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俯下身来,吻着她脖子上的疤痕,轻声说:“那我们结婚,”看着她那木木的表情,又改口说道:“你要是不想声张,咱俩先登记也成,等什么时候你高兴了,再补办个婚礼。”
他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么了,总想跟她登记结婚,虽然她人在自己家里,但自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想让她在法律上,真正属于自己。
孟婷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外面,以前自己想登记的时候,他怕连累自己,不给自己那一纸婚书,其实自己真的什么也不要,只是怕他的弟兄们叫自己嫂子时,自己太尴尬,现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提出来,自己却再也不想让他名正言顺的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她终于开了口:“那就让李玉琪在朱家住着吧。”说完,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
“丫头,”朱三一把抓住她,“你明明还爱着我,你明明知道我也爱你,你明明很想跟我登记结婚,可你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呢?”
孟婷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那是以前,我说过,囚犯不可能和监狱长结婚,不平等的爱我不会要,更何况现在,你竟然、、、、、、”
孟婷没有说下去,甩开他的手下了楼,朱三知道她是说自己追杀杨云霄的事,都是陆剑南,姓陆的百死不足以解恨,朱三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一上午,朱三都有些坐立不安,一直在孟婷房里,孟婷知道,他怕自己不给他面子。
按往年,二十九晚上,他手下各管一摊的弟兄都要在酒店聚会,虽然快过年的时候,商场很忙,但孟婷总会跟王杰打招呼,陪着他去酒店跟弟兄们应酬一下,八年,已经成了习惯,今年,秦老大手下的那些生意也都被他收了来,自己若是不去,就更栽面子,孟婷明白,生气归生气,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吃过午饭,孟婷回了房间,朱三也跟着进了屋,孟婷不愿让他为难,笑着说:“三哥,我有些乏了,想睡一觉,你帮我挑件晚上穿的衣服,放在床边,就去忙吧,到时间我会自己去酒店。”
朱三愣了一下,随即欣喜的笑道:“不用,酒店的事,聂龙会安排妥当,我陪你睡够了一块去,弟兄们晚上说不定会闹到一两点,我怕你吃不消。”孟婷笑笑,没再说话。
傍晚,两人一块坐车去了酒店,往年朱三手下那些有头有脸的头目,只在一楼就坐下了,今年加上秦老大的人,占了两层,酒过三巡,秦老大的人过来敬酒,朱三和他手下原有的弟兄都略显为难,他们知道孟婷滴酒不沾,但是初次见面,孟婷要是不喝,秦老大的人会以为故意不给他们的人面子,孟婷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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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292417:58:52本章字数:3355
在家时,孟婷已经做好了准备,睡足了觉,吃饱了东西,虽然三哥和弟兄们心里没底,但她自己心里有底,他们敬酒,该推就推,不该推就喝,三哥和跟自己亲近的弟兄想替自己喝时,她都笑着摇头,说:“没事,我有数。”左一杯,右一杯,喝的大家瞠目结舌。
跟朱三快到九年,朱三只看她喝了两次酒,一次是在小公寓的时候,喝了大半瓶葡萄酒,就醉了,一次是在前几天,孟婷喝了一整瓶白酒,醉得一塌糊涂,虽然自己迫她吐出来一些,但还是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今晚可真是开了眼,这么多人敬她,连自己都有些扛不住了,而她却一点事都没有,除了脸颊有点绯红,精神跟平时无异。
酒席一直到一点半才散去,一上车,孟婷就靠在了朱三身上,朱三心疼,她今天又给自己撑足了面子,他把她抱在自己腿上,问:“是不是头晕?恶心了?”
“没,”孟婷打了个呵欠,懒懒的说:“累了,困了,想睡觉。”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喝酒?憔”
“不知道,我从小就会,”孟婷把头往他肩窝上靠了靠,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闭着眼睛说:“我妈说我生下来时,血液里就带着酒精,上一年级的时候,正月串门,我舅妈家的姑娘坏,想试试我的酒量,合伙算计我,我喝了十一杯还没事,她们几个全躺在桌子底下了,从那后再没人敢灌我酒,我也从不喝酒,算上小时候那一次,今天是我这辈子第四次喝酒。”
朱三还想说话,孟婷说:“别说了,困了,睡觉!”说完,不再说话。
快到家时,朱三想了想,让司机调过头来,朝小公寓驶去俩。
一会,到了小公寓楼的楼下,朱三把孟婷摇醒,让她看看这是哪?孟婷睡眼惺忪,看了好半天才发现,原来是在小公寓的楼下。自从自己搬回朱家,就再也没回来过,如今故地重游,自然感慨颇多,朱三帮她披上衣服,两人下了车。
车内暖和,一下了车,冷风一吹,孟婷有些哆嗦,朱三揽着她的腰,两人快步进了电梯,朱三只让努坤和张志明跟了进来。
想想当年的两人还真是好笑,一个存心整人,一个一味忍让,就这样吵着、闹着、气着,一直任她在这儿住了七个多月,直到自己遇险,三哥舍命相救,自己感动,主动搬回朱家。
电梯升到十六楼,电梯门打开,孟婷站下了,当年,就是在这儿,付姚拿着硫酸瓶子,泼向自己,三哥刚好赶到,想都没想,一下子扑在了自己身上,直到现在,晚上睡觉时,看见他后背的疤痕,自己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疼。
两人的爱也是真,恨也是真,曾经的恩爱竟成了过往。
孟婷叹了口气,朝小公寓的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才想起,没有钥匙,朱三拿出钥匙,打开门,伸手打开灯。
屋里干净整洁,一尘不染,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株盛开的玉玲珑,掀开珠帘,以前的小床还在,床单被套也是刚换过的,鹅黄色的天鹅绒窗帘轻垂,柔柔的,显得小卧室那么的舒适。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两人的心走得太远,他想拢起来,人说‘惜福福常在’,自己何尝不想珍惜这段感情,淡忘他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只是他太过急躁,竟然无视两人间的情谊,用权势来压自己。
农村有句话:牛不喝水强摁头,他竟然硬逼着自己屈服于他,硬逼着自己原谅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关在笼子里。自己偏偏是一头犟牛,这口水再怎么好喝,自己就是渴死也不会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