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宁轻笑,叫你们想灌我,活该!叫人进来把两个醉鬼扔到一旁去睡觉,自己告别了点点,找袁嫲嫲谈乐舞去了。
第二日,商行送来了长安长公主订做的珍珠饰品的样品,想到多日未曾见到,童宁遂做了一些点心,到了碧竹园。
拿着珍珠饰品长安长公主惊叹连声,看着图样已觉匠心独具新颖别致,不想实物竟如此出色!
“这批珍珠饰物是送给宁王府给郡主大婚添妆之用,看得本宫都舍不得了,看来还得麻烦妹妹再做一些给姐姐呢。”长公主看得恋恋不舍。
这当然好,还多谢您照顾商行的生意呢。
“陛下提倡节俭,皇姐顶风作案不怕成了出头的椽子?”成王清了清喉咙嬉笑的问。
“哎呀,”长公主俏皮的撇撇嘴笑出来:“论节俭还有人比的上你的姐夫我的驸马的?独孤铭都让你们叫成“独孤正经”了,买两颗珍珠就顶风作案了?怎不说你身上挂的跟首饰架子似的?”
拉过童宁的手,两个人聊着点心的做法,侍女来报:“启禀长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那就是祭奠海神的事安排的差不多了。成王看了一眼笑逐颜开的长公主,又看了一眼童宁。
造孽!驸马回来了,我们这两盏超级大电灯泡是不是该迅速退场了?童宁不由转头看向成王,正好成王也正看过来,俱各眼含笑意,显然有相同的想法。
待恩爱夫妻缓过神,大家行礼相互介绍完,长公主又把童宁设计的珍珠首饰对丈夫夸了一番。一番闲谈童宁找个借口离去,贱人王爷这次也很识相,屁颠屁颠跟着童宁出了清平园。
公主驸马相拥进了内室卿卿我我不提。
出了柳荫园,一路绿荫如盖,鸟啼花媚,童宁却走的极为匆忙。成王看着前面那个自顾匆匆前行的背影,扬声说道:“水小姐请留步!”
童宁脚步一滞,低声哀叹,惹不起我怎么还躲不起啊?
第十七章乌龟荷花图
“民妇家中有事,暂且告辞,请王爷勿怪。”拜托你老大,发发善心放小女子一马可好?
“本王这般令水小姐避之不及?那日水小姐好才华,好心计,本王与那霍大少都醉如烂泥,可惜见了一次面,三句话也未曾讲过,今日游园的薄面总要给吧?”
童宁看着成王“唰”的一声又甩开了他那把破扇子,摇啊摇,摇得自己直发晕。其实这成王是一国亲王,长得也英俊潇洒,做事一定要这般令人切齿么?
“民妇今日确有要事,还请王爷恕罪,民妇告退。”再三拒绝的好不留情!成王不由笑的有些僵硬,暗暗寻思自己往日游戏花丛的魅力对这个女人怎么就毫无用处呢?
“嘶……哎唷!”,成王忽然低低呼了一声,手扶上自己的左侧头部。
“王爷怎么啦?”童宁吃了一惊,忙问道。
“昨夜一场大醉,本王从没有饮过如此多的酒,到今天还头疼的紧,可惜又心有旁骛,睡不着,哎,实在是很不舒服呐。”成王轻抚着自己的头,语有哀怨意有所指。
谁叫你不长好心眼,妄图灌姑奶奶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活该!童宁心里暗暗腹诽的爽,嘴里却道:“王爷这么说民妇岂不是罪该万死?那王爷还是快些休息的好,要不也太过辛苦。”贱人,你还不是咎由自取?居然可以这样反咬一口。
“不论如何,本王醉酒是真,不舒服也属实,水小姐看看本王的脸色又多么难看?”说着径直把脸往童宁眼前凑过来,吓得童宁急忙回退三步,有没有搞错,光天化日之下,竟这样耍无赖?
“若水小姐给个薄面喝杯茶再走,此事本王绝不再提如何?”成王锲而不舍。
这王爷实在是…贱!为什么非得抓着自己不放?童宁无奈的叹口气,认命的冲成王翻了个白眼儿,惟有点头了。
转过一段小径,花园竹林深处处是一片清浅荷塘,荷叶田田掩映着小巧的九曲桥,走过曲桥便到了题名“熏风”的水榭。榭中摆了几案,案上摆了各色小菜,两杯清茶,一壶宫廷御酒琼浆。两个俏丽的侍女静静在一旁侍立。
两人坐下来,侍女提壶倒茶,童宁谢了,拈杯在手垂首饮茶不语。
成王笑着说:“听闻水小姐的诗词做的极好,不知本王可有此薄面请的小姐开这个金口?”
童宁惊讶,啊?还真是低估了这时代的八卦功力,看来以后要小心谨慎了。总不能老是剽窃、侵犯人家的版权吧。
皮笑肉不笑的白了他一眼,童宁道:“王爷真会说笑,也不知王爷从哪听来这样的传闻,民妇倒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哦?如此说来,那一处相思、两处闲愁竟不是小姐所作了?还是本王没有耳福?水小姐可能不知道,这碧竹园的景致以夜晚最为可爱,月色清朗、竹影深深,小姐可是要赏完月色才由本王护送回去?”
死贱人!居然用这种方法要挟!童宁真想揍扁那张痞笑可恶的脸。晚上,还贱人护送,那不用等到明天,自己就会被泉州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但诗词实在不想再作了,单这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就够这些人浮想联翩的了。想了想,童宁挤出一丝笑容:“民妇幼时学过几笔画,王爷如不嫌粗陋,民妇愿意献丑”。
成王兴味的颌首。佟宁放下茶杯,转身请侍女去取画纸和自己想要的烧过未成灰烬的木炭和画眉的黛笔。
翠竹森森,景致动人,一池荷花亦堪入画,只是纸笔都不是用惯的,如果是水粉或者水彩,那就真不枉画这一回了。
童宁抱着侍女递过来的硬木板,找了个临水的合适角度,开始作画。
看着她抱木板的怪异姿势,手里拿的黑色木炭和黛笔,成王不解又好奇,这女人这样作画?
纸上淡淡的墨荷渐渐成形,看着一旁眉头轻扬、好奇不解的贱人,童宁狡黠的一笑,动笔在荷花旁边画了只小小乌龟,小小绿豆眼目露贪婪不怀好意。
看她看着画暗自得意浅笑,成王站起身走过来,从童宁身后探身看去。丫头笔法怪异,但画的传神,荷叶随风舒卷,荷花亭亭清丽高洁,远处几杆翠竹,摇曳生姿,不由点头称赞。目光一转,看见了画纸左下角那只小小乌龟,不由心中一沉,这丫头这是在变着法儿的骂自己。
“嗯?”听到成王的声音从身后耳边传来,正聚精会神作画的童宁一惊,刚想转身回头,不料站的太过靠近水边,收脚不住竟直直跌下池塘!事发突然,成王眼疾手快却只抓住了那张飘扬的画纸。
惊鸿掠水,云雁凌波,几个身影冲下,闻声而至的暗卫七手八脚把童宁拉上来。一惊之下喝了口水,其他倒无大碍,但一身衣衫尽湿,夏衫单薄且紧紧贴在身上,童宁粉面羞红又恼又怒,死贱人,这下可被他眼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