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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泽连声说好啊好啊,然后笑眯眯地看了他们一眼,刻意说道:“那到时候一定也会请海蕊姐的吧?”
“上个月她还有传照片给我。她还在国外进行那个独立采访项目,一时半会儿还是回不来。”顾惟野落落大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
陈西泽状似不经意的哦了声,其实却有意无意地在看岑晓反应,就等她开口问一句“海蕊是谁啊”,他就会马上紧跟着说出下一句:就是你现男友青梅竹马、暧昧了好多年的一个女人呀。
可岑晓不知是没听出来他的弦外之音,还是根本不在意,表情和之前没有差别,也根本没有问出任何问题。
四人走到停车的便道旁,陈西泽等待着岑晓回归他和宋谦的大部队,谁知顾惟野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放开。
“今天岑晓去我那儿住,你们开车回去注意小心。”然后很是顺理成章地领着人走到副驾门口,打开车门,把岑晓让进去,自己才从另一侧进入车内。
直到岑晓和顾惟野的车扬长而去,宋谦才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一直杵在原地的陈西泽肩膀,“西泽,你今天的反应真是有够……”他想了半天都找不出合适的形容,最后只好依照不会转弯的西方思维,直截了当地问:“doyoulikecenxiao?”
“这个问题我保留答案。”他语气又生硬又糟糕。
宋谦听得一愣,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陈西泽已经在催他赶紧上车。
——
车内空间有点闷,岑晓把车窗落下来,扭过头对着窗外路过的忽明忽暗的夜景发呆。
这时候,顾惟野变戏法似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盘cd,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把cd递过去,“放来听听。”
她说好,借着车内寥落稀薄的光去看cd封面,想知道是谁唱的歌曲,可对着花花绿绿的封面,费了半天力气都找不到答案。
“别费心了。车是租来的,cd属于原车主。应是混合了一些流行歌曲拼盘盗版。”他小心看后视镜,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入一条安静街道,“快到我住的地方。一首歌的时间,我们来碰碰运气。”
她觉得有趣,从善如流得把cd放进去。
是一支没有听过的钢琴曲。曲调短促有力,不是悠扬婉转的类型,而是一首情感起伏明显而激荡的乐曲。她疲惫的情绪一下子被带得精神了很多,想到接下来将要和他共处一室,心思变得忐忑不安。
到了房间,他用房卡打开房间,拉开门,让岑晓先进去。
岑晓看到他简单的行李,那是一个黑色的行礼箱,此刻正安安静静立在房间的入口住。
她想到他应是连夜赶来,连休息都没有顾上就开车去找他们,心里特别感动跟心疼。
“你昨天特意问我们租车的车牌号,为的就是今天在路上等我们?”
他点下颌,“这是一方面。你们出门在外,我怕有什么事,万一联系不到你,知道车牌号总是保险些。”
她哦了声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他蹲下来,放倒行李箱,似乎是准备收拾衣物,她急忙跟过去,“我来帮你吧。”
顾惟野立刻松开两只手,手撑着下巴,笑意款款,“我倒是不介意,不过要取出来某件私人物品,是我等下洗澡需要换的,你也要帮我拿出来吗?”
她为难地立即收住手,眼神飘到旁边,梗着脖子,尴尴尬尬地走开了。
他收拾衣服的时间里,她就在房间里转圈观看。
也不知是不是算准了要带她过来,他体贴地订的是家庭套间,一厅一主卧,外加一个次卧。主卧里是是张所谓kingsize的大床,而次卧则是张小一些的单人床。岑晓心安下来,没再为晚上睡觉问题而发愁。
来到小客厅,她从小客厅的冰柜里取出矿泉水,倒满两杯,打开电视机,坐在沙发上,开始心不在焉地看起电视上的社会新闻。
过了一会儿,他全部收拾好了,换了棉麻长裤和白体恤走出来。
岑晓诧异地盯着他看,顾惟野低头检视自身,想到问题所在,抬眸笑望着她说,“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总不好让你真的替我换衣服吧。”
那你骗我来到底是要干嘛?
她惴惴收回神色,不发一言,低着头。
顾惟野坐到她旁边位置上,将东西放在岑晓面前的木茶几上,“让你来是帮我带上这个手套,然后用皮筋绑牢封口,等下我洗好了,你再帮我取下来就行了。”
长出一口气,岑晓去认真仔细地洗了遍手,才回来帮他戴。
她一手小心托着他的虎口处,一手帮他把特制的塑胶手套一点一点的戴起来,每套进去一点,她就会去留意他的反应。
顾惟野神色没有起伏,不知是真的不疼还是可以忍受,只用火热热的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她小鹿一样水润的眼睛看。搞得岑晓十分难为情,看了几次就再也不敢通过他的表情确认什么。
“好了,你去吧。”终于把两只手都戴好,她轻轻吸气、吐气,期间有一秒钟充气的脸蛋胀得像一只圆圆包子。
他凑过去在她包子脸轻轻亲了一下,热热的呼吸就顺着她的发鬓溜到她的耳垂上。
岑晓错愕地把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顾惟野,他却神色一本正经得令人发指,随意而轻松地和她说“谢谢”,然后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径直起身去了浴室。
——
等到他洗完澡出来,她还没从刚才局促、羞赧的状态里恢复。
顾惟野拿了一件雪白的衬衣,同一件中长款的男士针织开衫递给她,语气温柔地说道:“今晚你将就一下,拿去当睡裙换。”
她接过来简单道了声谢,抱过他的衣服,脸红扑扑地钻进了浴室。
浴室里,热气还没有散去,且有他用的洗浴用品的淡淡香气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