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教我吗?”
“我想见你。”
“你愿意教我吗?”
……
这的确是一个很特殊的女人,她常常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不受对方思路的干扰。她的思维方式有时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常常会使用一种不容违拗的口气,让对方忘掉自己的观点。后来柳北桐经常模仿她的这个特点,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经常把她憋的满脸通红,气得直嚷嚷:“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我,别以为我真是傻瓜……”
那天晚上,他们见面了。地点是柳北桐选定的,东湖的“自由空间”茶社,这儿环境好,离市区比较远。重要的是在这里,一般不会碰到熟人。这里不是省城,柳北桐又是中州的公众人物,不可掉以轻心啊!
这是一个小单间,一个小巧的小方桌放在房间正中,两把沙发椅一南一北的放在小桌旁,像是预示着什么。桌子上方是一盏悬的低低的麻将灯,巨大的灯罩把柔和的光线罩定在小桌的范围内,如果把身子往后一撤,你的脸立刻就隐到暗处。柳北桐心里暗暗赞赏着这简单的布置,这种设计是有心理依据的,人的紧张和拘束到这儿就化解了。
虽然房间不大,但在那个小小的窗子下面仍摆着一个很大的三人沙发,宽大的有些暧昧,那上边大概上演了不少故事吧?
他提前20分钟到了,把菜酒茶都点好,点上了一支红塔山,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置,一边在心里交代自己:今晚第一不喝白酒。第二要克制住自己的一切冲动,让她感受到他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教授就是教授,偶而成了野兽,但大多时候还是教授。
当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站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一时有些木讷。她变年轻了,长长的马尾发改成了一个与耳根相齐的运动头,一件素线条的长袖衬衫像男孩子一样束到那条泛白的牛仔裤里,既活泼又不失女孩子的妩媚。乍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
“你是茉莉吗?”他突然憋出这样一句话。
“我是她妹妹啊,我姐姐出差了。”
“哦……你来替她赴会?”
“不欢迎吗?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吗?”
毕竟他们不是太熟,毕竟他们心中的秘密太不寻常,毕竟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同在一个屋檐下。这时掩饰心里的慌乱的最好办法可能就是调侃了。
“你把头发剪了,为什么?”
“不知是谁把我弄的一头草屑,怎么都洗不干净,索性就把它剪了。”
“哦……坐吧,我随便点了几个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柳北桐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茉莉三句话就提到了他最敏感的事。
轻轻的敲门声——服务员把开好的红酒和凉拼,一起送来了。
“柳教授怎么改喝红酒了,你可是海量啊!”
“喝酒误事、误事,我最近一直都没喝白酒。”
“你好像没误什么事啊?”这女人好像有点怨气,说话够尖刻的。
“是的……没有。”
“服务员,拿一瓶五粮液。”
“哎……”柳北桐简直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不喝酒的时候,绝对是另外一个人,矜持沉稳,善于思考,可茉莉才来几分钟就把他一下午的计划都打乱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怎么办——喝吧。
几杯白酒下了肚,他很快就恢复了他的从容,胃囊深处涌上来的暖流让他很快变的主动起来。
灯下照美人。
柔和的灯光下,茉莉美的有些不太真实。她的皮肤是那种天然细腻型的,像是凝着一层浅铜色的柔滑的膏脂。眼神依然很明亮,但那深处又多了一种坚定的东西,这是上次没有的。
“你好吗?”柳北桐心中涌上一种柔情。
“不好!很不好!”
“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我遇到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一个逢场作戏的高手,我一不小心掉进去了,他却装的若无其事。”
“高手?你碰到一个高手?你掉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又喝多了?”柳北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认识。”
“我认识?”
柳北桐脑子里闪过一系列面孔,脑子在急速的思索着,才仅仅一个多月啊,你又认识哪个情场高手了?你他妈真的是那种轻浮之人?如果确实如此,今天的见面将毫无意义。
“你难道真不认识他吗?”
“我认识他?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你遇到谁了?你遇到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柳北桐全胡涂了,一股积累多日的怨气涌上心头,那口气几乎在咆哮了。
“你别装了,那人不就是你吗?”
“我?你在说我……?”
“你43天没和我联系,如果昨天不是我见到你,你大概永远不会和我联系了……”她哽咽了。
“我是想和你联系的,但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啊?”
“我给过你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