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睁开眼睛的同时发现头晕的厉害,天花板在头顶旋转,那感觉比晕车更难受。我挣扎着起来惊醒了坐在椅子上却趴在我床边睡着了的小三。他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睡眼,脸上的憔悴和倦意明显。你这么早就醒了啊?感觉好一点没有啊?我点头。
此刻我的头好痛啊,还有轰轰的耳鸣。我装做很轻松的表情,怕小三担心。小三说胃里很难受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热粥回来。小三起身我才发现他正穿着我那件纯白色的中性大t恤。我说你干嘛穿我的衣服啊。小三说,我穿着比你穿好看得多吧。起来洗脸漱口吧。等我一会儿。然后他匆忙的带门出去了。
我头重脚轻的下了床,几乎站不稳,很虚弱。我吃力的走进卫生间里,看见镜子里自己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睛肿的很厉害,额头渗出了一颗颗汗珠,象是大病初愈。我看见卫生间里挂着刚洗之后还在往下滴水的衣服。一件是小三的,另一件是自己的,正是昨天穿的衣服和裙子。我这儿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而换衣服的人……
此刻我的脸红了,心跳速率突然狂飙起来。糟糕。我跑出卫生间匆匆拿起电话给小三打,想把这件事情问个清楚。我发现此刻的自己似乎恢复了元气,刚才的虚弱已经烟消云散。我怒气冲冲的拨他的号码。他倒好,手里提着一大包食物笑眯眯走进来了。杳儿,快来喝粥。小三招呼我。我见碗里还冒着热气,于是不好意思立刻厉声质问他。我用轻缓的语气指了指卫生间问,那衣服怎么回事?你洗的?小三笑呵呵的说,除了我还能有谁啊?你先吃饭吧。我见他表情平静的象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就来气。我有些急躁的说,你洗衣服干什么啊?还有我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啊?也是你的换的吗?他得意的笑着点头说,除了我还能有谁啊?接着还以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我什么都看到了,身材还不错,只是平时着装太中性,所以都没显出身材的凹凸。说完他还得意的瞧了瞧他身上正穿着的那件我的t恤。
我几乎是抓狂的吼叫,秦铭,你没事换我衣服干什么啊?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道貌岸然的禽兽,简直禽兽不如,我拿你做兄弟。你就这样对待兄弟的吗?我来上海被别人给欺负也就算了,你还落井下石。啊,原来你昨天买酒把我灌醉就是为了脱衣服……
我伤心的哭起来。心里惨烈的想要是能哭个猝死就好了。我看他呆滞的目光就来气。我跑过去抓起瓶子里那束蓝色玫瑰花在他身上一阵猛打。而他根本不动,任凭我打。花瓣叶子一片片的掉落了一地,多好的玫瑰花啊,尽管我知道自己是在暴殄天物。还是不解气,我随手扔掉已经不成样子的花束,又使劲的推他,我用力过猛,他往后退,他端着的粥撒在他的身上和地上。粥碗摔地上,碎了。袋子里的食物也全掉地上了。整个房间被我搞得一片狼藉。小三仍然呆滞的站着看我象困兽一样吼叫。他的眼睛慢慢变得浑浊,眼泪很快的掉落下来。第一次见他流泪,心忽然有被针扎的刺痛。我颤栗着,终于无力的跪在地上了。酒精又在胃里翻腾起来,脑袋也开始眩晕,天花板又开始转了起来。胃里的东西不断往上涌,那感觉好难受,我控制不了吐了一地污物……
小三这时才恍惚回过神来说,杳儿,你没事吧。他飞快三步作两步的跨过来扶我。慌乱的四下里找纸巾帮我擦拭污物。我使劲推开他,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大概小三之前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他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解释,你误会我了,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