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石化。
阿扬恍然地喃喃自语,“我还以为是……嗷呜。”
樊淡语淡定地微笑着狠狠踹了他一脚。
事实上这期节目原本就是给battleguys提供出道演出机会,sg也不过是替他们宣传笼络人气而已,所以女孩们并没见沮丧,倒是很开心地为他们的liveshobsp;清冷的蓝色灯光里,如水般的钢琴乐曲倾泻而出,摄影棚中静得吓人。
舞台的一个角落里,升降梯架着一架水晶钢琴,在灯光师的特殊照顾下蓦然被曝露在观众眼中,只见面容清朗温柔的樊淡语一袭白衣坐在钢琴前,双眸微眯,淡淡地弹奏。
钢琴边或倚或靠着三个修长俊美的少年,都低垂了头,似乎沉醉在迷人的音乐中。
除了琴声,没有半点嘈杂。
莫八觉突然觉得,这样的场面,甚至这样的曲风,似乎都有些熟悉……包括那个演奏着的少年。
大概半分钟过去,对于听者来说,却好像过了几光年,少年终于停止,缓缓站了起来,微笑着撩了撩额发,清越的嗓音带着笑意道,“这是我安燃前辈写给我们的曲子,谎言。”
一段无声的付出像个笑话。
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谎话。
听着少年们清澈的嗓音,莫八觉缓缓地,缓缓地,将指甲刺入了掌心。
节目经过剪辑之后,在周五的晚上播出,收视率十分稳定,battleguys的那场liveshobsp;城郊的某别墅里面,有人闭目躺在宽大的沙发里,客厅的凌乱全然无视,电视声音却开得很响亮。
那死二愣子还是傻得要命,说出口的冷笑话能气死一群人,而且越来越杀气腾腾,真是笨。
可是,却比自己要聪明得多。
随手拿起沙发边的罐装啤酒,青年凑到嘴边倒了倒,却是空的,气急败坏地往地上一摔,“操他x的!”
不爽地坐起来,青年瞪视着电视屏幕里那个该死的混蛋,原本白皙干净的脸如今都泛出了青色的胡渣,过长的发丝也乱七八糟地,白衬衫连扣子都懒得系,颓废得像个拾荒者。
如今哪里还像个大神的样子?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明明刚刚吃过晚餐,人家说失意中的人往往食不下咽,那纯粹是放屁,他的胃口比过去还要大!
想起被人从拘留所里捞出来那天,自己的饭量把沈城吓得要命,还鄙夷地问自己是不是被那二愣子操怀孕了,就气得直想砸东西。
正当安燃被饿得火冒三丈的时候,门铃却突然响了。
安燃怔了一下,立刻紧张起来。父母正在气头上,是铁了心不会来见自己的,沈城还在忙碌案子的事情,那么还有谁知道自己的住处?总不可能是那个傻兮兮每天跑到他临时公寓死等的二愣子。
安燃一边谨慎地从猫眼往外看去,一边还在自我唾弃,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跟过街老鼠一样了?却看到门外少年笑得一脸灿烂地朝自己挥了挥袋子。
“淡语?”安燃皱着眉把门打开,立刻退回了客厅里,生怕被有心人抓到踪迹,“你怎么来了?”
“我猜你可能饿了,过来送夜宵给你啊。”樊淡语一身休闲运动装,看起来倒是更孩子气了些,将食物一盒盒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沈先生说你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你听他乱讲,老子胃口好得能吃掉一头大象!
安燃翻着白眼坐回了沙发,搔了搔乱七八糟的短发,随手拿起一盒打开,都是些小点心,还冒着热气,看起来就很好吃。
塞进一颗皮薄滚圆的虾肉小汤包,白嫩嫩的,咬下去一道汤汁就喷出来,鲜美的味道在舌尖缠绕。
樊淡语轻笑起来,抬手拿了纸巾要替他擦拭唇角,却被安燃头也不抬地接了过去,顺带递了个不怎么感激的笑脸,边嚼边道,“东西送到了,你走吧。”
“我看着你吃完。”
安燃的脸颊塞得鼓鼓的,咕哝着也不忘说教,“小孩子不要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不是已经出道了吗?谨慎一些,不然下场就是你哥我这样。”
樊淡语充耳不闻,随意地转过头去,却看到电视里正在播那天录制的《et入侵》,后期剪辑得不错,萌点笑点经过处理都翻倍地涨,可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安燃喜欢看这种节目啊?”
“安燃你个头!没大没小,叫哥!”
“好啊,一个月一万,我叫你哥。”
“臭小子!”
安燃狠狠瞪了他一眼,瞥了瞥电视,阿扬正被一个水球迎面砸中,那二愣子笑得倒是淡定又无辜,“我随便按到的,这种垃圾谁喜欢看啊。”
樊淡语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凌乱的衬衫里,身体又白又瘦,看起来比过去糟糕了不知多少倍,却还是很撩人。
他清了清嗓子,漫不经心地道,“沈先生说,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下周会让你上节目,澄清事实真相。”
“真相?我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安燃嗤笑一声,把最后一颗小汤包干掉,随口问,“什么节目啊?”
“《hey!realstar》……”
安燃猛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霎时好像吞了一百只苍蝇。
第36章
踹走了樊淡语,安燃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别墅,不过比较起那孩子来之前,这里几乎可以说是焕然一新,连浴室的角落都被洗得闪闪发亮。
有时候看着他忙碌的身影,也会想起那个会卷起袖子为自己烧饭的家伙,然而回忆起来也不过就是一阵阵的鼻子发酸。
总觉得日子过得越来越久,人也变得惨兮兮的,原本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做top,现在连个刚出道的二愣子都摆不平了。
电视里还在反复放着自己做的曲子,谎言。
一段无声的付出像个笑话。
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谎话。
安燃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坐在客厅里,拿着空荡荡的酒瓶当麦克风,不加修饰的嗓音吼得震天响,“allbymyself——”
永远空荡的房间只有我自己对自己说话。
“allbymyse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