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回:公子王孙竞奢华_红楼狂想曲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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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回:公子王孙竞奢华(2 / 2)

正说着,只见秦业、秦钟并尤氏的几个眷属、尤氏姊妹也都来了。贾珍便命贾琼、贾琛、贾、贾蔷四个人去陪客。

临走时贾珍暗暗对他们几个吩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是她的娘家人来了,虽然不是他们的亲闺女,但毕竟还是娘家人!这些个穷酸,不就是想要俩臭钱吗?给他俩钱就打发了,不过,能少给一分就少给一分,贾琼你先装穷,贾琛你就吓神,贾、贾蔷吗,你们两个就装吝啬鬼得了,一毛不拔那是最好!你们四个给我软硬兼施,务必拿下这几个刺头!”四人听了忙领命而去。

贾珍一面又吩咐去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择准停灵七七四十九日,三日后开丧送讣闻。这四十九日,单请一百单八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超度前亡后化诸魂,以免亡者之罪。另设一坛于天香楼上,是九十九位全真道士,打四十九日解冤洗业醮。然后停灵于会芳园中,灵前另有五十众高僧、五十众高道,对坛按七作好事。那贾敬闻得长孙媳死了,因自为早晚就要飞升,如何肯又回家染了红尘,将前功尽弃呢,因此并不在意,只凭贾珍料理。

因忽又听得秦氏之丫鬟名唤瑞珠者,见秦氏死了,她也触柱而亡。此事可罕,合族中人也都称叹。贾珍遂以孙女之礼敛殡,一并停灵于会芳园中之登仙阁。小丫鬟名宝珠者,因见秦氏身无所出,乃甘心愿为义女,誓任摔丧驾灵之任。贾珍喜之不禁,实时传下:“从此皆呼宝珠为小姐。”那宝珠按未嫁女之丧,在灵前哀哀欲绝。于是,合族人丁并家下诸人,都各遵旧制行事,自不敢紊乱。

凤姐对无名道:“宝兄弟,这儿未免也太乱了,咱们走吧,一起回去跟老太太那儿商议商议!”

无名点点头,遂一起上车回了荣府。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正午!

无名连忙翻身坐了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那通灵宝玉竟从床上跌落下来!

无名惊得目瞪口呆。

无名拿起那玉,贴到耳边,急声问道:“喂喂喂!神瑛在吗?神瑛啊,我是无名,昨天晚上你和这玉到底去了哪儿?”

神瑛在里面叹道:“昨晚我可是在天香楼呆了好久!今天早上却被个小丫头给送了回来!可惜啊可惜!”

……

首七第四日。

早有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先备了祭礼遣人抬来,次后坐了大轿,打伞鸣锣,亲来上祭。贾珍忙接着,让至逗蜂轩献茶。

贾珍道:“老内相此番前来,定有什么要事相告?”

戴权笑道:“主子说你老奸巨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贾珍笑道:“彼此彼此!让老内相见笑了。”

说完两人不禁哈哈大笑。

戴权看着贾蓉道:“咱们这孩子好福气!从明个起,蓉儿你就是皇上身边的五品龙禁尉了,这个位子要是没我,别说是一千多两银子,你就是有百多万两银子,也未必能找得进去!”

贾蓉忙垂首道:“爷爷说的是,人常说,三年清知府,还十万雪花银呢!何况这五品龙禁尉呢!”

戴权道:“嗯!正好你们俩也都在这儿,主子托我带话给你们,你们这媳妇的丧事呢,那是越办得隆重就越好,他让我今天来带个头,只要我一来,那些个公侯王孙也都不是傻子,一个个都会跟苍蝇似的追着撵过来,只要他们一来,这丧事想不豪华都很难!只是从明儿起你就多忙活了。”

贾珍道:“这倒没什么,大不了我再找个人替我干活,只是昨儿我听线报说,苏州的林如海已经病危,临死前只有他女儿和贾琏在跟前,那贾琏可是老太太的心腹干将!只怕这一趟老太太要发一笔横财!那她恐怕以后就更难惹了!”

戴权笑道:“你放心,这点主子早就想到了,也早就设下了一条妙计,保管会把他荣国府搜剐个一干二净!然后还得落下一屁股债!最后只有树倒猢狲散,破产歇业关门大吉!哈哈哈哈!你就等着瞧好吧!哦,对了,元春的事已经定了,也就是这几天的事,这下子贾政这个国丈可就扬眉吐气了!”

接着,府外忽又听喝道之声,原来是忠靖侯史鼎的夫人来了。王夫人、邢夫人、凤姐等刚迎入上房,又见锦乡侯、川宁侯、寿山伯三家祭礼摆在灵前。少时,三家下轿,贾政等忙接上大厅。

戴权笑道:“瞧瞧,这狗鼻子还真灵!也难怪!你们贾家这堆屎本来就很臭!算了,我也别跟你们废话了,告辞!”

……

如此亲朋你来我去,也不能胜数。只这四十九日,宁国府街上一条白漫漫人来人往,花簇簇官去官来。

贾珍看事情实在忙得太乱,无奈只得守着王夫人求凤姐帮忙,无名和凤姐正想趁机摸一下宁府的底细,遂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那贾珍因见发引日近,亲自坐车,带了阴阳司吏,往铁槛寺来踏看寄灵所在。又一一嘱咐住持色空,好生预备新鲜陈设,多请名僧,以备接灵使用。色空忙看晚斋,贾珍也无心茶饭,因天晚不得进城,就在净室胡乱歇了一夜。次日一早,便进城来料理出殡之事,一面又派人先往铁槛寺,连夜另外修饰停灵之处,并厨、茶等项接灵人口。

里面凤姐见日期在限,也预先逐细分派料理。一面又派荣府中车轿人从跟王夫人送殡,又顾自己送殡去占下处。目今正值缮国公诰命亡故,王、邢二夫人又去打祭送殡;西安郡王妃华诞,送寿礼;镇国公诰命生了长男,预备贺礼;又有胞兄王仁连家眷回南,一面写家信禀叩父母并带往之物;又有迎春染病,每日请医服药,看医生启帖、症源、药案等事,亦难尽述。又兼发引在迩,因此忙得凤姐茶饭也没工夫吃得,坐卧不能清净。刚到了宁府,荣府的人又跟到宁府;既回到荣府,宁府的人又找到荣府。凤姐见如此,心中倒十分欢喜,并不偷安推托,恐落人褒贬,因此日夜不暇,筹画得十分的整肃。于是合族上下无不称叹者。

这日,伴宿之夕,里面两班小戏并耍百戏的与亲朋、堂客伴宿,尤氏犹卧于内寝,一应张罗款待,独都是凤姐一人周全承应。合族中虽有许多妯娌,但或有羞口的,或有羞脚的,或有不惯见人的,或有惧贵怯官的,种种之类,俱不及凤姐举止舒徐,言语慷慨,珍贵宽大。因此也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挥霍指示,任其所为,目若无人。一夜中,灯明火彩,客送官迎,那百般热闹,自不用说的。至天明,吉时已到,一般六十四名青衣请灵,前面铭旌上大书:“奉天洪建兆年不易之朝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享强寿贾门秦氏恭人之灵柩”。一应执事陈设,皆系现赶着新做出来的,一色光艳夺目。宝珠自行未嫁女之礼外,摔丧驾灵,十分哀苦。

那时,官客送殡的有:镇国公牛清之孙现袭一等伯牛继宗、理国公柳彪之孙现袭一等子柳芳、齐国公陈翼之孙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马魁之孙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修国公侯晓明之孙世袭一等子侯孝康;缮国公诰命亡故,故其孙石光珠守孝不曾来得。这六家与宁、荣二家,当日所称“八公”的便是。余者更有南安郡王之孙、西宁郡王之孙、忠靖侯史鼎、平原侯之孙世袭二等男蒋子宁、定城侯之孙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襄阳侯之孙世袭二等男戚建辉、景田侯之孙五城兵马司裘良。余者锦乡伯公子韩奇,神武将军公子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不可枚数。堂客算来,亦共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家下大小轿车辆,不下百十余乘。连前面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三四里远。

走不多时,路旁彩棚高搭,设席张筵,和音奏乐,俱是各家路祭:第一座是东平王府祭棚,第二座是南安郡王祭棚,第三座是西宁郡王祭棚,第四座是北静郡王祭棚。原来这四王,当日惟北静王功高,及今子孙犹袭王爵。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谦和。近闻宁国公冢孙妇告殂,因想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同难同荣,未以异姓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上日也曾探丧上祭,如今又设路奠,命麾下各官在此伺候。自己五更入朝,公事一毕,便换了素服,坐大轿鸣锣张伞而来,至棚前落轿。手下各官两旁拥侍,军民人众不得往还。

一时,只见宁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早有宁府开路传事人看见,连忙回去报与贾珍。贾珍急命前面驻扎,同贾赦、贾政三人连忙迎来,以国礼相见。水溶在轿内欠身含笑答礼,仍以世交称呼接待,并不妄自尊大。贾珍道:“犬妇之丧,累蒙郡驾下临,荫生辈何以克当!”水溶笑道:“世交之谊,何出此言。”遂回头命长府官主祭代奠。贾赦等一旁还礼毕,复身又来谢恩。

水溶十分谦逊,因问贾政道:“哪一位是衔玉而诞者?几次要见一见,都为杂冗所阻。想今日是来的,何不请来一会?”贾政听说,忙回去,急命无名脱去孝服,领他前来。

无名早就想会会这个北静王水溶,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一面走,一面早瞥见那水溶坐在轿内,好个仪表人材:

只见北静郡王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著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宝玉忙抢上来参见,水溶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见无名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著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

水溶笑道:“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

无名心中暗道:“这小子今天这幅排场,俨然一个小朝廷!俗话说,天无二日,这混蛋恐怕命不久矣!”

水溶因问:“衔的那宝贝在哪里?”无名见问,心内暗思道:“谅你小子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遂连忙从衣内取了递与过去。水溶细细的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因问:“果灵验否?”贾政忙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水溶一面极口称奇道异,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与无名带上,又携手问无名几岁,读何书。无名一一的答应。

水溶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一面又向贾政笑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

无名暗道:“这混小子不是要害我吗!说我是龙驹?凤雏?这不是跟皇上攀亲戚吗!要是皇上也来过贾家,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贾政忙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赖藩郡余祯,果如是言,亦荫生辈之幸矣。”

无名暗道:“这贾政还真他妈混蛋!骂他竟比让他喝蜜还甜!完了!这败家玩意!”

水溶又道:“只是一件,令郎如是资质,想老太夫人、夫人辈自然钟爱极矣;但吾辈后生,甚不宜钟溺,钟溺则未免荒失学业。昔小王曾蹈此辙,想令郎亦未必不如是也。若令郎在家难以用功,不妨常到寒第。小王虽不才,却多蒙海上众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寒第高人颇聚。令郎常去谈会谈会,则学问可以日进矣。”贾政忙躬身答应。

无名暗道:“聊天谁不会?说的那么天花乱坠!就跟八辈子没开过qq似的!这小子可是比盖茨还牛,不上学直接开论坛去了!”

水溶又将腕上一串念珠卸了下来,递与无名道:“今日初会,仓促竟无敬贺之物,此系前日圣上亲赐香念珠一串,权为贺敬之礼。”无名连忙接了,心中暗道:“这不是咒我将来肯定要当和尚吗?……”回身奉与贾政。贾政与无名一齐谢过。

于是贾赦、贾珍等一齐上来请回舆。水溶道:“逝者已登仙界,非碌碌你我尘寰中之人也。小王虽上叨天恩,虚邀郡袭,岂可越仙而进也!”

无名暗道:“你小子嘴上倒花狐狸招的,哼!只怕是这队伍里面有比你小子来头更大的吧!”

贾赦等见执意不从,只得告辞谢恩回来,命手下掩乐停音,滔滔然将殡过完,方让水溶回舆去了。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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