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书十大精彩对决(转载二)_大唐笑傲游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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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书十大精彩对决(转载二)(1 / 2)

寇仲再看不到宋缺,眼所见是天刀破空而去,横过两丈空间,直击宁道奇。

两丈空间,直击宁道奇。

天刀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不觉半点刀气,可是在广场白石雕栏外的寇仲,却清楚把握到宋缺的刀笼天罩地,宁道奇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

这才是宋缺的真功夫。

在天刀前攻的同一时间,宁道奇往前冲出,似扑非扑,若缓若快,只是其速度上的玄奥难测,可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看,忽然间宁道奇跃身半空,往下扑击。

“蓬”!

宁道奇袍袖鼓胀弯拱,硬挡宋缺夺天地造化的一刀。

宁道奇借力飞起,移过丈半空间的动作在刹那间完成,倏地背对背的立在宋缺后方丈许处。

宋缺雄伟的身躯重现寇仲眼前,天刀像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往宁道奇后背心刺去,而他的躯体完全由刀带动,既自然流畅,又若鸟飞鱼游,浑然无瑕,精采绝伦。

寇仲瞧得心领神会,差点鼓掌喝采。

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更出乎他意料之外是宁道奇没有回头,右手虚按胸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前,左手往后拂出,手从袍袖探出,掌变抓,抓变指,最后以拇指按正绞击而来的天刀锋尖,其变化之精妙,纯凭感觉判断刀势位置,令人叹为观止。

指刀交锋,发出“波”一声劲气交击声,狂飙从交触处在四外狂卷横流,声势惊人。

宋缺刀势变化,紧里全身,有若金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天刀下一刻的位置。

宋缺并没有夸口,交战至此他正施展第三刀,先前每一刀都教宁道奇不敢重雄故技,只能以压箱底的另一方式应付。

宋缺似进非进,似退非退时,宁道奇头下脚上的来到来缺上方,钉子般下挫,撞人宋缺刀光中,竟是以头盖硬憧宋缺头盖,一派与敌偕亡的招数。

如此奇招,寇仲想也没想过,但却感到正是应付宋缺无懈可击的刀法唯一的救命招数。

宋缺刀光散去,左手疾拍宁道奇头顶天灵穴,宁道奇两手从侧疾刺归中,两手中指同时点中宋缺掌心。

“噗”!

宋缺风车般旋转,化去宁道奇无坚不摧的指气,宁道奇一个翻腾,回到原处,两手横放,指尖聚拢,形如向地鸟啄,油然面对宋缺往他遥指的刀锋,重成对峙之局。

宋缺仰天笑道∶”八扑得见其三,道见果是名不虚宋缺仰天笑道∶”八扑得见其三,道见果是名不虚传,令宋某人大感痛快。”

宁道奇微笑道∶“宋兄刀法令我想起庄周所云的材与不材之间。材与不材,似是而非也,故未免乎累。若夫乘道德而浮游则不然,无誉无毁。一龙一蛇,与时俱化,而不肯专为;一上一下,以和力量。浮游乎万物之间,物物而不物于物,胡可得累耶!”

寇仲听得心中一震,所谓材不材,指的是有用无用,恰是天刀有法无法,无法有法的精义,但此仍不足以形容天刀的妙处,故似是而非,未免乎累,只有在千变万化中求其恒常不变,有时龙飞九天,时而蛇潜地深,无誉无毁、不滞于物,得刀后而忘刀,才可与天地齐寿量,物我两忘。逍还自在。

宁道奇说的是宋缺,其实亦是他自己的写照。

正因两人均臻达如此境界,始能拼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

宋缺主攻。宁道奇主守。

谁都不能占对方少许上风。

胜败关键处在宁道奇能否挡宋任的第九刀。

宋缺欣然道∶“难瞒道兄法眼,宋缺亦终见识到道兄名慑天下的散手八扑,其精要在乎一个‘虚’字,虚能生气,故此虚无穷,清净致虚,则此虚为实,虚实之间,态虽百殊,无非自然之道,玄之又玄,无大无小,寇仲听得心中一震,所谓材不材,指的是有用无终始不存。”

寇仲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两人均把对方看个晶莹通透,不分高下.战果实难逆料。

宁边奇哈哈笑道∶“尚有六刀,宋兄请!”

寇仲看得大惑不解,自动手以来,宁道奇一直姿态闲适自然,忽然风格大改,两手箕张,手如鸟啄,摆出架式,虽然优美好看,终是落于有力,不合他老庄清净无为的风格,且主动请宋缺出招,更似有违他的作风。

而出奇地宋缺不但没有再作操控全局似的抢攻,而是把辽指宁道奇的刀回收,横刀傲立。

宋缺嘴角飘出一丝充盈信心的笑意,道∶“道兄勿要客气礼让!”

“宁道奇哈哈笑道∶“好一个宋缺!,倏地振衣瞩行,两千化成似两头嘻玩的小鸟,在前方闹斗追逐,你扑我啄,斗个不亦乐乎,往未缺迫去。

”宋缺双目奇光大盛,目光深注的凝望幢在胸前的天刀,似如入定老憎,对宁道奇出人意表的手法和奇异的进攻方式不闻不同。

寇仲却是倒抽一口凉气,心想若换自己下场,此刻必是手足无措。

当日寇仲初遇宁道奇,对方诈作钓鱼,一切姿态做个十足,模仿得维肖维妙,令寇仲疑真似假,志气被夺,落在下风。此时始知这种虚实相生的手法,原来竞是八扑中的一扑。

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宁道奇脸上现出似孩童弄雀的天真神色,左顾右盼的瞧着两手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寇仲且感到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问活泼和充满生意的闹玩,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两丈的距离瞬即消逝。

忽然间两头小鸟儿多出个玩伴,就是宋缺天下无双的天刀。

直至双雀临身的一刻,宋缺往横移开,拖刀疾扫,两鸟像惊觉有敌来袭般狠啄刀身,拉开激烈鏖战的序幕。

两道人影在五百罗汉环伺的白石广场中追逐无定,兔起仍落的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不合乎战况的从容大度。

宋缺的天刀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刀柄、刀身、柄们,至乎任何令人想也没想过的方式,应付宁道奇发动的虚拟鸟击,两头小鸟活如真鸟般可钻进任何空档缝隙,对宋缺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

双方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

以寇仲的眼力,也要看得眼花燎乱,感到自己跟得非常辛苦。

“叮!叮”

两响清音后,而人回复隔远对峙之势,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宁道奇双手负后,两头小鸟似已振翼远飞、微笑道∶“道奇想不佩服也不成,宋兄竟能以一刀之意,挡我千多记鸟啄,使我想厚着面皮取巧硬指宋兄超过九刀之数也不成。”

宋缺哈哈笑道∶“是宋缺大开眼界才对。从无为变作有为;有力再归无为;进而有为而无,无为而有,老庄法旨;到道兄手上已臻登峰造极之境。道兄留意;宋缺第五刀来哩厂、寇仲至此刻始缓过一口气来,耐不住心中大呼过箔,两位顶尖儿的高手无不在尽展浑身解数,如此良机实是千载难逢,令他可同时在两人身上偷师学艺,益处之大,是他从没梦想过的。

“锵”!

宋缺竟还刀鞘内,面手下垂,自然而然生出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紧罩敌手,即使不是内行人,也知宋缺天刀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

天刀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无动地的骇人强攻。

宁道奇仍保持两手负后的姿态,双目异芒电问,是自动手以来悉仲从未见过的凌厉”、宋缺没有夸口,他确有本事迫得宁道奇不敢重施故技,因为他直至此刻,并没有重覆自己的招式。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刀出鞘。

一切只能以一个快字去形容,发生在肉眼难看清楚的高速下,寇仲“感到”宋缺拔刀时,天刀早离鞘劈出,化作闪电般的长虹;划过两丈的虚空;劈向宁道奇。

远在雕栏外的寇仲感到周遭所有的气流和生气都似被宋缺这惊天动地的一刀吸个一丝不剩,一派生机尽绝,死亡和肃杀的骇人味儿。

应付如此一刀;仍只硬拼一途。

宋缺正是要迫宁道奇以硬碰硬,即使高明如宁道奇亦别无选择。

寇仲晓得这第五刀是紧接而来最后四刀的启端,绝不容宁道奇有喘息的机会,胜负可在任何一刻分出来。

更使他震惊的是宋缺是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务要击垮对方。

宁道奇募地挺直仙骨,全身袍袖无风自动,须眉瞩张,形态变得威猛无涛,与状比天神的宋缺相比毫不逊张,形态变得威猛无涛,与状比天神的宋缺相比毫不逊色,一拳击出,连续作出玄奥精奇至超乎任何形容的玄妙变化,却又是毫无伪借的一拳轰在天刀

锋锐处。

“轰!”

劲气横流滚荡。

两人触电般退开。

未缺一个回旋,夭刀平平无奇地再往迎回来的宁道奇横扫。

这第六刀并不觉有任何不凡处,但却馒至不合常理。偏是作壁上观者却清楚掌握到宋缺此刀寓快于慢,大巧若拙,虽不见任何变化,但千变万化尽在其中,如天地之无穷,宇宙般没有尽极。

宋缺未能在速度和内劲上压倒宁道奇,遂改以刀法取胜,应变之高妙。教他叹服。

宁道奇却以千变万化的动作,似进似退、欲上欲下,双手施出玄奥莫测的手法,迎上宋缺浑然无隙,天马行空的一刀。

寇仲暂忘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因已看得心神皆醉,宁道奇使的实是隔空遥制的神奇招数,仿似对宋缺不能做成任何威胁,实质上亦是没法影响改变宋缺一往无还的霸道刀势,但是每一个手法,均以炉火纯洁、出神人化的先天气功,先一步隔远击中敌刃,织出无形而有实的气网,如蚕吐丝,而这真气的茧恰在与敌刃正面有实的气网,如蚕吐丝,而这真气的茧恰在与敌刃正面交锋的一刻积聚至爆发的巅峰,抵着宋缺必杀的一刀。

个中神妙变化,双方的各出奇谋,施尽浑身解数。

少点阻力也要看漏。

“蓬”!

宁道奇双掌近乎神迹般夹中宋缺刀锋,凭的非是双掌真力,而是往双掌心收拢合聚的气茧,恰恰抵消宋缺的刀气,达致如此骇人战果。

时间像凝止不动,两大高手凝止对立,像四周的罗汉般变成没有生命的塑雕。

就在寇仲瞧得呼吸屏止,弄不清两人暗里以内气交锋多少遍之际,宋缺一声长笑,夭刀从宁道奇双掌间发起,直至头顶上方笔直指向夜空的位置。改为双手握刀,闪电下劈。

寇仲差些儿要闭上眼睛,不忍看宁道奇被劈成两半的可怖景象。因任宁道奇有通天砌地之能,在如此情况下,势难挡格宋缺此刀。

天刀劈至宁道奇面门华尺许的当儿.教寇仲不敢相借的憎况在毫无先兆下发生,宁道奇像变成一片羽毛般,不堪天刀带起的狂飑被刮得抛起飞退,以毫厘之差遗过刀锋,真个神奇至教人不敢相信,但确为事实。

宁道奇在凌空飞瞩的当儿.仍从容笑道∶“柔胜刚强,多谢宋兄以刀气相送,还有两刀。”

宋缺虽徒劳无功,却没有丝毫气馁又或躁急之态,天刀来至与地面平行的当儿,修地全速冲刺,直往前方三丈外的宁道奇箭矢般激射而去,朗声迫∶“道兄技穷矣。”

寇仲终忍不住扑到白石雕栏处,事实上宁道奇确处于下风,其退虽妙绝天下,颇有乘云御气飞龙的逍迟妙况,却仍是不得不退,关建处非是他不及宋缺,而是欠缺宋缺与敌偕亡之心。否则适才趁宋缺举刀下劈的刹那,双掌前击,那宋缺虽能把他劈分两半,宋缺亦必死无疑。

宋缺是拿自己的命来赌博,因看准宁道奇难开杀戒。

刀锋笔直激射,迅速拉近与宁道奇的距离,刀气把对手完全锁紧笼罩,当宁道奇触她的一刻,恰是天刀临身的刹那,再没有人能改变这形势发展,包括宋缺和宁道奇两大宗师级高手在内。

宁道奇突发一声长啸,在空中忽然凝定,钉子般疾落锥下,钉往地面,背后正是文殊菩萨骑狮铜像。际此面对宋缺能使风云色变的一刀,宁迫奇仍是神态闲雅,快速吟道∶“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

“蓬”!

宁道奇整个人弹上半空,双足重踏刀锋。

宋缺往后飞退,宁道奇则在空中陀螺般旋转起来,缓缓降返地面。

两人均处于动手时的原来位置,回复对峙之局。

尚有一刀。

“锵”!

宋缺还刀鞘内。

宁道奇脸容转白,瞬又回复常色。

宋缺英俊无匹的俊伟容颜红光一现即敛,神态如旧,似乎从没有和对方动手。

寇仲心知肚朗宋缺适才一刀,令而人同告负伤,不过他们功力深厚,硬把伤势压下去。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扑入场内哀求两人不要动手,可是这只会影响宋缺,却不能改变如箭在弦的第九刀。

宋缺叹道∶“宋缺终逐一领教道兄的八扑,不瞒道兄,道兄高明处确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在使出第九刀前,宋某有一事相询,道兄刚才背念的庄子寓言,出自渔父篇,为何偏漏去’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三句,其中有何深意?”

宁迫奇哑然笑道∶“我也不瞒宋兄,若把这三句加宁迫奇哑然笑道∶“我也不瞒宋兄,若把这三句加进去,我恐怕没暇念毕全篇,岂非可笑之极。根本没有任何深意,宋兄误会哩!”

宋缺大笑道∶”好!若非道兄能如此精确把握宋某天刀的速度,心境又清净宁无至此等精微的境界,早命丧在我第八刀下。我宋缺着厚颜坚持第九刀,就有似如此蠢材,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道兄岂无深意,大自谦啦!”

宁道奇一揖到地,诚心道∶“真正谦虚的人是宋缺而非宁道奇,宋兄或许绝力而死,宁道奇则肯定要作宋兄陪葬,多谢宋兄手下日情之德。”

宋缺回札道∶“大家不用说客气话,能得与道兄放手决战,宋某再无遗憾。烦请转告清惠,宋某一切从此由寇仲继承,这就赶返岭甫,再不理天下的事。”

第四:燕飞vs慕容垂

当慕容垂甩鉴下马的一刻,燕飞的注意力从纪千千和小诗处移开,集中往慕容垂去。

向雨田说得对,慕容垂的武技确已臻达凡人体能的极限,任何一个动作,动作与动作之

间,都是完美无瑕,不露任何弱点破绽。要在不杀他的情况下击败他,是根本没有可能的,

而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自己在避忌下,落败身亡。

要击败慕容垂,须要双管并下,就是出奇不意,再加上使出小三合的终极招数。

由于两人曾经交手,所以慕容垂对他早有定见,对他的剑法更是心中有数,正是慕容垂

这种柢固根深的偏见,成为慕容垂没有破绽中的唯一破绽。

破绽是慕容垂的心。

慕容垂不但是兵法大家,且是武学的一代宗师,不论群战独斗,经验均无比丰富,一旦

让他守稳阵脚,展开攻势,而自己又不能施展小三合与他比拼谁能捱至最后的一刻,将会重

演当日与向雨田诈作生死决战的情况,他燕飞只能见招拆招,以保不失,陷入被动的劣况。

而凭慕容垂的识见眼光,会逐渐摸清楚他的虚实,阴水阳火对慕容垂的威胁力,将不住

削减。

当那种情况出现时,他唯一保命的方法,就是以小三合作反击,结果仍是不是你死便是

我亡,这也是燕飞最不愿见到的情况。

此时他和慕容垂离决战场各有百多步的距离,两人以同一速度缓缓迈进,宛如预先约好

似的。

整个日出原鸦雀无声,除了火炬猎猎作响,和夹杂在吹过草原长风中的马嘶骡鸣,天地

一片肃杀。

两方于近处观战者,无不生出透不过气来、难堪压力的沉重感觉。

燕飞晓得自己必须在这百步间想出取胜的方法,否则他一是永远再没法凭自己的力量离

开战圈,一是永远失去纪千千和小诗。

荒人的所有希望、拓跋族的盛衰存亡,全落到他肩头去。

对!

要击败慕容垂,胜负须决定于一招之内,如此方能出奇不意,以奇制胜,便像今次慕容

垂在战场上被逼处下风,不得不冒险接受挑战,正因他们有纪千千暗中通风报信,遂能以奇

制奇,令慕容垂一筹莫展,不予慕容垂另一个反败为胜的机会。

同样的道理,可用于眼前的决斗中。

“轰!”

燕飞的脑际如被闪电击中,元神提升,阴神阳神浑融为一,精神灵觉提高至超越凡人的

无上层次。

一切都变慢了,慕容垂的速度也似放缓下来,事实当然是一切没变,变的是燕飞本身的

速度,他的感觉正以快上一线的速度在运转,相比下慕容垂的步伐慢了起来,虽然只是微仅

可察的变化。

离战圈只余十多步远。

慕容垂双目神光电射,一眨不眨地瞪着燕飞,每一步都是那么肯定,每一步都保持同样

的速度,由双手持枪改为单手持枪,接近他的炬焰呈现出受压的异况,往内弯折过去。

燕飞体内阴水阳火同时运行,在这一刻,他忽然感激起孙恩来,如非与孙恩有合力开启

仙门的宝贵经验,他燕飞将没法拿捏开启仙门力道上的轻重,现在他却是心中有数。

“嗤嗤嗤嗤!”

慕容垂的北霸枪弹上天空,化作无数枪影,形象姿态威猛至极点,尽显其北方霸主不可

一世的气概,令人见之心寒瞻丧,却没有人呐喊喝采,因为观战的每一个人,心中的负荷实

在太难消受了。

两人同一时间进入决战场。

“铮!”

蝶恋花出鞘,人人生出奇异的感觉,反映着焰光的蝶恋花,再不是普通利器,而是充盈

灵性的神物。除向雨田和纪千千外,没有人明白为何对蝶恋花有这种古怪的感觉,可是事实

偏是如此。

慕容垂踏入战圈,矛影消去,北霸枪真身现形,被他以右手握着枪尾,直指星空,情景

诡异。

蝶恋花遥指慕容垂。

蓦地北霸枪从高处落下,到枪锋遥对蝶恋花剑锋的刹那,慕容垂改变单手擎枪的握枪法,

变为双手持枪,接着也不知是人推枪还是枪带人,北霸枪如离弦之矢,以惊人的高速向燕飞

标刺而去,观者立时生出惨烈的感觉,彷似草原星空、天和地,全被此能惊天地、泣鬼神的

一枪牵引,这在真气积蓄至顶峰发出的一枪,实有无可抗御的威势。更令人震栗的是慕容垂

在战略上的高明处,把长兵器和重兵器的优点发挥致尽,只要抢得一线的上风,可乘势追击,

直至对手落败身亡。

就在慕容垂发动攻击的一刻,燕飞掠出,蝶恋花横过虚空,往慕容垂的北霸枪刺去,正

面迎击慕容垂。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对手慕容垂在内,燕飞在在移动的速度上是克制着的,极力保

持着与慕容垂同样的速度,依目前双方的距离,蝶恋花和北霸枪的交击点,恰在战圈正中的

位置。

绝大多数的人并不明白,燕飞为何如此愚蠢?纵是两人功力所差无几,但如此正面硬撼,

慕容垂势占上长兵器和重兵器的便宜,尤其是北霸枪为精钢打制,燕飞的蝶恋花动辄有寸断

碎裂的可能性。

没有人能在事前料到,情况竟会如此发展。

慕容垂虽感到不妥当,可是他的北霸枪已成一去无回之势,连他身为物主亦没法改变即

将发生的事。

围起决战场的百支火炬均呈现焰火收缩的奇异情况,可见两人的气场,是如何强大和惊

人。战圈一带倏地转黯,令情况更趋凶险。

倏忽间,两人从五百步的距离,缩减至三十步,眼看剑枪眨眼间交击,令任何人都意想

不到的变化出现了。

在快无可快的速度下,燕飞蓦地增速,这个超越了凡人体能的改变,顿然令似是注定了

的命运彻底改变过来。

交击点再不是在圈内正中的位置发生,而是偏往慕容垂的一方。

高手相争,特别是慕容垂和燕飞这个级数的绝顶高手,每招每式,均心连手、乎连兵器,

自然而然达至最精微的计算,得出最佳的成果。慕容垂的一枪,正是这种计算下的攻击,其

真气的运转,恰于接触对手剑锋的刹那,攀上最巅峰的状态,催发出他能臻达最强劲的攻击。

燕飞的改变,是根本不可能的,偏偏在眼前铁证如山的发生,登时令慕容垂预算落空,出现

了差之毫厘的破绽,可是慕容垂已没法变招,根本不可能变招。

燕飞一方的拓跋族战士和荒人,来不及喝采叫好,不但因他们紧张至难以呼吸,更因战

况变化得太快,没有人赶得上那种速度。

二十步。

燕飞臻至他阴阳二神合一的速度上限,蝶恋花再生微妙变化,由直击改为往下沉去,然

后往上斜挑。

人人心头遽颤,上挑的力道当然及不上直击,且燕飞如此临时变招,肯定在气势和劲力

上都及不上先前直击而去的威力,纵是可挑中枪头,肯定没法改变慕容垂的枪势,燕飞为何

如此愚蠢?

只有燕飞和旁观的向雨田明白,别人的不了解是当然的,因为燕飞用的并不是凡世的招

数,而是能破碎虚空的终极绝招――“仙门诀”。

水中火发,火中水生。

至阴之水和极阳之火,从燕飞腕脉注进蝶恋花去,最奇异的现象在观者不能置信的情况

下出现,长剑一边变得雪般净白,另一边则化为火般通红,便像一白一红两道光焰,从下往

上以一个充满了某种无法形容玄理的弧线,疾挑北霸枪锋。

燕飞和慕容垂在万众期待下,终于正面交锋。

蝶恋花挑中北霸枪。

四周火炬同时熄灭。

所有人期待剑枪交接的声音没有响起,战圈在两方火把光不及的中间处没入黑暗里,决

战的两人也似从草原上消失。

在敌对双方所有人的心脏似要跃咽喉而出,紧张得要命的时刻,战圈中心处现出一点强

烈至今人不能直视的烈芒,接着是激雷般的爆响。

最奇怪是烈芒的照射并不及远,只映照出蝶恋花挑中北霸枪尖的刹那光景,倏又消去。

“轰!”

除燕飞和向雨田外,没有人能明白发生了甚么事,但后果却是清楚分明。

燕飞和慕容垂再次现出身形,感觉便像适才他们被绝对的黑暗吞噬,星光月照再不起丝

毫照明的作用,到此刻黑暗才再次把他们吐出来。

两人同时往后抛飞。

燕飞首先着地,舱踉挫退数步,方勉强立定。

慕容垂却如断线风筝直往己方抛掷,落地后直滚往地上,翻翻滚滚十多步,始跳将起来,

手上仍握着北霸枪,但只剩下枪柄,枪锋两尺多长的另一截,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的距离拉远至十多丈,慕容垂更跌出战圈外。

第三:“魔师”庞斑vs“邪灵”厉若海

黄昏。

“蹄踏燕”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往迎风峡飞驰而去。

厉若海坐在马背的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不露半分喜怒哀乐的情绪。

走了大半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显示方夜羽早使人封锁了官道,留给他和庞斑

一个安静的战场。

自亲弟惨死后,他的心从来未试过像这刻的平静宁谧。

两旁树木婆娑,绿叶在红叶和半枯的黄叶里点缀着,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充满

了晚秋肃杀的气氛。

厉若海的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其中每一棵树、每一

道夕阳的馀晖、每一片落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

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在的美丽。

在他一向只懂判断敌人来势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之,

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过去是那未地遥不可触。

将来仍未存在,只有眼前这永恒的刹那。就是在这刹那,他看到了六十年来稳坐天

下第一高手宝座的‘魔师’庞斑。

厉若海毕生等待的一刻终于来临。

蹄声传至。

庞斑身穿华服,一头乌黑闪亮中分而下,垂在宽肩的长发衬托下,晶莹通透的皮肤

更像黑夜里的阳光,与厉若海相若的雄伟身形,卓立路心,便若一座没有人能逾越的高

山。

他电光闪现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生似没有任何一点事物能瞒过他,骗

过他。

三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正式与人决战。

三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浪翻云以外,找到一个配与他决战雌雄的对手。

厉若海见到庞斑。

庞斑亦见到了他。

在时间上绝对没有一分先、一分后。

两人的目光相触。

‘邪雳’厉若海仰天长笑,大喝道:“庞斑!”

‘魔师’庞斑向着三十丈外马不停蹄向他奔来的厉若海微微一笑,点首道:“厉若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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