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穿白衬衣的大男孩就那样的出现在我面前。他把酒精交到女医生的手上,然后目不斜视地走过我身边。我的心陡然就痛了,难道他不是我的那个李皓月吗。宗政雨说得很对,我最近很爱哭呢。
“李皓月!”我生涩地叫住他,少年好看的眉拧成问号的形状。我走到他身边,和他面对面。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掉。
“李皓月,你是不是多年前在木棉树下为风颜舞吹口琴的那个李皓月?!那个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和你的一样。你,是他吗?”少年的眼睛依旧高傲地直视前方,我仰望着他单薄的唇,等待他的回答。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少年淡淡地说道。然后迈开步子进了里屋。我的眼泪医治在流。
宗政雨哀伤地看着我,我冲他苦笑便跑出了医务室。
“阿舞--”宗政雨试图站起来拦住我,但由于脚痛他只是站在原地。其他队员忙过去扶他,我猜想他不会有事便往前跑。呵呵宗政雨,风颜舞总是对你这么无情。拜托你,不要喜欢她。
我就记得那天我一直跑一直跑,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我跑到什么地方。天慢慢黑了下来,周围的树开始摇动。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才发现电池早就没电了。而且,我累,我不想再移动半步。于是,我把身体抱成一团便倚在了树下。莫名的风吹过来,好冷啊。死亡,是这个样子吧。不过我不想死,因为我要找到李皓月。
是的,李皓月。后来我就睡着了。实际上,是我差点被冻死掉。呵呵,找不到我哦不,是我没有出现,会有人注意到吗。
“宗政雨,风颜舞跑哪里去了?!我要见她!”伊滨叶略带醉意的脸有些颓废,“我在教室没有找到她呜!”
“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宗政雨拄着拐杖在地板上踱来踱去,“在医务室的时候,有一个叫李皓月的男孩出现。阿舞问他是不是当年在木棉树下为风颜舞吹口琴的李皓月,他说不是。阿舞听了以后便不计一切地跑开了!不过我的队友已经去找她了。”宗政雨的样子是单纯的忧伤。伊滨叶轻微的醉意顷刻就清醒了。
“宗政雨,你根本就不了解风颜舞!”伊滨叶冷冷地说完便去了医务室,他站在门口黑暗的角落,细细端详着路子。
风轻轻吹过。少年的眸子闪过异常亮的光。风颜舞,你可真是够笨的。少年的嘴角展露慵懒的笑容,并径自沿着第一眼看到的路一直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久好久以后,伊滨叶很准确地发现倒在树下的风颜舞同学,也就是我。他见我苍白得很,第一个动作便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罩在我身上,然后不停地搓我冰凉的手。
“队长,我们没有找到风颜舞耶!”
“哦。”宗政雨从床上站起,撩开窗帘,喃喃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们回去吧。为了我和阿舞害你们忙了一天,真不好意思呢!”
“那队长,你也早点休息!我们可要走喽!”
宗政雨对他们点点头,“路上小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众队员纷纷离去。
拄着拐杖的男孩对着窗外渐深是夜色讷讷发呆,身体如抽丝一般,那么那么的痛。阿舞,为什么他们没有找到你。以前你想起李皓月的时候总是去那棵木棉树下呀。难道,你不是因为李皓月是原因而一个人去忧伤,难道宗政雨不敢再往下想。
伊滨叶,阿舞,是为了伊滨叶对吗。但少年很快又摇摇头否定了这一想法。毕竟,你是看见那个叫李皓月的人之后跑掉的。不管他是不是吹口琴的李皓月,他的名字可是李皓月。阿舞,你是为李皓月忧伤去了。阿舞,你等等,我这就去找你。随即少年丢掉手中的拐杖。推开门,一蹦一蹦地走下楼去去。宗政雨在那棵木棉树下站了好久,却没有见到半个身影。后来他突然就慌了。
在伊滨叶的帮助下,我渐渐恢复了意识。
“风颜舞,我带你走!”伊滨叶地语气不容我拒绝。而我也不能拒绝,以偶那位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他轻轻把我抱进怀里,我问他,“为什么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你?”
伊滨叶笑得很认真,“因为我们是一路人啊!还有就是你的笨,难过之下便认定你第一眼看到的路!”
我没有说话,伊滨叶分析的很正确。
“笨蛋。”伊滨叶的语调有一丝调侃,我狠狠地瞪他一眼。“笨蛋风颜舞,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样你会舒服一点的!”
我乖乖地照做了。我可不想变成小歪脖子。其实伊滨叶,也蛮会关心人的。
他抱着我走了许久许久。
“喂,风颜舞,我好想就这样抱着你一直一直往前走,我好想就这样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慢慢睁开逐渐疲惫的双眼,看着他好看的笑容。
“喂,我们在一起吧!”宜宾因为鬼魅般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盘旋。
颀长的身影在暮色深处逐渐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