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握着手机,“哎,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们去涵奕家一趟吧,晓竹失踪了!”
“嗯?”tila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秦磊刚刚说的话,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什么?晓竹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磊摆摆手,事发突然,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走,我们过去看看。”然后,两人急匆匆地赶到秦磊家,在门口遇到了满头大汗的严羽,不一会儿,常凌也咋咋呼呼地来了。
宋涵奕一夜没睡,熊猫眼,下巴上冒出了短短的胡茬,不见了以往的意气风发,整个人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见他们来了,简单招呼了几句,让王嫂上了几壶茶。
宋涵奕昨晚打了很多电话,他把辛晓竹能去的地方都挨个问了个遍,干妈家、娘家、宁海的度假别墅、他们度蜜月的酒店……结果,一无所获。
常凌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皮子样,“哎呀,自己老婆都看不住啊?”他巴不得辛晓竹和宋涵奕闹矛盾,眼前的情景,他最乐意见到的。
宋涵奕听了他讽刺的话,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严羽皱着眉拉常凌的耳朵,“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乱啊?”
“哎哟,轻点儿,要死了,你下手都不知道轻重!”他摸着被掐红的耳朵,不满地瞪了严羽一眼。
宋涵奕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斗嘴,冷眼看了常凌一眼,目光落在了别处。
“涵奕,怎么回事?”秦磊有些焦急地问,晓竹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平白无故地离家出走,何况还是怀孕的情况下,没有特殊的原因,她是不会离家出走的。
“我昨晚,准备和她协议离婚,她同意了。”
“什么?”“有没有搞错?”“什么?”“什么?”
宋涵奕话音刚落,四个人异口同声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才结婚几天,就闹到了离婚的地步,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的吗?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涵奕,你这是什么意思?”秦磊反应最剧烈,当初说对晓竹认真的人是他,现在说离婚的还是他。
严羽近一段时间和晓竹呆的时间比较多,算是比较了解其中的状况,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宋涵奕会在辛晓竹怀孕的时候提出离婚,这简直太离谱了。
“我没办法!”宋涵奕也不想这样,这一切的主导权在晓竹手上,是她不想继续。紧接着,他又说:“晓竹的记忆已经恢复了。”
秦磊读懂了宋涵奕话里的内涵,看来,晓竹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而他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怀着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严羽调出昨天的通话记录,再细细地回想着昨天电话里的每一句话,可是,她没有觉察到任何蛛丝马迹,晓竹,你在哪儿?
“报案了吗?”秦磊问。
“还没到24小时,不能立案,我已经派人在私下里查了!”宋涵奕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一直在家里等消息,但是一个上午快过去了,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讯息。
“那晓竹的爸妈知道吗?”tila的目光在宋涵奕和秦磊两人之间来回地移动着,直觉上,他们两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还没有通知。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根本没法联系她。”宋涵奕无奈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倦。
常凌看着他们,嘴角噙着冷笑,虚伪!他们这群人,都有各自的打算,面上却装得跟什么似的。tila偷走了属于秦磊和辛晓竹的幸福,秦磊隐约知道这些,却从来没有说过,因为他变心在先,而他自己也是个牺牲品,陷入爱情无法自拔,最后便宜了宋涵奕,一场车祸把他心目中的公主打回原形,可是毕竟他赢了,但是却没珍惜……
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他妈的是虚的。
在宜州因为辛晓竹落跑而天翻地覆的时候,她却已经在五星级酒店的套房里睡得正香,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去什么地方,但是,她不想面对。懦弱也好,害怕也好,反正她不想这么结束。
她来了梅城,赵宁钧的家乡。这个地方有着笔直宽阔的马路和郁郁葱葱的树木,整个城市被掩映在一片绿色之中。
宁钧,你现在在哪里?
“叮铃铃——”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辛晓竹慢慢爬起来,靠在枕头上,接听,“你好。”
“您要的东西已经查到了,孩子的照片,还有墓地的地址都找到了!”
“好的——,你12点来酒店23楼的咖啡厅,会有人把尾款交给你,你直接把东西给他吧。”辛晓竹的声音清晰而有条不紊,显然一直没睡着。
“好的。”
辛晓竹把身上的线衫裹得紧些,迎着青石板台阶继续往上走去,这条路不知道被人走了多少遍,怀里的白玫瑰散发着阵阵幽香,却像罂粟一般从鼻尖传到心脏,她的心就被尖锐的痛楚蹂躏着,痛入骨髓,因为这里躺着一个为她付出了生命的男人,这一柸黄土,掩埋的不止是他的身体,还有他的爱情。
墓园很安静,没有别人,即便有,也早已安息长眠,辛晓竹站在黑色石碑前,低头凝视照片上笑的温情的男孩子,还有名字,她慢慢蹲下身子,看着照片,黑亮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抿起的唇,记忆中从不曾改变的模样。
宁钧,我来看你了!你在天堂还好吗?
她把花摆在墓碑前的台阶上,可能被雨水淋了太久,也许山风有些大,大朵的花儿在薄雾中瑟瑟发抖,看起来让人心疼,很可怜,像面前的这个男孩那般,生命结束在最绚烂的季节。
碑上的照片被细密的水雾笼罩,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擦拭着照片上的面孔,碑面上很凉很凉,就像她的心一样,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