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艾芬又帮不上忙,只能天天在府里头呆着,干着急。尽量将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揽过来,连着地里的事业一并主持安排了。
还好有这么些地,夫妻俩都暗自庆幸,即便是铺子开不成了,守着这地虽然不能大鱼大肉,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好歹算个退路。
将自用的分量盛出来,让丫头把其余的分成三份,给姚氏﹑周嫂子﹑柳妍三人送去,自己则拿朱红小盘﹑细瓷碗盏﹑镶银筷箸送到房内,方才叫阳凯青起床。
阳凯青迷糊着起床,趁小梅去打水的功夫,继续坐在凳子上打瞌睡,艾芬脱了鞋爬上床头,收拾床铺。
被冷水一激,阳凯青迅速回复了神志,将小盘里的早饭摆了到小几上,搬来两张小矮凳,坐到其中一张上,并不动筷。
“你要饿了就先吃,我很快就好。”艾芬只需要将床铺收拾好,屋子里的其他东西,自由丫头来收拾打扫。
夫妻俩都有满腹的心事,又怕说出来惹对方担心,坏了胃口,只得默默地吃早饭。
上午安排家事的时候,管家长贵神情奇怪,欲言又止。等家事处理完毕,长贵也没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流了下来。
“长贵,有什么话你就说。”阳凯青等不到长贵说话,只好出言询问,“吞吞吐吐地像个什么男人。”
“老爷,是这样地。好几个铺子里的几个伙计求到我这里,让我讨老爷夫人的示下,看能不能开恩让他们赎身。”长贵禁不住激,一口气说完,低着头忐忑不安地立在门边,时不时抬眼投瞄上坐上的老爷和夫人一眼。
阳凯青气得一巴掌拍到了一旁的书案上,震得笔架子上的毛笔跳了起来,咕噜噜地滚下书案掉到地上。
阳凯青很少这样行怒于色,长贵吓的一哆嗦,连忙说:“老爷,您别生气,我这就下去给这些忘恩负义的小崽子们说,让他们赶紧死了这条心。”说完就要转身出去。
“回来。”艾芬捡起毛笔,在笔洗里干净挂起来,吩咐长贵道:“这事先别给别人准话,等我和老爷商量商量再说。”说完挥了挥手,让长贵下去。
长贵擦着冷汗推出房门,体贴地替两人留了两个丫鬟站在门外,方便给两人端茶递水并跑腿。
艾芬起身走到阳凯青身边,将他握成拳头的手指一一掰开:“别生气了,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难受?”
阳凯青看着爱妻的小意温柔,慢慢放松全身,仍是气不过:“这树还没倒呢,这些个猢狲就要散了,也太现实了。”
“不想放人也简单,只要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咱们手里,他们一辈子也别想脱了籍出去。”
艾芬前世是职业女性,这种跳操的事情见得多了反而很习以为常。不然强留着这些人,干活儿不用心,反而误事。
这些道理阳凯青也明白,只是心里一口恶气难平,难道阳家对这些人还不好吗?在铺子干活儿的不论是掌柜﹑师傅还是伙计,每个月要是盈利好还能有赏封。客人给的赏钱也都自得,不用上缴。
“罢了,人各有志。这强扭的瓜不甜。”阳凯青无奈地一笑,推人落水看笑话,本就是人之常情。总不能要求这些家丁个个都是忠仆。
“人心不足蛇吞象。”艾芬已有所指地笑道,她不信这些下人投了别家,能有这样好的待遇。“我们就别挡着别人发财好了。”
阳凯青半眯起眼睛,明白过来:“你是想趁此机会裁掉一部分人?这样也好,铺子现在也没有盈利,少一些人开销也少些。”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现在就想要去铺子。“我现在就去,下午再回来陪你。”
艾芬连忙拉阳凯青,阳凯青醒悟过来,又没什么大喜事儿,没有上赶着放人出去的道理,让那些想另觅高枝的人自己来求求他们好了。
让丫头叫来长贵,打发人去铺子里说,不论谁想求去,只要拿出当初的卖身银子就行,多一文野不要。特意交代等要走的人都站出来以后,才对对于留下来的伙计,工钱一分也不少他们的。
把玩着手里的黄杨木镇纸,阳凯青黑着脸,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加上这几日疲于奔波,得到的都是不好的消息,心里陡生出无限的挫败感。
艾芬本想问问他这几日探听到得消息,如见他这样,也知道作罢,捡了些轻松地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没聊几句,梦圆的陪嫁丫头小桃就过来请夫妻俩过周嫂子那里一趟,说是有事商量。夫妻俩对看一眼,那里还有闲情逸致聊天,忙起身朝桂圆走。
于松﹑梦圆两人坐在椅子上,周嫂子坐在他们的对面,不紧不慢地喝茶,只是偶尔扫向对面的眼神,透漏了周嫂子心里的担忧。
屋里没人说话,于松当着丈母娘也不好意思说丧气话,端着茶杯给梦圆使眼色,谁和自己老娘都比较好说话,也那么多忌讳。
“娘,馆子里的生意瘦人挤兑,实在是做不下去了。”梦圆盯着自家老娘的脸色,聪明地隐瞒了部分事实:“公公和相公商量了一下,实在是没咒念,想让我们来找娘和芬儿讨个主意。”
周嫂子听得意料之中的事情,皱着眉放下茶杯,她这亲家的身份怎好给人家出主意,也不怕别人笑话。只是想到这于家有可能也是被她连累,不由得心存内疚。“这样吧,一会儿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