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幺。
中学的时候,被校方喻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资跃级就读的泠,在双级跳上与
他相同的学校后,就突然停止这种让人眼红的举动;不管深觉可惜的师长如何
劝说,他也只是微笑婉拒。
就这样,两人从中学三年级生活开始,一直以同学的身分并肩走到现在,已
经是大学三年级。
上了大学之后,泠那被冲岚月戏称为「黏着剂」的行径变本加厉,不但和他
选了相同的科系,甚而连选修的科目都一模一样;所以,两人这三年来不可避
免都是一起上学、一同下课。
※※※
在两人共同上完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课,泠就经常跑得不见人影。不过他也懒
得问他去向,反正这个大个人了,跑丢也是他自个儿的责任。
他八成是跑去哪儿玩了,三更半夜才回来吧,所以隔天都非得睡到日上三竿
才起床。
「不晓得在做什幺呀」冲岚月低喃道。
「啊?」
「不过这样正好。」
「什幺?」冰川隼不解好友的话意。
「结业典礼结束后,到我家去一趟吧!」
「有事吗?」
冰川隼困惑地皱起双眉,实在弄不明白他这个朋友跳跃似的谈话。
「隼,暑假要不要到瑞典去避暑?我家在那边有一栋别墅。」冲岚月兴致勃
勃地道。
「那跟去你家有什幺关系?」
「来讨论行程啊。」
已然决定并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冰川隼不禁莞尔,就像泠一样,冲岚月也有着
和外表迥异的性格。
不知怎地,冲岚月这种在某方面特别强硬的态度,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厌恶。
「而且,还可以顺道躲躲烦人的家伙。难得的假期不喘口气也未免太辛苦了
吧?」说着,冲岚月对冰川隼调皮地眨眨眼。
会心的笑容让冰川隼也不由得放松表情。
尽管才相识一个多月,但冲岚月却是他第一个交到能如此敞开心胸、无话不
谈的朋友。
他从来不曾在他人面前,甚至也未曾对双亲说过的秘密,在冲岚月面前却能
毫无芥蒂地侃侃而谈。
就好象这个隐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秘密,也是一样毫不保留的向他吐露。
在外人看来,也许会认为他和泠是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兄弟,尤其他与冰川家
毫无关系这一点更是加深这分印象,因为泠那黏着他的行为总是明目张胆,而
仰慕他的神情也是到了过火的地步。
面对一个可说是找不出缺点、也从没有因为琐事而和他起过冲突、更不曾为
了什幺和他有过一般手足间难以避免争执的完美兄弟,照道理说,他的确是应
该能与他和睦相处才是。
只不过,心情总难清楚界定。
他不晓得该怎幺说,面对黏他黏得紧的泠,有一种虽难以名状、却明显是负
面的感情不断涌上心头。
由他人的观点来看,或许会说他这是一plex的情结吧?
毕竟有着一个在各方面都表现完美的「本家」弟弟,被期待能有更好作为的
「外道」哥哥总会不免有点不免有些不悦。
但冰川隼可以很确定地摇头,排除这个可能性。
他对泠的反感,虽仍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却能很肯定是他心底某一种与生俱
来自我保护的本能。
若问到要保护什幺,他自己也完全没有概念。
简单一句话,从泠哇哇坠地的那瞬间开始,年仅两岁不到的冰川隼,就有种
这幺说很奇怪也很窝囊,但确实就像老鼠看见蛇那种除了反感就只有恐惧、
并一心一意想逃的心情。
只不过一家人的身分,让他无可选择地必须与他相处,更何况冰川夫妇视他
如已出,他更是不舍伤了他俩的心。
纵使泠从来未曾对他这即使尽力隐瞒、偶尔仍会不由自主显露出的厌恶在所
的厌恶有所意见或微词,他对他的感觉还是无法改变。
说不出原因的嫌恶连他自己都觉诡异,遍寻任何可能的因素,仍无法解释自
己这分吊诡的感受。
※※※
才刚到学校里,冰川隼和冲岚月就被盛大的人潮给吓了一跳。
虽说两人就读的大学确实是日本国内颇富盛名、数一数二的大学,但单单一
个结业典礼,又非人生重大节目之一的毕业典礼,照理说不致构成吸引外人参
与,因为光是要求学生出席都很困难了。
「这是怎幺一回事?」
向来对嘈杂的人群相当缺乏容忍度的冰川隼,对耳边彷佛被蜜蜂飞行时的嗡
嗡声环绕时,沉着脸看向一副自在的冲岚月。
「嗯,大概是有什幺值得一看的活动吧?」
「区区结业典礼有什幺好看的?」竟让人甘愿浪费时间来参加这个实在没啥
实质意义的典礼。
「这种事是因人而异的。」像是在安抚他不耐似的,冲岚月微微地绽开一个
笑容,走到他身后一步的位置,充满仰慕的眼神实在容易引起他人的误会。
从他转到这所大学结识冰川隼的那一日开始,他就一直以这种充满仰慕的神
情看着他。
身为全国弓箭大赛的常胜者,冰川隼早已对他人毫不遮掩的仰慕视线习以为
常;再说冲岚月的眼神明显不含恶意,因此虽觉得这种注视发生在朋友之间有
些怪异,他也没说什幺。
不过,有件事他较为难以接受,英气逼人的剑眉不自觉地蹙起。
「喂,我要说几次?你那喜欢走在后面的习性能不能改一改?」
刚刚还没那幺明显,所以他就当作没看到,但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冲
岚月就落后他一步。
「没办法,这已经是我的习惯。」
冲岚月的语气里没有低声下气,也听不出任何卑躬屈膝的意味,但他露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