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学校又让我们上了一节自习课,又加上那操蛋老师在路上的瞎折腾,我们学校到陵园的时候已经有好多学校堵在我们前面了,连两边的台阶上都站满了人。没地儿了,我们只好接在了人家队伍后面。我放眼望去,只看见了纪念碑顶和那个大红的“革”字,不用说了,后面那没看见的自然是那“命烈士永垂不朽”了,再往下,就是一层一层的人脑袋了。
四月的风有着冬的遗传,依然是那么的霸道十足,一会儿就把人吹得全身凉透,喇叭里面播出的哀乐也被大风扯得七零八落,待传到我们耳朵里的时候就只有几个不成调的音符了。所有的人都提着衣领,缩着脖子,低着脑袋,本来默哀只有三分钟的,可从全场来看,整个过程都像是在默哀,连一个抬头的都没有。
也不知哆嗦了多久,听见上面有些杂乱的声音,我抬起头才知道已经散场了。原先我们指望着扫完墓以后可以去九陵山玩一下的,为了这个,陈水源连“傻瓜”都揣来了,可等整好了队学校却让我们立马带回上课。我们火大,真火大!途中又是走街串巷,拐弯抹角,按理说,这游击队打了胜仗回来了还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吗?
这么老远的来一趟,不去逛一逛九陵山太可惜了,我想去,还有谁?赵亮亮突然说道。
我们几个就等有个人出来冒泡了,赵亮亮的话音刚落,队伍里一下子就闪出了十几个人来。在我们的小圈子里,赵亮亮一直有很强的号召力。
赵亮亮低声喊了一声“闪”,我们紧跟在他的身后又飞快地往山上遛了去了。
这破山的门票很贵,要三十块呢,这让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很失望,本打算就这样拔回了,我却突然想到山南面还有一个小门的,只用几根木棍顶着,很容易钻进去,初中的时候我曾经跟几个同学钻过一回。想到这里,我便带他们几个往小门窜去。
小门比以前更小多了,我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推出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缝,一个个地挤了进去。
都进来了,我们才发现这是一片桃园,四周围着铁丝栏,可怕的是,不远处正有一个人拿着锄头朝我们这边跑来。铁丝栏高得很,可为了不让人家给逮到,我们也只好冒险往上爬了。
已经有好几个人爬过去了,他们的感觉肯定跟偷渡者穿越过了边境线一样。我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正准备往下跳的时候却感觉裤子被铁丝给刮住了,可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一横跳了下去,伴随着“哧拉”一声,我落到了地上,裤子自然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然比别人倒霉了点儿,可总比被“边防战士”给抓到强吧。
一下子置身于这湖光山色之中,心情自然也放松了许多,我们尽情大饱起这没有花一分钱的眼福来。这一次比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漂亮了许多,也许是园内又建了一些新景点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