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大殿,引自圣罗河的潺潺的流水环绕大殿四周,缓缓流过。大殿北面有一座花园,花园中央是个圆形的大水池。一个体态微胖的男人赤身裸体悠闲的任自己漂浮在水面上。
“上灵界和永狱明年要求我们进贡的数量又加了!”一位年老的侍者站在水池边的对水池中的男人说道。
“加吧,你吧具体数字告诉下面,要多少就给吧,让下面去征收就可以了。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再来圣泉池烦我。”男人毫无生气的回到。
“还有,长乾城已经被。。。”
“不要再说了,你下去吧”水池中男人有些生气。
侍者不再言语,摇摇头退下了。
圣罗河上游水深流急,汹涌的河水不断拍打着两岸的岩壁。圣罗河西岸靠近圣罗族边境有一条支流,名叫浅水河,这里虽然人烟稀少,但是此处水流缓和,土地肥沃。浅水村便在浅水河边。
“各家各户听着,明年每家上缴天罗珠一百枚,圣罗蜜五升,天羽衣五十件。逾期不交者一律发配永狱。”传令者挨家挨户一遍遍的喊着。浅水村是圣罗族最边远的村庄之一,传令者也很不愿意到此处来。
“年年增加,这日子怎么让我们怎么活”
“是啊,我们的圣王只知道自己享乐,从不顾及我们这些生产者的疾苦。”
“谁叫我们天生就是这个命啊!哎,明年只有加量生产了。”
居民等传令者走后,聚集在村中的小广场上议论着。他们每日都在无休止的劳作中度过,但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却保留不到一成,其余几乎全部上缴给圣王。
村子西头一户普通的石头房子里,昏黄的油灯下,七岁的若水伏在妈妈的织布机旁又一次问道。“娘,为什么您每年织出那么多件好看的衣服,但是从没有见过您穿过啊,那些好看的衣服都去哪了啊?”
若水和妈妈紫灵玲是村子里的外来户,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于那里。若水自己也不知道,他多次问过妈妈,每次妈妈都是望着南方摸摸若水的头,什么话也不说。紫灵玲虽然来村里不久,却是村里的制衣高手,织出的天羽衣非常漂亮。
今天得知明年上缴的量再次增加,紫灵玲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再怎么辛苦明年无论如何都交不上了。圣罗族如果违反族中法令,是要被送入永狱作为劳力的。如果自己被送入永狱做劳力,那若水一个小孩子该怎么办呢?
“也许是该告诉若水一切的时候了。”紫灵玲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水儿,先睡觉吧,明天娘告诉你原因”
“为什么要明天,水儿现在就想知道”若水不解的问道。
“乖,水儿。先睡觉,让娘赶紧忙完这件衣服。明天一定告诉你”紫灵玲怜爱的说。
村中没有人知道紫灵玲来自何处,但是紫灵玲与生俱来那种气质与村中居民的土气格格不入。紫灵玲美艳动人,虽然已经有了儿子若水,但是浅水村许多青年还是对她日思夜想。
若水渐渐睡着了,紫灵玲从床头拿出一个小方匣子,从中取出一把梳子。紫灵玲吹灭灯坐到窗前,望着遥远南方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
紫灵玲是圣罗族圣罗之王紫靖星唯一的女儿,她生下来时身上没有一丝体温,甚至让紫靖星抱她时感受到一阵寒意。与此同时整个圣罗河上居然泛起血红的水雾。紫靖星请来圣罗第一相士占卜,相士看了紫灵玲后沉声对紫靖星说道:“圣主,公主生带冰寒凶咒,也许浩劫将生,我也无法破解。不过今观圣罗河水泛血色,传说中一亿年的轮回可能很快又将开启,但血色中带有隐约有紫气,也许一场浩劫后,轮回或会从此终结。”第二天相士便辞去圣罗族相士,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紫靖星不解相士话语中的奥秘,本想将女儿杀死,几次都没有忍心下手,加上紫灵玲母亲虹静的哀求,便将紫灵玲出生的消息对族人隐瞒。紫灵玲从小就在深宫中长大,每天只能见到父母和少数一些仆人。随着她的长大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每个月都会全身僵硬一次。紫靖星一直想破解紫灵玲身上的冰寒凶咒,暗中命人寻访各地奇人,但终不能破解。为了防止紫灵玲的秘密外泄,凡是见过紫灵玲的外人,都被紫靖星杀死。
紫灵玲十八岁那年,一位不知是何人的年轻人主动找到紫靖星,自荐能够破除紫灵玲身上的冰寒凶咒。紫靖星心中疑惑,暗想紫灵玲一直深藏宫中,凡是见过她的外人都已被自己杀死,这个青年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紫靖星还是让青年与紫灵玲相见。青年见过紫灵玲后,告诉紫靖星自己只需要三个月时间便能破除凶咒。紫靖星虽然很怀疑,但是还是答应了。三个月中,青年人每天都与紫灵玲相见,青年人只是和紫灵玲一起说说话,并未有任何特殊之处。但是紫灵玲身上的冰寒凶咒果真没有发作过。
三个月期限将到,紫靖星非常高兴。但是突然有一日紫灵玲和那位青年都不见了。宫中戒备森严,高手如林,两个人居然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让紫靖星非常震惊,。紫靖星不能公开寻找两人,只能暗中查找,可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王后虹静思念自己的女儿,不久竟然因为思念过度而去世。紫靖星受此打击,极度悲哀,从此不再理族中之事,每日要么饮酒作乐,要么泡在圣泉池中冥思。圣罗族也从此衰败下去,成为金族和日幻族鱼肉的对象。
若水便是紫灵玲与那位青年所生,紫灵玲当初见到那位青年后,两人便如同以前相识一般,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终于一起离开了圣罗王宫,来到浅水村。
到了浅水村外居住后,青年隔些时候就要独自外出数日,每次回来都如同生了一场重病一样。紫灵玲问了几次,青年都不说,她就只好算了。就在两人生下若水后不久的一天,一名老者来到两人家中将青年带走。青年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紫灵玲日夜思念,却毫无丈夫消息。就在若水一岁的时候,一只相思鸟嘴里衔着一封信飞到紫灵玲家中。相思鸟把信丢在摇篮里的若水身上,然后用嘴轻轻的啄了几下若水的小脸,又飞到紫灵玲的肩头用头使劲的蹭着她的脸。紫灵玲很是奇怪,抱起相思鸟,竟然发现它的眼睛中有一滴眼泪。正在紫灵玲奇怪的时候相思鸟突然消失了,紫灵玲手中只剩下一丝蓝色的细雾。
紫灵玲打开信,信是紫灵玲丈夫所写,信中告诉紫灵玲与自己只有一年的缘分,但是如果机缘巧合,两人终有一天可以长相厮守。信中还让紫灵玲好好将若水抚养长大,等他八岁的时候让他去圣罗河上游险石崖上的一个洞穴寻找自己留给他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若水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问紫灵玲昨天答应的事。紫灵玲把拉过若水的手问他:“水儿如果让你去一个漆黑的山洞里找一样东西,你怕不怕啊?”
“水儿不怕,水儿每天都和萧寒哥哥一起在河边的礁石洞里捉小虫子”若水很认真的回答。
“水儿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吗”紫灵玲又问对于爹是谁这个问题,若水也是很多次的问紫灵玲,可是每次只要一提到爸爸,紫灵玲都会流泪,于是若水就轻易不敢再问了。今天见娘主动说了,当然迫切想知道。
“娘,我想知道爸爸是谁,别人都有爸爸,可是我就从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
紫灵玲笑笑说:“其实娘我也不知道你爸爸到底是人,但是娘知道你爸爸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那爸爸现在在哪里啊,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们?”
紫灵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只消失在自己手中的相思鸟也许就是他的化身吧。于是紫灵玲把自己怎么和丈夫相识的经过大致的和若水讲了一下,对于若水爸爸的生死,紫灵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让若水八岁的时候自己去罗河上游险石崖上寻找答案。
险石崖在圣罗河上游水流最为湍急的地方,险石崖本身并不高,只是要上爬到险石崖上却没有任何路,只能踩着乱石慢慢爬。松散的乱石随时都有可能采空,一不小心掉下圣罗河必死无疑。紫灵玲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为什么让八岁的若水去险石崖寻找自己的秘密,不过信中说道一切皆有因果联系,也许若水一定可以爬上去的吧。
紫灵玲对若水说:“要想爬到险石崖上非常难,还有几个月你就八岁了,你要好好锻炼自己的身体,否则不可能爬上去的。”
“娘,放心吧!每天萧寒哥都跟我一起练功的,附近的大树小山我们都能爬上去的,您看我的凝气功练得很好了。”说着伸出自己的小胳膊给紫灵玲看。
“水儿和你萧寒哥都要好好练功,把身体练得棒棒的!”
“娘,该告诉我,您织的那些漂亮衣服都去哪里了啊”若水又问。
紫灵玲觉得也该让若水明白一些事情了,于是一点点的告诉若水。圣罗族、金族、日欢族是最大的三个族,圣罗河都流经这三个族的土地。此外在圣罗河最上游源头的圣山上是半仙的上灵界居住的地方,圣罗河最下游还住着半人半魔的永狱族。圣罗族、金族、日欢族一直受着永狱族的侵扰,于是求救于上灵界。每年三个族都要向上灵界提供大量的贡品,作为回报,上灵界与永狱达成协议,永狱不再侵扰三族,但是三族每年要向永狱提供一定数量的男女劳力。于是三族的大量的普通人终日忙于喂上灵界生产贡品,而三族中违反族规或者完成不了贡品的人就要送到永狱去做劳力,当然去了永狱就永远回不来了。后来由于圣罗族紫靖星无心管理族内事务,圣罗族逐渐没落。于是金族和日欢族便经常掠夺圣罗族的人口的土地。紫灵玲每年辛苦织出来的天羽衣到了年底都要一起上缴给上临界。
听完这些,若水没有再问什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