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创意地躺倒在了床上。
“不要过来!”警告靠近的某人。
他止步了。
我失望了。
把被子拉来盖住脸:赶快睡着吧,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妈的!里面还有昨晚的味道,这不地道的旅馆!
***
待到那轻微的鼾声已完全平稳,高涉才放轻脚步踱到床边——
他显然是睡熟了,原先捏紧被子的双手已滑落到一边,自然合拢;手指白皙细长,尖端微红,真像朵半开的白莲。
止不住,就要去揭开那被面……
苦涩的笑容随即浮上面来。
难道是哭过了?两颊泛着水迹。不过虽说泛肿,却补上了瘦下来的憔悴,肤色被热气熏得起红晕,愈发透彻。一双微隙的翘唇,红艳得似樱桃,睫毛纠成几簇,挂着微小的泪珠。
听他方才的话,像埋怨自己把他当作孩子宠;可眼下的种种,更让人觉得怎么还没将他宠够?
这便是他最不爱的吧?可除了宠爱,自己还给得了什么?难道真要送他回去?!
闭上眼,深叹口气:今天是怎么了?
心如针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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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后,新的发现让他略有寄托,继而俯身去为珀希脱衣。
“嗯……”对方朦胧呻吟着,却到底没有醒来,高涉只觉惋惜。
随后自己也将外衣脱去,小心躺在其身旁。
伸出手,踌躇一下,只轻拍其肩膀:
“睡一觉就好……乖,别多想了。”
这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
次日,那名叫“风调雨顺”的班子还在那条街唱闹,且比昨日摆得还早。观者依旧众多,喝彩声丝毫不减,歌曲也弹唱得热闹无比。
高涉还在那间茶楼上观看,并不时与珀希远远对上目光,却再不像昨日那般惬意。每每看到那张皱眉赌气的脸,他真是懊恼交织。
他二人的纠纷,已被其余众人知晓,全拜这小子从晨起便摆出一副脸色,话也不与他讲。本以为事情会在隔日好转的高涉真是不知所措——到底是什么让他这般记恨?以至失了本来的单纯。
忽然,下面人群不似平常地攒动议论起来,高涉随即起立,倚在那扶手边观看。
听不清那柴芹儿在对众人说什么,而颜尚昕和方廉锦又围着珀希苦劝似的。只见他推开这二人,抱着柳琴朝逐渐散开的人群里奔去。
这小子又在不耐烦什么?!
高涉转身,疾步走下楼去。
***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我受不了了。
从一开始就没顺利过,支撑到现在简直糟透了!今天我们弹的都是些什么?!
还有那些人,难道他们听不出来那些区别吗?!还那么殷勤地鼓掌?我们的配合根本就一塌糊涂!
算了吧!也许我的决定是有点任性,但在这种毫无感觉的氛围里继续演奏只能演变为灾难!
“公子!切莫焦急,不如先回客栈!”颜尚昕还在后面劝我——客栈?哈!回去干什么?睡觉?我们才起床不久!
“公子莫要擅自主张,且等主公下来!”
“不!”侍卫先生的话让我彻底恼火了。刚才我只是抱怨自己没有感觉,现在,他提到这个导致我心情恶劣的污染源——对!我就是不想看到他,在那个露台上自以为是地冷笑!
“percy,等等!”
“珀希!”
还有芹儿他们是站在我这边的。好吧,让我们找个好地方清静一下,找一个适合音乐家们放松的地方……
“哪儿去?!”
胳膊被一只猛禽般的手扣住了——哼,这次的反应也很快嘛!
“干你鸟事!”用力挣脱,成功了——只要我下决心。
“嗯?!”——原来只是他打算换个角度。
“要去哪里?!”毫不掩饰愤怒的脸正面袭来。
“干你……放开!”算了,我为什么要在公共场所跟他吵架?
“耍什么脾气?!”
“嘿!”该死的!他怎么敢在这里抱住我?!这是我的地方……
“噢——”
于是,我采取了自卫——一拳打在他下颌。
“……你敢?!”两名皇家侍卫都朝我逼来。
“退下!”他捂着伤处,威严地命令道。
淡淡的血水,从那紧绷的嘴角渗出……
原来我的力气这么大。
***
“你不要跟我!”
一脸的坚决与愤怒——其实还有惶恐;转身前那一下皱眉,那独有的焦虑。
“主公?!”两名侍卫自是不服,继而请示。
高涉抬起手,微微一摆,沾上血色的嘴角隐然抬起。
***
几乎是一路的横冲直撞,我们最后在一间装修简陋的餐厅落脚——估计是我的胃在领路,已经是中午了。
我们点了午饭和酒——这里的餐厅都会出售酒精饮料,也有很多人把它当作酒馆,如果靠在吧台一样的地方喝,价钱还会便宜点。当然,我们现在不必考虑钱的问题,所以选了个不错的位置,四人围坐。
“咳——咳咳……”
“公子?!”/“珀希哥别急!”
“没什么……”我涨红着脸对他们摆手,擦去嘴边的残余:该死的!为什么这家餐馆的酒口味这么差?
“珀希哥,你……”芹儿皱起眉毛,抿紧嘴:“你怎么能下手打……你家主公呢?!当那么多人……”
“呿!不要理他!”柴显忽然站了起来,手里提着酒罐。“兄弟!干得好!够爷们!”他用一种粗鲁的语气说着,并一个劲地往我的碗里倒酒。“有几个臭钱……莫被他折了骨气!”
“哥!瞎说啥呢!”芹儿睁大眼,惊恐地她哥哥按下坐好,又朝颜尚昕谨慎看一眼。
“柴兄,莫要胡言。”一向温和的琵琶乐手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