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下来,也揣摩出老板的意思来。其实论经验,她当这个艺术总监还是嫩了点,幸亏有一批老员工帮她撑起来。老板不过是看她与上流商界有不少关系,才一味把她供着。
一开始,安小樵就是因为经历安宇的动荡,不愿意再跟着父亲从商,才想着不依靠家里和穆以辰,自己出来工作。但转了一圈,还是少不了要靠家里。艺术总监?哼,安小樵发现自己最近竟学会了冷笑。
第十一章回到安宇
回到办公室,小樵把策划案调出来认认真真地再看了一遍。其实媒体回报配置部分是她在穆苒苒指导下做的,她有信心掏五百万换回来的美誉度是绝对成正比的,但她还是不愿去找穆以辰。这场展的名誉策展人是池颖,大多大牌艺术家都有她召集,力捧的的新晋艺术家无疑是夏叙。
这天安屹东应酬了刚回来,小樵给他泡了一壶金骏眉。
“爸爸,这几天公司里还好吧。”
安屹东端详了她一会儿才说:“小樵,你最近准备婚事忙,要不请假不上班了,我看你都瘦了。”
小樵摸了一下自己脸颊,笑了笑:“没事,省得减肥不是么。”
“胡说,好端端减什么肥!”说着也笑了:“小樵啊,我看以辰真是很能干。如果只是有本钱那不算能耐,但最近我按他的意见,重新调整了一下公司内部结构,公司下面几个有问题的品牌也调整了一下路子,看情况会有不小的起色。”
“那就好。我昨天从商场回来,看我们安妍专柜的人气也比前段时间好一点了。”安妍是安宇旗下的一个分公司,之前因为成分安全问题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安妍化妆品。
“恩,安妍毕竟还是有很多老客,当时恐慌一下,我们也极力解释了,风头过了大家也就对产品恢复信心了。”
“恩,爸爸,我有个想法。安妍的危机公关现在看做得还算及时,不过还不够深入。苒苒也建议过,等危机过去一点,我们也该策划一次品相比较好的宣传活动,正好我在公司做了一个案子,是新生代艺术家作品展,我们可不可以让安妍品牌来冠名。”
“怎么,知道操心家里的事啦?这样吧,明后天你直接去安妍分部找负责人,跟他们商量怎么做。”
“嗯。知道了。”
“我看你在外面上班挺累的。那天以辰也跟我说,说不想看你太辛苦,说你其实可以不上班。不过我觉得呢,真闲着也不好,要闷傻的,要不就回安宇上班,或者再以辰那边去。嗯?”
安小樵低头想了想,其实她早有辞职的准备,只等做完这场展。这场展算她为夏叙做完最后一件事,此后再也不想再呆在他可能出现的环境里,于是抬头笑:“我才不要去穆氏,我就回安宇来。”
“哈哈哈,这话你自己去跟以辰说。”
没几日,赞助合同就落实了。家里这边结婚的事情也都准备得差不多。
两家大人挑了个日子,把户口塞给她们,叫司机把他们送到了民政局门口。工作人员笑眯眯地一边办手续一边说:“每天办那么多结婚证,但像你们这一对这样男才女貌的还不多见呢!”穆以辰听了望向她的眼神越发柔软。小樵握着笔颤巍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又看着那大钢印嚓地盖上去,觉得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穆以辰在这时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她才觉得沉下去的心好像有人兜着。
工作人员把两个大红本本递给他们的时候,穆以辰变魔术般的掏出一个红缎袋,里面全是花花绿绿的糖果,一边给在场的人每个人发着,一边说着谢谢。安小樵愣愣地看着他做这些,似不认识他一般。
接着小樵就在展厅与婚礼酒店之间来回,这边看着工人把一个个展台布置出来,那边看着婚庆把缎幔子一层一层挂上,把地毯、台布全部换过……她心里当自己她有两场婚礼,一场新郎是夏叙,会生一个叫《崖》的孩子,另一场新郎是穆以辰,守护一个叫安宇的宝贝。
番外一夏叙(上)
今天上午我和池颖闹了一场不开心。我输了,她赢了。那副《崖》还是要拿出去做展。
在整理参展作品时,我就没有把《崖》列进去,但上午池颖给我最新的策展方案是,我却看到那幅画被安排在了重要位置上,问她,她说那幅虽然是旧作,但那幅画有魂儿,这次还是拿出来参展。我一下子没忍住就冒了火,语气有点重,我说这是我的画,你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这幅画绝对不展。池颖也没说什么重话,只一句我就投降了。她说:“这画,怕是和安小樵有关吧?你越把这幅画视作不同,就说明你越放不下。”
其实不是怕她生气,而是觉得她说得对。她永远比我理智,比我收放自如。一切都结束了,曾经认为此生最重要的人都只能放手了,守着一幅画又有什么意义,何况我听说她也要结婚了。
我不是狭隘的男人。是我对不住她离开了她,现在我应该祝她幸福,但偏偏我清楚,小樵那样的女孩子,在这么短时间内,不可能很快爱上另一个人,哪怕优秀如穆以辰。现在结婚,莫不是赌气?还是对爱情绝望草草嫁了?我不敢往深处想,我怕自己会被负心的自责弄疯。我只能安慰自己,穆以辰那样的男人,也许小樵现在不爱,将来也会爱上吧。当然,这样想也让我心如刀割。
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对她说出分手的。也许人类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让我自动删除了这段回忆,心里只记得那天她送我一只表。
她蹲在床沿给我戴上那只表,她自己手上也有一只,是一对的,她把耳朵趴在我的手腕上,听着指针走动的声音,然后抬头对我说“要每一秒钟都想我。”
她乖得像只小猫咪一样的蜷趴在床沿,我心里着了魔一样,俯身抱起她,寻到她的唇不可自拔地吻下去。我吻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那么白腻纤细。小时候,有一次我和几个男生正好打完篮球回来,看到她坐在中学校园的石桌旁看书,那时候女生都喜欢看漫画,我记得她最喜欢捧的一本叫<尼罗河的女儿>。我悄悄凑过去,就看到她杏红的毛衣领子衬着一段嫩生生的脖子,透白得像裹了蜜的糯米糍。
我顺着她的脖子吻下,她温热的身体隔着衣料颤颤发抖。她肯定害怕了,她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我以前总觉得她还小,什么都舍不得她勉强。但即将失去的时候,那种不甘让我想狠狠拥有她。但我看得出来此时心里害怕和喜悦都小小的,怯怯的。只有嘴里轻轻叫我:“夏叙。。。。。。”这一声轻轻的夏叙和她眼底的幸福,却把象是重重的扇了我一巴掌。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把事情告诉她,她只会恨死我。
我记得最后她通红着脸坐起来,整理好衣领轻轻说:“夏叙,我饿了。”那一刻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