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吴雨在骗刘悦和王思凡呢,因期末考试一事,他正生着汤波的气,王思凡电话里告诉###结婚的事后,他既没给汤波打电话,也没去汤波家。

刘悦有些遗憾地说,“几个月不见这家伙,怪想的。”

吴雨岔开话题道,“刘悦,几个月不见你,说说,到底和姜楠怎么样了?”,

王思凡也问,“是啊是啊,怎么样了?”

“人家都结婚了。”

吴雨和王思凡差点儿被嘴里的糖噎着。吴雨使颈把糖咽下去,王思凡咳嗽了一下把糖唾在地上,俩人对视了一下,吴雨问,“什么时候?”

“国庆节。”

王思凡轻叹一口气道,“女人啊,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就说我吧,十月一个亲戚给介绍了一个,人家嫌我没钱,相处不到一月分手了,但她也是一个教师啊!”

“姜楠结婚后我死心了,也是一亲戚介绍了一教中学的,但人家一听咱们是教小学的连面儿也不见。”刘悦一脸的怒相。“妈的,说咱们干的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但为什么连一对象都谈不到?”

刘悦的话让吴雨心头一震,是啊,李斯扬也是在中学教书,她会不会也瞧不起我这个小学教师?如果是这样,趁早做个了断,不要到头来只等到一场空空梦。吴雨问刘悦,“那你打算怎么办?”

“暂时不想浪费自己的感情了,就咱现在的身份,难以满足女人们的虚荣心,我想好了,明年春天去考美院的脱产本科,毕业后找个好点儿的工作,处对象恐怕就不成问题了。”

“是啊,工资永远也没有胡子长的快,就是再工作两三年也攒不够娶媳妇的钱,咱不比###有个当官的父亲。我也想了,明年春天请假去美院对面的罗家寨租几间房办一个画廊,一年到头最少能收入五六万块钱。三四年后钱挣够了再回来娶媳妇。”

王思凡悄悄对吴雨和刘悦说,“兄弟们,一中午只顾说话了,都忘了行礼了。”

吴雨和刘悦吐了舌头,一人掏出五十块钱塞进王思凡手中。

刘悦说,“我俩先去了,你帮帮忙,去帐房把礼行了。”

四十多张桌子,全都坐着客人,菜一盘一盘往上端,八个人筷子动几下菜就完了,只能坐下静静地等着下一盘菜。

###和新娘过来敬酒。

王思凡接过新娘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又倒一杯,王思凡再仰头喝光。

到刘悦了,他冲新娘笑笑接了酒杯,爬在###耳边低声问,“帆哥,几个月了?”

###一脸狐疑,“什么几个月了?”

刘悦的声音更低了,“肚子,新娘的肚子。”

###爬在刘悦耳朵也把嗓门压低了,“想知道?”

刘悦兴奋地点点头。

“和你一般大了。”

刘悦脸都绿了,连喝了两杯酒。

吴雨两杯酒喝完,###和新娘又去别桌敬酒了,吴雨问刘悦,“哎,你刚才问###什么?”

“没什么。”

吴雨不死心,继续问,“说吧。”

一盘菜端上来了,刘悦夹一口塞进嘴里,面带笑容嚼着小声对吴雨说,“真的想知道?”

“是。”

刘悦抹了抹嘴道,“我问他新娘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他说‘和你一样大了’。”

吴雨照着刘悦的后脑壳拍了一巴掌。

饭一直吃到太阳快落山了才结束。

仨人找到###和新娘把俩人拽进洞房,关了门,逼着俩新人脱了鞋坐床上。

外面窗子上爬满了人头,大人小孩你挤我我挤你,冲里面嗷嗷地乱叫。

刘悦手上拿了三根筷子,给了吴雨和王思凡一人一根。

###站在床上说,“不准使用暴力,要……”他话音未落,仨人就拿着筷子抽他的脚背,抽得他在床上胡乱蹦跳。

窗子外面的人掌声不断。

刘悦站直身子说,“今晚上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多说一个字我们找根绳子把你和新娘捆起来。”

王思凡和吴雨也说,“就是,只能我们怎么说你照着怎么做。”

外面的人一声叫好,还有一人喊,“把衣服全脱了。”众人哄地全笑了。

王思凡说,“第一个节目先请新娘介绍自己叫什么名字,再说今天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新娘躲在###身后,不说话也不露脸。

窗外一声“打。”

仨人拿起筷子看准###的脚背又是一阵乱敲。

###东躲西躲,但脚背难免要挨上那么几下,痛的他哎呀哎呀地叫。“她不说打我干什么,她不说打我干什么?”

刘悦示意吴雨和王思凡停下。“新娘子,你要是心疼我哥哥就说了吧。”

新娘从###背后露出半张脸,低低地说,“我叫何洁。”

刘悦大声叫道,“大家听见了没有?”

窗外人齐声说,“没有!”

吴雨和王思凡的筷子已经高高地扬了起来。

新娘何洁赶紧把自己的名字用高八度音重复了一遍。

王思凡满意地点头问,“再回答你今天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窗外一小孩大声说,“笨蛋,这都不知道,她是来结婚来了。”

大家笑得死去活来。

新娘何洁说,“能不能问高智商的问题,这也太……”

###说,“你不知道,我这仨个兄弟智商偏低,能问这样的问题已经不错了。”

仨人被新娘和新郎取笑一番,实在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窗外有人说,“干脆让俩人亲几个嘴算了。”

另一人说,“这么多孩子看着呢,少儿不宜的节目就不要搞。”

刘悦大叫,“我来出第二个节目,名字叫‘按电铃’。”

新娘何洁说,“不会。”

刘悦说,“不会我可以给你示范一下。”他和吴雨面对面站好道,“这是新娘,我是新郎,现在我用手按他这儿。”他伸手往吴雨胸部按过来。

吴雨出于本能用手挡住。

众人笑得透不过气了。

刘悦推开吴雨和王思凡示范了一下说,“新娘子,看清了吧,正式表演吧。”

###笑骂道,“刘悦,你脑子里整天就想着这些东西?”

刘悦笑嘻嘻地说,“帆哥,不瞒你,我琢磨了快一个月了,就等今天呢。”

新娘何洁说,“你能不能再示范一次,刚才我没看清楚。”

刘悦伸出手,“这有什么难的,就你和我。”

何洁连连摆手,“看清了,看清了。”

刘悦扬扬手中的筷子,“看清了就开始。”

###以闪电般的速度在何洁的胸部按了一下又缩回手去。

刘悦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没按响,按电铃电铃要响呢,知道不?”

何洁吃吃地笑。

###骂,“刘悦,你……”

刘悦一筷子敲在###脚背上,“赶紧赶紧,你一按新娘喊‘哎哟哟’。”

###迫于无耐,只得伸手又按了一下。

何洁一个“哎”字刚出口,洞房里突然漆黑一片。

吴雨说,“###,着急了,我的节目还没出来呢就把灯熄了?”

“我没有。”

外面一个声音说,“是停电了,外面全黑了。”

刘悦叹一口气道,“哎,帆哥,这下没戏唱了,一停电你就是把电铃捏在手上也不响了。”

窗外的人又在唛唛乱叫。

等了十几分钟,外面已没人了。

王思凡说,“兄弟们,去睡觉。”

出了洞房,仨人进了南屋,###手上拿着一根蜡跟着进来。

刘悦坐在床上说,“兄弟,今晚悠着点儿,有一首歌唱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我们仨个过去帮忙。”

###把燃着的蜡烛冲刘悦扔过去。

3

年中新华哥让吴雨写一封匿名信,要告村长金顶山在修村小学教学楼时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

吴雨一想也是,村小学教学楼修成到现在已快两个月了,但未曾看见主抓修建工作的金顶山公布过巴掌大的帐务,没有经济问题他难道还怕别人知道?

正月初四,天气晴朗,暖暖的太阳挂在天空。

吴雨和新华哥坐在自家台阶上,商量着如何写这封匿名信。

新华哥说,“语言要简炼,但是还要能说明问题。”

“这是肯定了,保证把他金顶山送进监狱,不过咱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确实犯有贪污问题啊?”

“不怕,你写出来咱们送去检察院,检察院肯定要派人查,这一查不是就有证据了?”

吴雨摊开纸写完给新华哥看了一遍,然后把不满意的地方改了,又公公正正地誊了一次。

新华哥把匿名信叠好装进口袋,“你等着瞧,过了正月初六把它送去检察院,既给全村除了一大恶,又给咱们吴家报了一大仇。”

初六一大早,父亲响了一串炮,就准备着翻修屋顶了。他和弟弟在屋顶,吴雨和新华哥在下面和泥、递瓦、递椽。

“吴雨,我那个战友怎么样儿?”

吴雨穿着长筒靴在和着麦秸秆的泥里不停地踩着。“你说谁呀?”

新华哥用锨铲了一锨泥倒进泥包,然后提着挂在绳上,仰头冲屋顶喊,“叔,往上拉。”

父亲坐在屋檐边把一包泥一下一下拉上去。

“还有谁?孙三群。”

“他?整个一窝囊废。”

新华哥一边用锨翻泥一边说,“在部队时他就窝囊,什么训练科目都不能按时完成,为此没少挨领导的批评。叔,叔!”

父亲伸出头,“怎么啦?”

“泥够了吗?”

叔在上面喊,“够了。再拾几片瓦。”

吴雨和新华哥拾了半笼瓦送上房。

“哥,你不知道,他现在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住,媳妇整天跟着厂长跑。”吴雨瞟了屋顶一眼低语道,“还有,他还去金城嫖小姐呢,摩托让人家拿去不说,还赔了几千块钱呢。还有,他把他妈一个人放在家里,他妈后来都上吊了。”

“这家伙,见面儿后非好好收拾他不可,都干了些什么事儿。”

叔在屋顶叫,“新华,和吴雨抬根椽来,这根要换了。”

整整干了两天,才把屋顶重新翻修了一遍。第三天,吴雨和母亲、姨又忙了大半天,录像厅总算开业了。

晚上吴雨刚进家门,见新华哥和父亲围着桌子坐着,桌子上放着两盘菜和半瓶酒。平时不大喝酒的父亲此时肯定喝了很多,嘴角挂着微笑,脸上放着红光,连说话时的舌头根都有些硬了。“啊,吴雨,回来了。新华,叔不行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让吴雨陪你吧。”父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吴雨帮他把鞋和衣服脱了,自己坐在父亲的座位上。

“吴雨,你能喝酒吗?”

吴雨没说话,自己倒了两杯喝了。

“行啊,比以前有进步。”新华哥把酒杯添满。

吴雨夹了一口菜吃着说,“我喝酒是你那个战友孙三群教的。当时和他在华兴钼选厂住了一个多月,他几乎天天和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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