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找了一个偏僻的小旅社住了下来。
谢飞他们一共五个人,开了两间房—光头和谢飞住在了一间,而其他三个人挤到了另外一间。
两人一进屋子,就四角八叉地瘫倒在床上,刚才的事情让谢飞和光头两人的心脏至今跳个不停。
好一会,谢飞立起身来,也把光头拉了起来,光头,你刚才是不是疯了,你已经把人打成那个样子了,干嘛还要下狠手!
其实光头现在心里也还心有余悸,想起那司机沉闷的惨叫声,血溅当场的样子,光头心里还有些发毛。
大哥,如果我不打晕他,他马上就会招来警察的,到时候我们很难脱身了。
两人拿出刚才从司机身上抢回来的钱包,打开一开—五张百元大钞,还有七张十块的,两张五块的,加上所有的毛票子一共598块钱。
谢飞看了看眼前的“血汗钱“,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酸楚—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为了不到六百块钱而去打人抢钱。光头看出谢飞的心思,上前拍了拍谢飞的肩膀,大哥,咱们走上了这条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已经没有回头了,那该狠心的时候还是要狠心的。
谢飞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光头说过的话,不知不觉竟然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大概八点钟的时候,一阵警笛声把谢飞和光头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所居住的旅社就在公路对面,透过窗户,他们看到被自己洗劫过的那辆出租车依旧停靠在路边,而一辆警车还有一辆救护车已经停在了那出租车的旁边。
谢飞和光头睁大了眼睛,虽然距离有几百米远,但是他们还是看到两个警察上车把司机抬了出来,看那模样,司机似乎还没有醒来。
整整一天,谢飞五个人都不敢出去。
到了晚上,谢飞和光头在当地电视台的新闻上看到了被打伤的司机。谢飞只记得那个女主播是这样报道这则新闻的,昨晚在….路,发生了一起持械抢劫案……被害人脑部和颈部受到重击,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本案的具体情况,还有待进一步…..大哥,你说那人会—会不会就这么挂了。光头显得有些紧张。
谢飞不语,点上一支烟,神情凝重地看着天花板。是啊!也许那人真的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把自己给弄死了。他不曾和自己有过任何过节,甚至根本就没有见过面,可是……
想到这里,谢飞心里有些颤抖,虽然自己以前也是时常打架斗殴,但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心里充满着内疚和恐惧感。无论是刀枪相见,还是手脚相迎,谢飞从来不知道什么就做害怕,可是,可是当自己看到光头把砖头砸向一个素不相识的司机的时候,谢飞心里却有一种扭曲的罪恶感。
三天后,大家身上的钱又花完了。
大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我们得出去弄些钱来才是。
弄钱可以,不过如果又是抢劫出租车的事情就别再说了。谢飞没有好生气的说道。这并不是胆小,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谢飞就是一个判例的人,对于他来说,只有没有做过的事情,没有不敢做的事情,谢飞只是觉得用暴力去欺负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而且没有放抗能力的人是一件很无耻而且无道的事情。光头饶了饶脑袋,很尴尬地说道,哪里的话,我已经想到了另外一个生财之道。看着光头诡异的眼神,谢飞狠狠白了一眼,有话就快说,最好不要出馊主意。大哥,看你说的,这次我们绝对不偷不抢,保管也不要躲躲藏藏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咋也做不出来。真的。谢飞疑惑地看了光头一眼。
那还有假,我就是骗我亲娘也不可能骗大哥您啊!
那好,这次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市中心一个繁华的地带。光头带着大伙在一家比较豪华的酒吧前面停了下来。谢飞抬头一看,酒吧的大门上面赫然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极热世界”。
“大哥,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们来这的第一个目标。”光头把嘴巴凑到了谢飞的耳边,说道。
“我看我们还小找一个排场比较小的地方下手吧!这里面人很杂的。”一旁的辉子有些顾虑。
“怕什么!我们初来乍道,要想在这里站住脚,就是要一炮打响!”光头也算是在黑道上滚过的人了,说话有一股不容商量的霸气。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吧!欺负一个毫无相关,起早贪黑,靠苦力养活家人的出租车司机是一件罪恶的事情,但是凭本事收取这种娱乐场所的保护费,谢飞却觉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这种地方的钱,本来来路就不干净,只要你够强,你就有资格占有其中一份。
五个人――谢飞,光头还有辉子以及另外三个兄弟一起气势汹汹地走就了那家挂着“极乐世界”的歌舞厅。
一进门,五人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光头一个健步走上前台,二话不说,对着桌面用力一掌拍了下去。只怪刚才为了撑场面,用力过猛,把手掌都给震痛了。“收保护费了!”
站在前台的那个小伙子被刚才那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六个凶眉凶眼的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直打哆嗦。
“我,我只是个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