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精神分裂?”铎咄不敢相信地说:“怎么可能呢,我可是一个作家啊!”
“这个和职业是没有关系的,王先生。”杜医生很专业地说:“而且,作家还是心理疾病的高发人群,很多作家因为无法突破自己的艺术成就而产生精神障碍……”
“不会的,不会的!”铎咄突然打断杜医生的话,大声地说:“我不是精神分裂……我不是……”说着,铎咄拿起自己的外套,焦虑地说:“看来我要换一个心理医生了……我没有精神分裂……”
“王先生,你冷静一点……”杜医生看着铎咄惊慌的样子,不知所措地说:“如果你能接受一次催眠治疗,可能会就会有所改善……”
“不!”铎咄大声地冲杜医生嚷着,冲出了诊所的房门。
“我没有神经分裂……我没有……”铎咄不住地对自己说着,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滴落下来。
“请给我几个可以让我心情平静的面包吧。”铎咄跑进面包房子,恳求地对正在喝着咖啡的合子说。
“先生,怎么会有这种面包呢?”合子平静地对铎咄说:“一个人的平静可不是靠面包换来的啊。”
“你不是有可以让人安睡的面包吗?那你一定有可以让人心情平静的面包吧!”铎咄烦躁地说。
“那可是两回事啊,”合子神秘地说。
“好吧,好吧,那就再给我两个‘许普诺斯’面包吧……”铎咄懊恼地说,心理想着:“至少可以让我睡个好觉……”
回到家,吃掉从面包房子买来的面包,铎咄又开始了小说的写作。在铎咄看来,正在完成的这部小说,是自己所有小说里突破最大的一部,也是最精彩的一部!铎咄相信,这部小说将成为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作品,并且超越所有的恐怖小说,耸立在世界恐怖小说的顶峰!
“就快啦……就快啦……”铎咄兴奋地自言自语说。
“也要注意身体啊。”妻子温柔的声音从铎咄身后传来。
“啊!”铎咄大叫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赶忙回身看去。家里空空荡荡地,完全没有一个人。
“啊!”铎咄痛苦地抱住头,大喊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为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没有人。空空的家里现在当然只有铎咄自己,这点铎咄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不要再出现了!”铎咄像疯了一样大声喊着。
“王先生,王先生!”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啊!”铎咄打了一个冷战,随即赶忙整理了整理头发,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你没事吧王先生?”来人是隔壁的邻居,正担忧地看着铎咄说:“我们刚刚听到你在喊着什么,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呵呵,没有没有。”铎咄抱歉地说:“我正在看一部电影,可能声音太大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把声音调小一点。”
“是这样啊。”邻居有点怀疑地说:“我还以为您有什么事呢,没事就好……”
“呵呵,没有没有……”铎咄客气地说:“谢谢您的关心。”
邻居转身回到自己家,“嘭”地一声关上了门。铎咄擦了擦头上的汗,也赶快把门观上了。
“撒谎不是好孩子!”就在这时,小文的声音在铎咄的背后响起。
“啊!”铎咄像受惊的猴子一样,一下子跳到了旁边。恍恍惚惚中,铎咄好像看到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在他的面前一晃而过。
“不要啊……不要……”铎咄惊恐地跑回自己的卧室,一把拉上卧室的门,钻进了被子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第二天,一阵急促地铃声把铎咄从睡梦中惊醒:“铎咄先生,您的女儿找到了!”
“什么?”铎咄大惊失色,立刻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大声地说:“你说什么?”
“你的女儿找到了,不过,您最好最好心里准备……”电话里的人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是女儿吗?女儿怎么了?”妻子的声音突然从床的另一边传来。
“啊!”铎咄惊恐地一转头,只见妻子阿闵正穿着一身白色地睡衣,从床上坐了起来,焦急地望向他。
“啊……”铎咄大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怎么了?”阿闵惊讶地看着铎咄说:“小文到底怎么了?”
“你是人是鬼!”铎咄惊叫着说。
“你疯啦!”阿闵大叫起来:“现在开什么玩笑,我问你小文到底怎么了!”
“她死啦,死啦!”铎咄惊恐地抱着头说:“你也死了……死了……你们都死了……”
“小文死了!这不可能!”阿闵慌忙从床上下来,一把推开铎咄,打开卧室的门就向外跑去。
铎咄惊慌地看着这一切,恐怖一阵阵在他的心里蔓延着……
“妈妈去哪里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屋里。
铎咄惊慌地看过去,只见小文正站在自己的屋门口,睡眼朦胧地说。
“小文!”铎咄惊慌地说。
“爸爸,妈妈去哪了。”小文惊讶走上起来问。
“你别过来,别过来!”铎咄惊恐地躲在墙角,恐怖地说:“你死了……你已经死了……”
“爸爸,你在说什么啊?”小文好像被吓到了一样,恐怖地说:“小文要找妈妈……妈妈去哪里了……”
“你妈妈也死了,死了!”铎咄用手蒙着头,惊恐地说:“你们都被我杀了……被我杀了……”
突然,整个世界一下子便安静下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铎咄迟疑地拿起了蒙在头上的双手,一道刺眼地光照射进来,刺得铎咄睁不开双眼。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影恍恍惚惚地出现在了铎咄面前。
“果然是你干的。”杜医生平静地说。
一切记忆都重新回到了铎咄头脑中。
早晨,整晚都被幻听折磨的铎咄开车来到了杜医生的诊所,要求杜医生治疗自己的幻听。杜医生再一次提出催眠的要求,铎咄同意了,但是提出,只能缓解自己的痛苦,而不能触及过去地回忆。
“你撒谎了。”铎咄躺在床上对杜医生说:“你说过不触及我的回忆……”
“我没有。”杜医生平静地说:“都是你自己讲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利用我减轻你内心的痛苦,让你还能够平静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还真的很会演戏呢……”
“当然,我是一个作家。”铎咄平静地说:“编故事是我的职业。不过现在看来,我确实应该换一个心理医生了。”
“你最好让法庭指派一个。”杜医生走到电话前,边拨号边说:“我很乐意为你作证!”
“那谢谢你了。”铎咄从口袋里掏出匕首说。
“哇,合子,你知道吗?”菊子大惊小怪地跑进面包房子说:“你们这附近的一个人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啊。”
“哈,你胡说什么。”合子镇静地喝着咖啡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到的。”菊子大惊小怪地说:“我过来的时候,警察正在搜查他的家呢。他的邻居告诉我说,那家伙是一个恐怖小说作家,为了寻找灵感杀死了自己的女儿,后来被妻子发现了,又杀了妻子灭口,好可怕啊。”
“是吗?”合子感兴趣地说:“那人们是怎么发现他的呢?”
“听说是一个心理医生在催眠的时候发现的。后来那个心理医生还差点被他捅伤呢!”菊子八卦地说。
“呵呵,我猜那个作家已经没有是什么力气去杀害别人了吧。”合子神秘地一笑说:“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好像已经快崩溃了。”
“不是吧,你认识那个作家?”菊子赶忙凑了上来,惊讶地说:“你不会又卖给了他什么奇怪的面包吧。”
“什么叫奇怪的面包。”合子笑笑说:“他只是从我这儿卖了几个‘许普诺斯’面包,根本就不奇怪啊?”
“什么诺斯的?”菊子不解地问?
“就是左手拿着罂粟,右手拿着牛角的许普诺斯啊。”合子神秘地一笑说:“他也是一个催眠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