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怕是再过些时候这身功夫就得废了,你那刀这辈子与我无缘了吧!」
一剑刚好擦完赤炼刀。他将锐利宝刀入鞘后望着自己这心血微微一笑,跟着来到床前坐下,将刀给了莫秋,爱怜地摸了摸莫秋的头。
莫秋抓着刀柄抽出半截刀身,看了看又抚了抚,一副很舍不得的模样。要不是刀气过利伤人无形,他直想象平日蹭一剑那样拿脸颊蹭蹭这把刀,来个最后诀别了。
一剑道:「我探过你的经脉,你无须停止练赤霄诀也无须自废武功,只要由我领着你继续练,有朝一日驾驭这把刀不成问题。」
「咦?」莫秋一愣。
一剑解释道:「赤霁诀常人练不得没错,可你的奇经八脉早已重塑,如今经脉不仅宽阔,更是坚韧非常,赤霄诀虽会让你吃苦头,却不会伤你太多。我盘算过了,只要有我以内力疏导你体内乱窜的极阳眞气,你便能免去眞气暴涨的痛楚一重一重练下去。再过两三年,你的经脉便能强韧到完全适应这些炽烈眞气,那时就算没我帮助,也不会再有大碍。」
莫秋喜出望外,他本以为自己将来只能是个废人了,如今听得一剑如此说,欢喜得从床褥间弹了起来,将一剑扑倒,猛往这人怀里赞。
莫秋声音明显高了起来,难掩喻悦地喊道:「没关系了,舅舅你别浪费自己的内力,我只要知道还能继续练下去就好了,那点痛不算什么,我可以自己练的。」
「说这什么傻话!」一剑敲了敲莫秋脑袋。「你那天痛得脸色发白差点要厥过去还不算什么?眞气冲撞经脉这种痛连个硬汉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你!」
莫秋偏着头看着他舅舅,眉眼弯弯地笑:「我只是外表看起来不行,可骨子里比硬汉还硬。舅舅你前两天探过的不是?嗯,昨晚也才刚试过。」
莫秋这一语双关,说得一剑脸上又是一阵红。
莫秋也不逗一剑了,只是笑了笑,一手抱着一剑的腰,一手把赤炼刀攒进怀里搂紧了。「你已经说要把刀给我,那我就收下了,你不许再要回去。」
一剑开口想再说话,可他一吸气胸口一动,莫秋便晓得他想讲什么。
莫秋说道:「我会记得的,第五重之前不使这把刀。」
一剑赞许地摸了摸莫秋的头。「还有,你这脾气或许还是会无法控制,舅舅再想想该怎么处理,这之前你先忍忍。」
莫秋问道:「你脾气坏也是因为这门功夫吗?」
一剑大笑了声:「俺脾气坏是因为本来脾气就坏!」
「也是,莫秋趴在一剑胸口上,随着一剑的呼吸起伏,笑着说道:「我小时候你就这样了,一直都没变过。」
一剑手掌揉了揉莫秋柔顺的发丝,莫秋舒服地闭起眼,享受从一剑身上散发而出的暖意。
邻间的房空着,可一剑没再赶莫秋回自己房里睡。夜也深了,莫秋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仍占在一剑胸膛之上不肯离开。
一剑拉起棉被把莫秋盖了个仔细,指风一弹灭了烛火。莫秋的呼吸没一会儿便平稳了起来,这么趴着也亏他还能睡得着,一剑有些想笑,把人慢慢往旁边放下,可没一会儿莫秋又黏了上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一剑听着莫秋的呼吸声,感觉心里有些儿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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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明明还彼此冷着张脸,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的,如今竟能睡在对方身旁,如此安稳。
眼下就只剩了了八大派密议这事,他们便能回去重头开始。
一剑忍不住摸摸莫秋水嫩的脸蛋,低声说道:「你不成亲了,俺眞的很开心……」
隔日一剑带着莫秋前去找穆襄等人,得到赵八突然失踪的消息。穆襄与韩寒决定留下等赵八,而一剑考虑了一下,说道:「少林弟子在附近发现魔教分舵,小秋昨日已经派了弟子前去相助,其实我一直放心不下那几个小鬼头,既然这样,那你二人等等赵少侠,我带小秋先往那处看看。」
「咦?」莫秋诧异了声。
「怎么?」一剑问道。
「没……」莫秋把声音咽下去。他要继续阻止一剑那便太过明显,一剑只是没有防人之心并非笨人,若让他把事情想通那可就糟。
于是他俩别了穆韩二人,先一步离开客栈。
莫秋背上背着一剑的赤炼刀,他的随身佩剑则换给了一剑。
因为私心不想别人看到他舅舅的俊朗面貌,所以莫秋还是把假胡子牢牢黏在一剑睑上。而一剑因颊上那两坨红晕没褪也觉得有些丢人,遂随莫秋去,也没想过要反抗。
莫秋带着一剑沿着蜿蜒小路慢慢地走,他心里本盘算若是迟些到,说不定事情早处理好了,谁知他们才靠近魔教所在之处,便听得兵器剧烈相交之声。
此处为写意山庄所在的滥沧山山脚,乌衣魔教势力庞大分舵众多,各省各镇都有隐密据点,但一剑实在没想到这些人竞大胆到在写意山庄下设起分舵!
一剑眉头一皱,朝莫秋说道:「你留在此处,我去看看!」而后也没等莫秋回应,抽了背上的剑便飞身跃出。
此处看来不过是个朴实农村,村庄外围还养了许多鸡鸭鹅等,村子里头竹篱房舍简单清静,间有荆钗妇人抱着垂髫小童由窗口偷偷往外张望。
村前一弯清水流过,河岸浅滩上三二十人正在打斗,原本碧绿清透的河水被鲜血染红,尸首或倒或卧,情形惨不忍睹。身着黑衣的乌衣敦众节节败退,少林高僧带领一行弟子,偕同铁剑门等派一路将这些人逼往村子里去,而后村里孩童的哭声响起,又有几个老人与妇孺拿着铁耙扫帚跑出来应敌。
一剑一愣,止住了步伐。
「快进去!」其中一名乌衣教众喊着:「烟花哨已放,立刻便会有兄弟们过来支持,你们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