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江中桥来了。
远远地地看见他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竖条t恤,下穿一件米色的筒裤,方晓舟觉得他今天的打扮好像是经过一番思量的。他的身材,他的脸和身上体现的是儒雅的风度,很少有商人的味道。
方晓舟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多了。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儿,我也是刚刚到。”
江中桥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江中桥瞥了一眼方晓舟,问:“你喝什么?”
“随便,只要不是太贵的就行。”方晓舟浅浅地一笑。
江中桥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方晓舟。他喜欢这双杏仁眼,这双眼睛黑亮黑亮的,有些些许的妩媚,像有一股电流从这双眼睛里释放出来,与他交合。
江中桥:“你的眼睛长得好。”
“我只是眼睛长得好吗?我的鼻子怎么样?”方晓舟高兴地问他。
他于是就端详着她的鼻子,“鼻子也好。”
方晓舟调皮地说:“眼睛和鼻子也不能当菜吃啊,嘻嘻……。”
他笑了,他的笑好迷人,笑容里充满了难言的魅力,
江中桥说:“那我就做主点菜了。”他很熟练的点完了菜,把菜单交还给服务小姐。
在服务小姐转身出去后,江中桥喝了一口茶说:“也不知道我点的菜合不合你口味?”
方晓舟道:“挺好的呀,我真的不会点莱,我一到饭店就发懵,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菜。哪次出去吃饭,都是由别人把菜点好,我只是负责品尝。”
一会儿,酒莱全端上来了。
江中桥给方晓舟和自己斟满了酒,殷勤地一边为方晓舟夹菜,一边介绍着:“这道凉拌西兰花,别看很普通,其实是最有营养的,据说西兰花是含有类黄酮最多的食物之一,类黄酮除了可以防止感染,还是最好的血管清理剂,能够阻止胆固醇氧化,防止血小板凝结。这道冬瓜海鲜卷呢,味道好极了,是这个酒店的拿手菜,这个呢是柠檬鸡,口感清爽……”
“你懂得挺多的啊,看来经常下饭馆子啊。”看着江中桥耐心细致地解说的样子,方晓舟并没觉得他是在显摆,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像高中是那样的做事严谨而且周到。她主动地端起了酒杯道:“为了我们的同学友情,今天我就喝一杯啤酒吧,好吗?”
江中桥喜滋滋的举起了酒杯:“干!”说罢,一饮而进。
方晓舟优雅地举起酒杯,眼睛直视着江中桥,慢悠悠地喝尽了杯中啤酒,然后把杯底向上,给江中桥看了看说:“真难喝。”
“要不,我给你要一瓶红酒?”
“不要不要,红酒后劲更大,我受过那种罪。”方晓舟一个劲地摆手。
二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方晓舟喝下了一瓶啤酒。江中桥不由得感到惊奇:“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不是能喝嘛。”
方晓舟脸红了,说:“也怪了,平日喝点酒,身上就会过敏。”
江中桥突然问道:“你丈夫呢?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搞新闻的,整天在外面跑,瞎忙。”
江中桥又问:“记者?好职业啊,手里有舆论监督权呐,说真话,当初我大学毕业,也想当记者的,多风光啊。到哪里,领导老板都高接远迎的,恐怕惹得记者不高兴,说不定就给你报道出一篇惹麻烦的文章来。”
方晓舟答道:“么风光的。酒局不少,朋友不少,就是不知道往家里跑。”
“呵呵,你还一套一套的,我说,男人啊就应该常在外面,整天呆在家里,能出息吗?你啊,也应该多多理解,男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你就别替你们男人辩解啦,他呀,在外面就知道瞎操心,真是干点正经事儿,就好啦。”
江中桥听到方晓舟提起丈夫时冷淡的口吻,就知道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或者说有裂痕。江中桥的经验是,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诉苦,或者表现出讨厌丈夫,那就说明她对面前的男人感兴趣,或者说是喜欢面前这个男人。这么一想,他觉得更加自信起来。
提起自己的丈夫,方晓舟的情绪好像有些变化,她自己端起酒杯,独白喝了一大口酒,没成想一不注意,给酒呛住了,狂咳起来。墨绿色的裙子也溅上了酒和菜。
江中桥连忙将纸巾递给她。
咳了好一阵,方晓舟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她沮丧地想:“这下难堪了。对其他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从来都不管那些。而今天我是要努力给他一个好印象呵。这下可好,一天的努力都白费了。”
气氛有些沉寂。江中桥瞟瞟方晓舟,见她一头披肩发瀑布般“流”到肩前,墨绿色套裙裹住苗条的身子,透出青春气息,不禁暗暗感叹:她真是美极了。
几杯酒下肚,江中桥的心热了。他凝视着方晓舟,想起了自己的前妻。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我的妻子离婚的吗?”江中桥突然问道,他不等方晓舟回答,就接着说道:“我是受不了她盛气凌人的脾气,她根本就没个女人味,整天板着一个法官的脸,看我就像看她审判的犯人一个样。就连我做生意,她也管,说我们做生意的没一个不钻法律的空子的,早晚会出事的。都说女人要是当官了,那男人也就没好日子过了,起初我还不信,慢慢地我才感觉到,这话还真有点道理,我发现,这女人一旦当了官,就变得像像张飞像孙二娘一个样了,家里就开始不安宁了。男人要不变成太监,要不就变成窝囊废,再不就是为了自由身马上去离婚。”
“你对女人的成见很大的啊?”方晓舟带着笑意,不解地问。
“难道不是吗?从古到今,女人只要是有一点儿权利,就会像苦大仇深的旧社会女人终于解放翻身了,一扬眉吐气,就把男人当成恶霸地主踩在脚下,而且,还要骄横把男人们当做奴隶来对待。”