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湘阁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和将来,但你知道重要的是什么呢?”
古香抬起头,看着楼湘阁,“是什么?”
“重要的是现在,因为只有它最真实,弃我去者,总是昨日之事,乱我心者,才是今日之事。”楼湘阁亦看着古香。
古香摇了摇头,“可是那些不愿想着过去事情的人,并不是没有东西可以回忆,而是他们不愿回忆。”
“不论过去是什么,一个有了梦想,并且愿意实现它的人都会是好人。”楼湘阁眼中满是坚定。
古香又摇了摇头,不再说些什么。
楼湘阁不再追问,对古香说:“哎呀,今天也没看到如笙,应该好好谢谢他教你做的鱼汤的。”
古香见岔开了话题,便很合作地说:“谢如笙,还是谢鱼汤呀?”
“都有,都要谢。”楼湘阁说着,伸了个懒腰。
“你知道么,其实如笙已经找到了一颗厨师的心了。”古香对楼湘阁说。
“是吗?你告诉他的?”楼湘阁问道。
“才没有,是他自己想明白的。”古香辩解道。
“你没有提示?”楼湘阁不信。
古香摇了摇头,“是有人提示,但不是我。”
“是谁?”
“卜易师傅。”
“为什么?”楼湘阁问道。
古香说:“我们走的那天傍晚,卜易师傅来找你,可你不在,恰巧的颇师傅也不在——”
“原来他也不在呀。”楼湘阁小声说。
“你要不要听我说?”古香显然很不高兴自己的话被打断。
“你说,我不会插嘴了。”楼湘阁保证道。
“这还差不多。”古香继续说,“卜易师傅那天应该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所以如笙就给他做了一盘西湖醋鱼,他吃得很高兴地走了。”
楼湘阁点了点头,“他走之前还是吃过一顿美味的。”
“你今天不是也吃了顿美味吗?”古香说。
“什么时候?”楼湘阁觉得奇怪。
“的颇师傅说要给你做的呀。”古香回答。
“的颇带着如笙走了,你不知道吗?”楼湘阁说。
古香觉得突然,“不知道呀,什么时候?”
“下午吧,所以的颇也没给我做饭,我也没见到如笙。”楼湘阁说。
“你是一定要吃了他做的菜才会走?”古香问道。
“应该是吧,我每年都回来这里,吃一次的颇做的菜。”楼湘阁回答。
“难怪如笙认识你。”古香回答。
楼湘阁突然转过头,对古香说:“古香,你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这么晚了,你又要查什么?”古香有些不解。
“去了就知道。”楼湘阁拉着古香的手,走了出去。
竹林,有月,但几乎是漆黑的。零零散散摇晃的竹叶,像是鬼的影子。竹林中传来了竹叶簌簌的声响,有了声响,说明竹叶在动,竹叶在动,可能有风。
古香身上在流着汗,她不知道这汗是因为天气的闷热,还是自己被吓到了。
应该是被吓到了,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热,她感觉到了阵阵凉意,不是一般的凉风,而是从脖子后面冒出来的凉风。
那是一股杀气。古香看到了闪光的东西。
因为,有眼睛在看着他们两个人。
不是一双眼睛。四个人,四双眼睛,就在他们对面。映着不明的月光,四双眼睛闪着幽蓝的光。就像是草原上的狼,在捕食的时候,总会紧紧地盯着猎物。四双带着杀气的眼睛。
这目光像是义无反顾的,正如江湖中的浪子,除了杀人,便是被杀。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古香感到无所遁形。
古香向楼湘阁贴近了一些,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害怕。面对着这样冲天的杀气,不害怕也是不行的。
四个人,就像是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人做事总是这样,一旦目标明确,那么总是要全力以赴。
杀人,不留活口。
杀气,凝聚在一起。
四个人,身着黑衣,渐渐逼近。
第7章(2)
古香有些发抖,她似乎感觉到了全身的血都在向上冒,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仿佛她的耳朵就已经听到了这种心跳。一个人,若是紧张到了极点,他的胃便会急剧地收缩,那是一种抽搐的疼痛。古香就感到了这种紧张,因为她的胃在收缩,牙齿在不停地相碰。
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会紧张的,不论是什么人。但还是有人体会不到这种紧张了,因为他什么都体会不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古香反而不再慌张了。
因为,古香感到脖子被狠狠地劈了一掌,随后她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古香被打晕了,身子瘫软在楼湘阁的身旁。
很快,竹林里便闪出了一个身影。
玄色斗篷。
他是陶青。此时的陶青正笑盈盈地看着将古香打晕的楼湘阁。
竹叶飘摇,风影摇动。
月色不明。
“你就是故乡的师兄,鬼伶陶青。”楼湘阁问道。
陶青笑着说:“这名号不过是江湖中以讹传讹罢了。”
“我希望你能够跟我合作。”楼湘阁放下了被打晕的古香,将她靠在了一块青石上。
楼湘阁笑意迎人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打晕古香,无非是要引我出来。”陶青是个你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的人,因而面对楼湘阁的笑脸,他也笑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