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不爱你,所以他没来救你……不管你怎麽叫怎麽喊,他都不会出现,鬼主他……不爱你……〃
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为什麽碧颜的眼睛也潜藏哀伤,不断重复的话语如同在催眠,对秦霄,也对自己。
碧颜的手掐在秦霄的脖子上,但她没有用力掐住,而是将秦霄沉重的身体慢慢抬起来。
〃虽然你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我不会让你把这些事告诉鬼主的,你再死一次吧,言华……〃
碧颜微笑著,笑容里只有血腥,秦霄在她手中,毫无招架之力。
一道刺眼的光束发出之前,秦霄的视线落在了碧颜胸前那个发出微弱红色光芒的吊坠上……
碧颜站了起来,地板上,秦霄的身体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环视一遍布置得喜庆的房间,碧颜转向没有半点眷恋的消失於房间中。曾经的她的梦想就是住进这里,成为这间屋子的主人。
但是现在,这间屋子已经彻底的染上了别人的气息。
她恨,也不甘,这个已经属於别人的房间她以後绝对不会再踏进来……
但她仍然会成为赤胄的妻,没有人能抢走她鬼王之妻的位置,到时候,她要住进更宽更漂亮的屋子里。
而这间屋子,总有一天,她要烧了它。
(bsp;碧颜的影子穿过沉浸於无限黑暗之中的亭台楼阁,路遇的各妖魔鬼怪见她都纷纷避让,畅通无阻的她最终来到了鬼居深处的一扇长著人脸的大门前。
在她到来前,长在门上的脸正闭著眼睛,当碧颜站在门前,大门睁开了它有如脸盆那麽大的双眼。
〃鬼主大概还有几个时辰才会出来?〃
看著比自己庞大不知多少倍的长著脸庞的诡异大门,碧颜没有一丝惧意,而是平静地向它询问。
〃还有将近一个半时辰……〃
大门发出低沉,仿佛石磨在碾磨东西的沙哑缓慢的声音。
一个半时辰,在人间也就是半天,时间绝对够了!她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让秦霄死於非命,赤胄出来後,她就告诉他,是三头犬带走了秦霄。反正她早看不顺眼那只从来不肯屈从於她,只听赤胄和言华命令的三头犬,这样正好可以一举两得,杀了秦霄的同时顺道也让三头犬给他陪葬。
碧颜眼睛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冷光,得到回答後,她当下转身,却在离开前深深看了一眼身後的已经再次阖上沉重的眼睛的那扇大门。
碧颜的这一眼幽远、凄伤,更多是不甘。
因为她知道,鬼主赤胄每次一进到这个门中都是在做什麽。
他在炼药,抓紧时间做出世间独一无二的一种药,他要在他与那个人的大婚前赶制出来,当那个人正式成为他的妻後,就让他服下。
让那个人成为跟他一样的,拥有无限法力,上通神下服魔的,神。
这是连赤胄都不甚清楚的事情。虽然赤胄一直好奇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但他从未想过去找寻原因。
但碧颜找过,因为挚爱著他,所以想知道他的一切事情,经过一番努力之後,她才明白赤胄的原身到底是什麽,为什麽他从未想过要离开这个地方。
那是因为,赤胄他,就是这座山,就是这片山林。
他是山与林经过千万年的孕育而生的精华,是集山林间万千生灵精气的神明。
时间的堆积让赤胄的能力越来越强就是证明,在这片广袤无尽的山林里,每一个新生灵的诞生都会为赤胄增加一份力量。
赤胄就是这片山林的中心,众鬼魔都受到他强大力量的吸引,集聚在他身边,臣服於他,称他为王。
经过长时间的累积,身边一直围聚邪恶的力量,赤胄的能力也渐渐变得黑暗,也渐渐让他误以为他跟那些鬼怪们一样,都是鬼,都是死灵。
但就算如此,赤胄的本质是完全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他的的确确就是神,的的确确拥有妖魔们都不可能拥有的强大力量。
而她,是他创造出来的,等於是他的分身,虽然力量不及他的一小部分,但是要瞒著赤胄在这片山林间做一些事情,还是完全能够办到的。
况且,只要赤胄一进到这扇门里面,他对鬼谷的感应就等於处於是断绝的状态,因为里面是完全封闭的,因为炼这种药需要高度的集中力,也需要花费极大的精力。
赤胄原本是孑然一身,看轻一切,视一切为无物也从不在乎任何人的,那个人没出现前,就连她都没想过赤胄会为别人做到如此地步。
赤胄多麽在乎那个人,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也让她更恨更怨……
明明,是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更长啊,明明,她的出生就是为了陪他爱他啊……
碧颜含怨离开了紧闭的那扇大门,背对著大门前进时,她的表情是冷酷残忍的。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在赤胄出来前,迅速了结。
30
脸上戴着口罩的江岩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带着一身疲惫趁夜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公寓前。还没接近住所的门前时,江岩就看到了有一个人影像是倒在自己的屋外,困惑地走近一看,当看清这个人是谁时,江岩立刻走上去蹲到这个人面前。
“秦霄?”
倒在他门外的人昏迷不醒,江岩摘下口罩后先是小心试了试推推秦霄的身体,看到他依然紧闭双眼,江岩焦急地扶起他,并一边大声呼唤他一边摇晃他的身体。
秦霄一直没什么反应,就在江岩越来越不安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他才悠悠睁开双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面前的人时,他不确定地用沙哑的声音唤了声:“江岩?”
江岩用力点头:“是我!”
“我不是在做梦?”秦霄费力地伸出手扯住江岩的衣襟,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在说什么啊,这当然不是梦,怎么会是梦呢。”
回答完后,江岩才仔细把秦霄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遂后才问:“秦霄,你到底怎么了?这一年来你去哪儿了?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带人再去那座森林找你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我们进去的那条小径,更找寻不到你的去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急死了,大家都说你肯定出事了,只有我不相信你就真的这么消失了,一直,一直没有放弃坚持去找……”
江岩焦虑与欣喜交杂的脸秦霄看在眼里,但他已经没有多过的精力为此感动,因为一件事情更让他在意。
“一年……”
无力躺在江岩的怀里,秦霄的眼睛睁得更大。
“是啊,是一年。”江岩重重地点头,“这段时间你到底消失去哪儿了?还有,你现在怎么了,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
秦霄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