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莎府邸餐厅
“还真是慢啊!”似乎一贯就没有什么耐心的佐伊斯特一边享用着水果,一边思量着什么。然而,事情已经思考完了,还未见妙莎回来。的确,如果仅仅是拿一件物什,动作确实是慢了一点。“让你久等了。”随着一句发音细腻的话语的传来,妙莎总算是回来了。“怪不得这么慢……”佐伊斯特虽有此一叹,不过倒觉得很值。原来,妙莎在取东西的同时还“顺便”是改了妆,换了一套便服,这不禁使人有些难分主次了。但又欣赏到了不同风情的份上,佐伊斯特也就不计较了。他现在想的是:“果然是人靠衣装啊!英气勃发、高贵华丽、闲适淡雅原来是可以集于一身的!”
这时他又看到妙莎手中拿了一个信封和一个档案袋一样的东西。这一下佐伊斯特一切都明白了。“这封是路德维希校长(佐伊斯特曾经待过一阵子的魔法学院院长)要我带给你的邀请函,内容是邀请你出席三个月后的利兹本学院的百年校庆。”妙莎将信件交给了佐伊斯特,而佐伊斯特在接信时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事情让他心里产生了混乱似的。“有什么问题吗?”作为有些阅历的人来说,妙莎有所察觉也不是什么不合常理的事情。“呀,没什么事情。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虽然有很多事掣肘着佐伊斯特,但他也不是那一种一旦跌了下去就回不来的人。不一会儿,佐伊斯特恢复了清醒了过来,并将话题巧妙地转到了另一个合理的解释上:“我有些不解,为何这封信会在你这里,校长是不可能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的。”“这封信并不是一开始就在我这里的,而是卡拉米埃鲁大人转发到我这里的。(卡拉米埃鲁与佐伊斯特有同窗之谊)我当时也问了与你类似的问题,他说是从一位非常可靠的人那里得到的情报。总之,我也是感到有些神神秘秘的……”妙莎在谈及这一问题时,显得若有所思,她似乎也没有弄清楚其中的缘由。不过,堪称完美的是她成功地把卡拉米埃鲁给卖了,而更为精妙的是佐伊斯特却明白了。“哼哼……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碰巧出现的老先生(指老车夫)……还有自不量力的魔导士纵队……卡拉米埃鲁的合理出场……一切都明白了……贝迪*瓦鲁埃尔(佐伊斯特的密友,同时也是佐伊斯特的情报收集者,职业为非法经销商兼大投机商),是你小子从中捣的鬼……不过,没关系。既然知道了,就不难对付了……等着吧,我亲爱的瓦鲁埃尔先生……哦,对了。还有亲爱的卡拉米埃鲁先生……呵呵呵呵……”此时,他那招牌式的微笑里已经散发出了强烈的杀气。
“那么,可以说一下任务的内容了吧。”佐伊斯特终于开口了,这就证明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随之而来的便是那自信,更贴切地说是不可一世的笑容。现在,一切计划都暴露在了佐伊斯特的面前,而妙莎在此之前就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以佐伊斯特以展现的实力来推断,想要他就这样毫不知情地坠入卡拉米埃鲁的圈套简直是天方夜谭。因此这样看来,妙莎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在为她后面的辩解做铺垫,以证明这完全是卡拉米埃鲁出的馊主意,与我妙莎毫无关系。之所以出现现在的局面,我妙莎不是主谋。你佐伊斯特应当体会到作为中间管理人员的难处。虽然我欺骗过你,但你过去也对我有所隐瞒。因而,我亏欠你一些东西是有一定依据的,同时,在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合乎情理的,更重要的是当时我也有难言之隐。至于你佐伊斯特对我的帮助,我是铭记于心,感佩五内。关于这次事件,其实我在精神上还是支持你的,作为小小的谢礼,我已经想你透露了事情的真相。尽管目的不是很纯,但我妙莎还是够意思的。当然,所有的这一切都没能逃过佐伊斯特的眼睛,妙莎也没对不让佐伊斯特发现抱太大的希望。然而,值得庆幸的是看破真情的佐伊斯特并没有过多针对妙莎的意思,但要说一点不满都没有,那也是瞎话。总的来说,妙莎的策略还是成功的。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任务啦!因为,这在很大程度上是路德维希校长的意思,卡拉米埃鲁大人也只是执行人员而已。”可是,此时还不明佐伊斯特心中所想究竟如何的妙莎看着那邪恶的微笑只是觉得甚是担忧,不知道这位“二类”魔导士会做出怎样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事件来。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把老校长拉下了水,总不至于连恩师也会“惨遭屠戮”吧!然而……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这里记录的的档案都是路德维希校长等着急用的研究资料,因此,希望你提早一些,也就是在此次事件解决之后将此文件送抵维斯德利亚的利兹本学院。只是早一点抵达而已,天生你也是要去那里参加校庆的,多待几天也没什么不好的。那里的风景还不错,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妙莎一边叙述着委托的内容,一边思量着如何使自己的语言显得更加和谐一点,但看到正在拆看信件的佐伊斯特时,她清楚地意识到一切的手段都已白费了。直觉告诉她仅仅介绍一下任务的情况就行了,别再说多余的话。
“呀咧~呀咧~卡拉米埃鲁这小子还听有些能耐的嘛!虽然这些情报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大致浏览了一下情报的佐伊斯特不得不暗自称赞了一下这位情报官,但他说出的内容却是,“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如果只是单纯的送信任务,卡拉米埃鲁随便派一个杂鱼去就足够了,也不用挖空心思地把这个任务拐弯抹角地推给我了,对吧?”“呵呵~”听到佐伊斯特故意在结尾词上使用的跳音,妙莎知道佐伊斯特其实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她更加明白这次委托的内容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继续隐瞒只会使情况更糟而已。因此,她决定以微笑作为过渡,虽然此时的笑有些尴尬,但她还是做得很好。“正如你说的……”妙莎认真地说道,似乎想以此开场白证明自己没有故意隐瞒的意思,“据得到的最新消息显示,由于突如其来的连日暴雨导致的大规模滑坡致使格尔克大道康普伊段全线封闭。因而,想要快速抵达维斯德利亚,只有走已经废弃多年的加德纳山道但是现在这条山道已经变得十分危险了。几批不愿绕道而行的人企图通过这一地区,但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其中还有被雇佣的魔导士也失去了音信。”“这倒是件挺有意思的事件!”佐伊斯特得到了实情反而兴奋了起来,“这件工作我接下了!”“先别着急答应!”妙莎这句话的说出似乎很不合乎逻辑,但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次你能得到的委托费只有十枚金塔勒……”“多少都无所谓了!”佐伊斯特的举动着实使说话有些底气不足的妙莎深感意外。天啊!嗜金钱如生命,爱生命如金钱的人也有不要“命”的时候。“我想这个价位也是卡拉米埃鲁那家伙精心设计好因我上钩的吧!但是,这都无所谓了。因为这笔钱我决定转赠给你了!我想,卡拉米埃鲁那个吝啬鬼给你的酬劳一定没有这个数吧!”佐伊斯特围着桌子边转边说,越说越激动,最后单手撑在了桌上,侧脸问道。“……的确如此……”与激动的废话先生佐伊斯特相比,妙莎则显得很是镇定,言语也很简洁。“哈!我就知道!看吧!卡拉米埃鲁先生!这就是你我气度上的差距!”佐伊斯特此刻是自鸣得意,似乎已经忘乎所以了。他朝着施塔德村――卡拉米埃鲁驻扎的地方――方向,高兴地炫耀着。而在妙莎看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根本没瞧出究竟有什么值得兴奋的。于是,得出的结论就是佐伊斯特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而导致了暂时性精神失常。
“对了!魔导士协会所属的住宅(供流动在本地的外地魔导士住宿而安排的房子)应该是空着的吧!”佐伊斯特又突然冷静了下来,平静地问道。“是的。”着一起改的问题和说变就变的态度已经快把妙莎弄糊涂了。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这不得而知,妙莎只是隐隐地感觉到似乎一个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着。“那么,我就订一间吧!”佐伊斯特伸出了一根手指,嘴角依然挂着一丝邪恶的微笑。“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没你不是不习惯住在那里的吗?”妙莎愈发地感到了佐伊斯特的确是有所预谋的,但无奈没有理由拒绝这一正当合理的要求,只能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试着套出些口风。“穷人就应该坦然地面对现实!”看似很有道理的话在此种情况下却显得很是不着边际,价值佐伊斯特深沉严肃的表情就更么有什么可信度了。虽然如此,什么也没探明的妙莎也只得答应下来。“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佐伊斯特深深地鞠了一躬,示意要离开了。“让我送您一程吧!”虽然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但毕竟还是利用了别人一把。因而,不知是处于愧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妙莎借机说了这么一句。“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但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虽说今天取得了些进展,协会长大人也应当保持应有的警觉才是。既然公事已经谈完了,那些繁文缛节我看就算了吧。有缘再见了,我亲爱的协会长大人。”佐伊斯特停了下来,转身说道。讲完之后,又径自离开了,出门之时还不忘举起右手示意了一下。“等我哦……卡拉米埃鲁……还有……瓦鲁埃尔……”佐伊斯特轻轻地抚摸着琴架,斜倚在竖琴上,小声地说了这么一句便瞬间消失了。
“佐伊斯特……”妙莎试着叫住佐伊斯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佐伊斯特却像有要事要办一样,不愿多留一刻。因此,她也只能放弃:“呵呵……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