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你呀,你瞧你的这张脸,比蜡还黄。”
说着,傅梅的手掌就要拍向程家卿的脸,程家卿头一偏,躲过了,却顺势将傅梅压向宽大的长沙发。
程家卿忽然想起了什么,恨恨地说:
“黄海这老东西,也太不识趣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让他收拾铺盖,滚蛋?”
“论实力,那姓黄的是日落西山,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年纪又一大把,市里念着他一点,也不好不到任期就抽他上去,给个不咸不淡的位子。他又没大错误,说不过去,好歹就一年时间,让一让,忍一忍就过去了。”
“让我忍?让我让?我偏不,得给他制造一个大错误。”
“心不能太急,胃口不能太大。”
“你当然不急,你那胃口早饱了当然可以不大。我又没有你老婆那样风光,今天有人送这个,明天有人送那个。”
“瞧你,连这也吃醋。”程家卿停顿了一下,“你不也很风光——在电视新闻里,引得安宁的地方百姓都知道安宁出了一个能干的书记。加上你作报告的声音又宏亮,又果断,有一股子男人味,老百姓就觉得这种声音的人有魄力。书生气的人,他们觉得软绵绵的。你想造点声势,我不就给你造了。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等于拥有了仕途上一千座让你前程无限的加油站;一座强大的靠山,等于拥有了一张仕途上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可我的通行证和加油站,都是你。”
甜蜜含羞的声音,使傅梅这种以体积取胜的女人,也绽放出海豚一样的娇憨。
“姓黄的是个老实人,他不敢怎么样的。”
程家卿动手解开傅梅胸罩的背部的纽扣。
“还老实?上次齐万春的事差点叫他抖露出去。有他在,我就不痛快。”
“我也不痛快呀,可有什么办法呢。”
“无毒不丈夫,我看找几个人修理修理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别乱来呢?”“唬唬他,怕什么,老实的都胆小,一胆小他就说不定——”“我看没那么容易,姓黄的在部队干过多年。”
“正是这种在部队干过的人,爱按部就班,思想老在旧跑道上,并且常常小事当作大事,没事时也草木皆兵,一有事就知道听上面的,自己心里没谱。”
“那好吧,我看还是将情况告诉齐万春,让他去干,反正是他自己的事。不过,不要搞得太猛,要有分寸。”
“让齐万春自己去想该怎么办,我们点到为止就行了。”
“也好。我出面告诉他,”程家卿沉吟片刻,又说,“不过,我怕齐万春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把握不了。”
“我们先设计设计方案。这种事要防患于未然,不然事一抖搂出去,我们也要露马脚。”
“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别以为你是个县长。现如今县长算什么,你买得起公爵王、买得起凌志吗?权限又有多大呢,除了在安宁不到七百平方公里内有效,能管得到谁呢?况且就是这么一块巴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