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舍将军坐在一张草席上,面前摊着一张亚洲地图,他转过头问苏提:“你来做什么?”
“消灭你。”苏提恨恨地说。
“冷静一点。”
“你逃得过法律制裁,逃不过我。”
“你要是攻击我,你就无法活着离开这个军营。”将军语带威胁。
“你双手沾满了多少埃及人的血?”苏提咬牙切齿地说。
“你当时太累了,所以才会眼花。你看错人了。”将军仍旧矢口否认。
“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我们和解吧。”
“和解?”
“我们公开和解是最完美的解决方式。这样一来,我可以安稳地当我的将军,你也可以获得晋升。”
他的话才说完,苏提便扑了过去,死命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去死吧,败类!”
亚舍将军宽宏大量,并不对苏提提出告诉。虽然苏提认错了人,但是他能够理解,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有相同的反应的。这番言论为他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打底比斯回来之后,帕札尔干方百计把被拘留在主要军营的苏提救出来。亚舍甚至答应只要苏提主动辞退军职,他便不再追究他违抗命令与侮辱长官的罪行。
“接受吧。”帕札尔建议道。
“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承诺。”
“对你,我总是太宽容了。”帕札尔苦笑着说。
“你打不倒亚舍的。”苏提十分沮丧。
“我会坚持下去。”
“他太狡猾了。”
“别再想军队的事了。”
“反正我一向讨厌纪律的束缚。我还有其他的计划。”
帕札尔对他的计划恐怕是心里有数。他不愿再谈,便问道:“你可以帮我准备一个宴会吗?”
“什么宴会?”
“我的婚宴。”
阴谋者在一处废弃的农场重聚了。每个人都十分小心,没有被跟踪。
自从掠夺了大金宇塔,盗走了法老王正统地位的象征物事之后,他们只是在一旁观看。最近发生一连串的事件,使得他们不得不做决定了。
只有拉美西斯大帝一人知道,他的王位很可能朝不保夕。一待他力量减弱,他就必须举行再生大典,届时他就不得不向朝廷与全国人民承认他已经不再拥有众神的遗嘱了。
“国王的耐力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多了。”第一个人说。
“耐心等待,这才是我们最好的武器。”另外一个安抚着他。
“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他依然不安。
“我们有什么损失呢?法老王现在已经是绑手绑脚了。他有所行动,向官员采取强硬态度,但是却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他现在很坚定,但终究会渐渐软化变弱,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他自己知道。”
“可是我们丢了神铁和横口斧凿。”
“那是一时失算。”安抚者已快失去耐心。
“我很害怕。我们应该就此罢手,把偷来的东西还回去。”
“笨蛋!”
“眼看就要成功了,不能轻言放弃。”第三个人发言了,“埃及已经在我们的手中了,不用多久,整个国家和财富都将属于我们。你难道忘了我们伟大的计划吗?”
“任何征战都难免有牺牲,这次的牺牲也将更大!我们不能因为内疚面前功尽弃。
几具尸体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要完成我们的大业。“第四个人劝着浮躁者。
“帕札尔法官的确是个危险人物。我们今天之所以聚会,就是因为他的紧追不舍。”
“他会慢慢松懈的。”第四个人冷静又威严。
“你错了,他的顽强绝非其他法官可比。”
“他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次主持那么大的庭讯,却能毫无惧色。他有些直觉是很可怕的;他搜集了不少重要的证物,很可能会坏了我们的事。”
“他初到孟斐斯时,只有一个人,现在却拥有不可忽视的支持力量。如果他再往正确的方向踏出一步,还有谁能阻止得了他?我们一定要阻挠他后续的动作。”
“现在还不算太迟。”胜利者绝不会自乱阵脚。
第四十章
来自底比斯的船儿靠岸了,苏提在码头上等着奈菲莉。“你是全世界最美的人了!”
“在英雄面前,我应该脸红吗?”
“看到你,我就宁愿当法官。来,把你的行李给我,我相信驴子一定会很乐意帮你背的。”
奈菲莉似乎有点担心:“帕札尔呢?”
“他还在打扫房子,所以由我来接你。我真是替你们俩个高兴!”
“你的身子好吗?”
“你真是神医。我已经恢复体力,而且打算大显身手了。”
“希望没有闯什么祸吧?”奈菲莉调低他说。
“放心。走吧,别让帕札尔等太久了。从昨天开始,他就只担心风向不对、船只误点,还有一大堆可能耽误你行程的灾难。恋爱到这种地步真是不可思议。”
北风稳稳地在前面带路。帕札尔放了书记官一天假。他在住家门前装饰了许多花,室内还用烟熏过。空气中飘着淡淡的乳香与莱莉花的香气。
帕札尔将奈菲莉抱在怀中时,两人养的绿猴和狗正以一种不信任的眼神对望着。
这一区的居民一向对不寻常的气氛十分敏感,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我把村子里的病人丢下不管,实在有点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