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札尔一听,松了口气,但是门殿长老接着又说:“罚款就不止了。我看就……一只肥牛吧。”
帕札尔愤慨地抗议:“相差太多了!”
“由于你的身份特殊,我不得不严格一点。”
“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门殿长老只是伸出手指着门,冷冷地说:“出去!”
苏提发誓要飞奔到底比斯,深入后宫,让那个赫梯女人好看。这么不可思议的惩罚的主使者,除了她还会有谁?通常,税制是一定的,毫无转回的余地。这次对他的控诉实在太罕见了,简直像是蓄意诈欺一样。她利用迂回的办法来打击帕扎尔,又想利用大都市的特殊条例,来迫使这个小法官闭嘴。
“我建议你要三思而后行。如果这么做,你将会丧失军官的身份,而一旦开庭,你说的话也不再可信了。”帕札尔反过头来劝他。
“开什么庭?你已经没有能力开庭了。”
“苏提……我认输了吗?”
“几乎。”
“几乎。你说得对。不过这样的攻击太不公平了。”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
“厄运与逆境让我懂得思考,还有你热情接待,功劳也不校”帕札尔倒还有心情开玩笑。
苏提当了战车尉,分配到了一个四房的大屋子,屋前有花园可以让帕札尔的驴子和狗安睡个饱。豹子每天心不甘情不愿地做菜、做家事,幸亏苏提常常要她停下手边的工作,拉着她去玩——些比较有趣的游戏。
帕札尔则不出门一步。他努力回想着重要文件中的各项要点、对于好友与美丽情妇的调情嬉戏,完全视若无睹。
“想、想,想……你想出个什么结果没有?”苏提问道。
“我们或许能借助你的力量而有所进展。有一次,牙医喀达希曾经潜入一个军营想偷取铜料,而那个军营刚好是化学家谢奇进行秘密实验的地方。”
“制造武器装备?”
“绝对错不了。”
“是亚舍将军底下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太相信喀达希的说词。他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游荡呢?据他说,是因为军营的负责人泄密给他的。这一点由你来查证应该不难。”
“交给我。”苏提毫不犹豫便接下了任务。
帕札尔喂了驴子,溜了狗,便和豹子一起吃饭。
“我有点怕你。”豹子老实说。
“我很可怕吗?”
“太严肃了。你从来没有恋爱过吗?”
“爱的程度不是你想象得到的。”帕札尔有点伤心地回答。
“那就好。你跟苏提不一样,可是他却非常崇拜你。他把你的烦恼跟我说了,你打算怎么付罚款?”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必要的时候,我会到田里工作几个月。”
“你一个法官去种田!”豹子觉得难以置信。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播种、翻耕、收割,这些都难不倒我。”
“要是我就用偷的方法。税征机关不就是一个大贼窟吗?”
“外界的诱惑太多了,所以才需要法官。”
“你呢,你一直都很诚实吗?”豹子不以为然,便反问道。
“这是我最大的理想。”
“那他们为什么在排挤你?”
“权力斗争。”
“埃及王宫中也会有腐败堕落的事情吗?”
“我们不比其他的人好,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一点。一旦产生腐败的情形,我们便会加以消毒净化。”
“你一个人?”
“我和苏提。即使我们失败了、还会有其他人来接替我们。”
豹子用拳头技着下巴,赌气地说:“我要是你,我就让自己也一起腐败。”
“法官如果堕落,就等于向战争迈了一大步。”
“我们国家的人都很喜欢打斗,但是你们不会。”
“这是缺点?”帕札尔似乎无法了解她口气中的遗憾。
她黝黑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对我而言,人生就是一场非赢不可的仗,不管用什么方法或付出什么代价。”
苏提兴奋地喝下了半罐啤酒,跨骑在花园的矮墙上,欣赏着落日余辉的美景。
帕札尔则盘坐着,手轻轻抚摸着勇士。
“任务完成!军营的负责人为能招待最近一次战役的英雄,感到十分荣幸。而且,他也很多话。”
“他的牙齿如何?”
“非常健康。他从来没去找过喀达希看牙齿。”
苏提和帕札尔互击了一下手掌,因为这句话明显揭穿了一个大谎言。
“不只如此。”
“快说,别吊胃口了。”帕札尔急得催促着。
苏提可神气了,故意慢条斯理地,帕札尔便说:“要我求你吗?”
“英雄本来就应该接受适度的欢呼。军营的储藏库里有上等的铜。”
“我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就在你讯问完毕后,谢奇偷偷命人搬走了一个箱子。箱子里装了很重的东西,要四个人才能勉强拾得起来。”
“四个士兵?”
“是编派在谢奇手下的卫兵。”
帕札尔感到奇怪。“箱子搬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